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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直升機,六天的遊輪,再轉一個小時的汽車。如此的長途跋涉,再次踏入a市這片土地時。

沈籬心中唯一的想法

好想打死韓墨琛。

“沒有網絡我就忍了,連手機找不到。韓墨琛,你是故意整我吧”

十幾層高的豪華遊輪,乘客隻有她一個,女仆都配備了好幾個,水,衣服,食物更是不必說。

在這種情況下,怎麽都找不到手機。

沒有給她準備還可以理解,竟然是遊輪上所有人都不用手機。

“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沈籬恨恨說著。

更可恨的是,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沒錢,沒手機,離家還有十公裏

故意的,韓墨琛必須是故意的。

終於,千辛萬苦從被丟下車的車站,走到主街道上,人也開始變多起來。

隻是天也越來越陰,隨時會下雨的模樣。

“就沒有熟人,或者誰借我電話用一用啊。”

路邊無助走著,沈籬不自覺得留意身邊行人,她得借個手機,給爸爸打個電話。

離開家這麽久,也不知道沈雨佳會擔心成什麽樣。

當然,還需要家裏派車過來接她。

“本市富豪沈雨佳,在昨日宣布破產。股市的巨大虧損,多處投資失敗,讓沈氏企業早就麵臨破產邊緣。”

“前日股市再次跌停之後,沈氏企業再無力支撐,正式宣布破產。”

突然的新聞,出現在街中心的大屏幕上。

沈籬瞬間呆住了,怔怔的看著大屏幕。

一窩蜂的記者出現在沈氏大樓的門前,爭相采訪著出來的公司高層。

有一個沈籬還見過,沈雨佳的左右手,來過沈家。

“關於企業員工善後問題,我們會在後麵盡一步出台政策。”

“至於沈先生,他現在不接受任何采訪,各位請回吧。”

既使這樣說著,仍然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記者,往裏麵湧,場麵眼看著要失控。

現場直播的活動,一切都那麽的真實,沈籬卻有種處在夢境般的感覺,她怔怔看著大屏幕,臉上的表情好像凝固了。

“破,破產了”

怎麽會這樣,隻是幾天時間而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故。

那現在

沈雨佳在哪,他還好嗎,會被人四處追債嗎

“爸爸,爸爸”

沈籬的眼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沈雨佳。

那樣溫柔儒雅的沈雨佳,好像神邸一樣的存在,怎麽能承受這樣的變故。

“爸爸”

輕聲的哭泣,珍珠般的眼淚從臉頰落下來。

不知何時,烏壓壓的雲朵籠罩著天空,雨滴落了下來,雨珠落到沈籬身上,她好像完全沒有知覺一般。

隨著大雨的落下,街上的人們四散躲雨,熙熙攘攘的街市,瞬間變得冷清起來。

隻有沈籬沒有動,她仍然呆呆著。

雨水混著眼淚,看著街上的大屏幕,上麵仍然在播放著,沈氏企業倒閉的新聞。

“喂,你幹嘛站在這裏”

突然一句質問,透明的雨傘遮住沈籬,大雨好像停下來一般。

一把傘幾乎全部罩到她身上,對方肯定就是淋雨狀態。

沈籬怔了怔,不禁回頭看過去,撐傘的是一個年輕男人,俊秀的臉孔,一頭銀發異常耀眼。

“你”沈籬怔了怔。

明明沒有見過,卻覺得異常眼熟。

是誰她見過的,關係還曾經十分親密。

“連我都忘了嗎,我是東方。”東方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隻手機,“你的手機,沈先生一直在等你電話。”

“爸爸”沈籬不自覺得驚呼出來,卻不自覺得看向東方。

帶著好奇與戒備

“是沈先生讓我來的。”東方說著,說到沈先生三個字時,他的神情有些微妙。

“不然像你這種,沒事大街上淋雨的瘋婆子,你以為誰會理你。”

沈籬沉默著接過東方遞來的手機,並沒有反駁東方的話。

跟她原本的手機一模一樣,號碼沒有變,連電話簿也複製完畢。

電話撥通,沈籬不自覺得哭了出來,卻是急切問著:

“爸,你在哪裏,你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霍天行沉默了一秒,他聽到沈籬聽到在哭,直到這種時候,沈籬仍然是先考慮他的安危。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去找你的東方,是我很信任的人,你有麻煩可以找他幫忙。”

“嗯,我知道了。”沈籬哭泣應著,小聲說:“我盡可能不給別人添麻煩。”

霍天行再次沉默,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沈籬很乖巧,但沈籬現在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感動。

努力體貼別人,從來不會給別人添麻煩,她的品質,她的性格,真的好像瑰寶一樣。

“也說不上麻煩。”霍天行說著,“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

“嗯。”沈籬應著。

她明白霍天行的言下之意,有事他會打過來,她沒事就不要打電話過去了。

“爸,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我。”

簡單的通話後,電話掛斷。

遠在霍家群島上的霍天行,握著手機,好像打翻了佐料鋪,心中五味雜瓶。

沈籬,真的太乖巧懂事。尤其是哭著追問他是否平安時,甚至讓他心中湧起了一股負罪感。

“總是,我們父子對不起你。”霍天行自言自語說著。

所謂計劃,所謂盤算,其實也不太有必要,順其自然就好。

a市大雨之中,沈籬把手機裝好,卻不自覺得低下頭,用手背擦著眼淚。

父親的平安,讓她放下心來,隻是心裏的難過卻無法停止。

她原本以為,隻要她回到家裏,一切都會變得正常起來。就可以像以前那樣快樂的生活著,結果

完全沒有。

“走吧,我先帶你回去。”東方說著,幾乎是硬拉著沈籬上車。

而就在不遠處的勞斯萊斯上,霍斯域坐在後排,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沈籬痛哭時,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要裂開一樣。

“先生”

副駕駛坐的司徒不由的小聲提醒著。

“開車,回去。”霍斯域下達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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