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私人島嶼

漆黑的夜,沒有一絲光亮,雨一直下個不停。品書網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匕匕奇小說xinыqi。

冰冷的雨珠落到身上,完全沒有感覺。

看不到出路,沒有盡頭。能做的隻有跑,用盡全力,努力逃離這一切。

“啊”

一聲驚呼,沈籬再次從睡夢中驚醒。

豪華的房間,極致奢侈的擺設,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透著柔和的光。

夢,一切都是夢

隻是同樣的夢境,她己經不是第一次夢到。

“呼”沈籬大口喘息著。

溫柔的被窩沒有帶給她絲毫暖意,來自心底的恐懼蔓延全身,讓她全身冰冷。

以最快的速度掀起被子下床,白皙的腳踝踩到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顧不上穿鞋,直奔向門口。

“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來自心底深處的音聲,一直在訴說著。

她要離開,一分鍾都呆不下去

為什麽要離開,不知道。

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

記憶就好像一道門,她的那一扇。

半開半關,記住的,忘記的

無數畫麵在她腦子晃動。

她卻完全不知道什麽是真實。

“吱”

推開臥室的出去,外頭是長長的走廊。幾乎看不到盡頭,兩邊壁燈散發出暈暗的光。

辯不清方向,沈籬隻能憑本能奔跑了。

別墅裏的房間實在太多,而且不管住了多久,她總是能很快忘了,出去之後她仍然找不到臥室。

“光”

一路向前,不知道跑了多久,隻見前頭拐角處透來明亮的燈光。

有光,那裏是出口

沈籬絕望的臉上露出一絲光明。

有光,有出口,她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裏

“我錯了,我不該出賣霍先生”

男人苦苦哀求著,雙膝跪地,眼淚和鼻泣一起流下來,眼中滿是絕望。

“我死不足惜,隻求霍先生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就聽“砰”的一聲,再無聲息。

急速奔跑中的沈籬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卻仍然來不及。

她己經走到樓梯口處,樓下是大廳,足球場大小,上方懸空。

站在樓梯上,下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大廳裏人很多,皆是黑色西裝,著裝十分裝齊。按照順序站成兩排,神情肅然。

在兩排西裝革履的列隊中間,年輕卻冷漠的男人坐在那裏。

即使此時身上披著睡袍,頭發稍稍有些淩亂,稍稍帶著被打擾睡眠的不悅。

卻沒有絲毫的格格不入感,好像他天生就是坐在這裏的。

霍斯域

說不清心裏是恨還是怕,沈籬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頭劇烈的疼了起來。

“他是什麽人,跟自己是什麽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沈籬無數次問著自己。

仍然沒有答案。

“你怎麽起來了”

好像查察到沈籬的視線一般,霍斯域抬起頭來。看到沈籬的一瞬間,黑漆的眸子裏滿是溫柔,聲音也顯得輕快起來。

兩排西裝男,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頭低了下來。

不能看,除非眼珠子不想要了。

沈籬沒作聲,目光卻向地板。

純白的地毯,鮮紅的血液,以及倒在地上的死屍。

一槍暴頭,死者的眼睛是睜著的。

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沈籬隻覺得腦裏轟的一下,好像什麽東西炸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事

身體下意識的靠在扶手上,不然她會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

男人死不瞑目的眼晴好像在看著她。

沒有希望,看不到出路,她要怎麽辦

“收拾幹淨。”霍斯域吩咐著,起身上樓。

心裏湧起一絲煩燥,這種場景他並不想沈籬看到。

兩個男仆上來,手法幹淨俐落,白色羊毛地毯上沒有一絲汙跡。

若說剛才的死屍讓沈籬震驚,那此時處理屍體的速度

沈籬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癱坐在地上。

揮之不去的一幕,無法呼吸的窒息感,鮮血,屍體。

好可怕,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

她的生活裏為什麽會有這些。

“晚上不要出門。”霍斯域命令式口吻說著。

出口的話裏卻帶著溫柔和憐惜。

伸手要把她打橫抱起來,本來發怔中的沈籬,好像清醒了一般,突然站起身就往後跑。

她要逃開,逃開這個惡魔樣的男人。

“沈籬”

霍斯域眼睛眯了起來,快步向前,一把把沈籬抱在懷裏。

“不要這樣好不好。”

聲音中透著無奈。

三個月過去了,沈籬的記憶仍然像斷片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卻忘了沈嶼。

她記得管家,記得東方,記得司徒,卻唯獨忘了他。

兩個男人,她全部都忘記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

沈籬尖叫著,死命掙紮起來,不管不顧的就去抓霍斯域。

頭像裂開一樣痛著,讓她無法思考。

離開他,一定要離開他

“別鬧。”

霍斯域臉色難看起來,抱起沈籬就往臥室走。

剛到走廊,隻見管家帶著幾個女仆迎了過來,神情都是惶恐的。

“夫人”

管家重重鬆了口氣。

守夜的女仆,帶著哭腔。

“對不起,夫人,我剛才睡著了。”

輪班守夜的女仆,結果卻把女主人守丟了。

工作肯定會失去,她一定會受重罰的。

“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沈籬喊著,死命掙脫開霍斯域。

慈祥的管家老伯,一直都很照顧她。

這是她的救命稻草,會讓她覺得安全。

“夫人,我在這裏。”

“他是誰,他是誰”沈籬急切問著,手指向霍斯域。

頭依然在痛著,下意識捂住額頭。

她拚命思考著,記憶裏那扇半門著的門,卻怎麽也推不開。

霍斯域,她知道這個名字。

但是,他是誰

“他是您的丈夫。”管家溫聲說著。

這個問題,他一直在回答沈籬。

但不管回答多少次,沈籬仍然會繼續問。

就好像一個死結,怎麽也解不開。

“不”沈籬死命搖頭。

“他不是我丈夫,他不是”

“我一定不會嫁給這樣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