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沈籬拍打著窗戶,近乎歇斯底裏的叫喊著。新

她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卻完全沒有用。

在車門關上一瞬間,車子就變成牢籠,把她關在這裏,動彈不得。

“沈籬”

前排東方直呼沈籬的名字,沒有叫夫人,而是叫的名字。

他接受的命令,保護沈籬。

也就是看著沈籬,不要讓她出去。

“東方,你放我出去。”

沈籬說著,她的神情帶悲傷和哀求。

就在她麵前,隔著一個車窗而己,霍斯域和沈嶼

兩個在她生命中,占過絕對比重的男人在拚命。

她不管看過多少生死,此時都無法冷靜下來。

“他們是因為我,他們是因為我”

沈籬喊著,眼淚落了下來。

她的手仍然在奮力捶打著窗戶。

即使知道打不開,她仍然不想放棄。

為什麽會發現這種事情

為什麽

“你冷靜一點”東方煩燥的說著,聲音不禁大了起來。

“主人己經打定主意,你改變不了。”

“你不要再吵了。”

最初的計劃,是要送沈籬回霍家群島的。

至少,不要讓她親眼看到。

結果,霍斯域突然改變了主意。

若是沈籬再吵下去,霍斯域也許還會改變主意。

沈籬為什麽總是不學乖呢。

她越是不聽話,霍斯域就會做的越極端。

“吵”

沈籬哭泣著,她的眼淚看著東方,帶著怨恨。

“現在要殺我的兄長,我連哭泣求饒都不行嗎”

為什麽霍斯域有這麽重的恨意

為什麽,霍斯域從來就不考慮她的心情。

“他不是你兄長,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東方說著,語氣越發煩燥。

他也認真想過,要是沈嶼是沈籬的親哥哥就好了。

一個戀妹的妹控,隻是兄妹而不是愛情。

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他也很想問蒼天,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從來不覺得血緣有什麽用,生下我的父親,母親,除了血緣那點關係外,沒有給我過一丁點親情。”

沈籬大聲說著。

“在我心裏,他就是我的兄長。”

不管是親生父母還是養父養母,她都沒有體會過親情。

隻有沈嶼,不管動機是怎麽樣的。

卻讓她感受到了唯一的親情。

“沈籬”

東方聲音放軟了,帶著無奈和歎息。

“這是主人的命令。”

他多少能理解霍斯域的心情,換成是他的話

他不會這麽做。

但這麽做的霍斯域,他也不會說不對。

“東方,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沈籬繼續哀求著。

她知道這是霍斯域的命令,她知道她在強人所難。

但她真的沒辦法。

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

若是霍斯域一定要殺了沈嶼,她情願替沈嶼去死。

“很抱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但是”

東方說著。

“我不會違背主人。”

“嗬嗬”沈籬笑了,卻比哭還要難看。

“怪不得霍斯域會留下你。”

若是留下的司徒,還能講講道理。

但若是東方,那就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他隻會把霍斯域的命令執行到底。

“砰”

就在耳邊的槍聲,雖然玻璃很隔音,卻這麽近的距離,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沈籬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她怔怔看著。

霍斯域和沈嶼的單挑

“砰”

又是一聲槍響,用子彈決勝負的戰鬥。

往往就在一瞬間,子彈,射出,生死

“你的槍法不錯。”霍斯域淡淡說著。

他很少誇獎人,沈嶼當的起他這個誇獎。

“謝謝。”

沈嶼說著,他的聲音平靜淡然。

“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霍斯域說著。

一直以來他都看的起沈嶼,要是沒有沈籬,也許

他沒有朋友,但至少能夠彼此欣賞。

“承蒙看的起。”沈嶼說著。

八歲握槍,他好像天然對槍支有種親近感。

握著槍,能讓他冷靜下來。

烏雲己經徹底把月亮遮住,被炸的半塌的別墅房間裏,偶爾透出微弱的光。

硝煙的味道,輕風吹動著。

“就是現在”

一直躲在樹後的沈嶼搶先跳出。

“砰”

一槍射出,眼前一晃麵過的人影。

擊中了。

卻沒有血腥味冒出來。

“不對”

沈嶼猛然一聲驚覺,突然意識到不對。

一件西裝外套飄落下來。

子彈正中心髒的位置,隻是打中的卻是西裝。

“你輸了。”

冷然的聲音,就在沈嶼背後。

槍口指著沈嶼的後背。

沈嶼的槍法很準,差的卻是經驗。

當然比起一般的貴公子,沈嶼的經驗算多了。

但跟他在死亡之島磨練出來的比,就差太遠了。

“哈哈”

沈嶼笑了,僵直的身體突然變鬆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直視著霍斯域。

冷清的麵容,淡淡的笑意,帶著絕望與放鬆。

“我果然輸了。”沈嶼說著,他目光平靜極了。

“一直以來我都不太想承認,但我確實沒有你強。”

霍斯域看著沈嶼,他的臉孔依然冰冷。

“那你還敢挑釁我”

沈嶼淡淡笑著道:“情非得己,我必須得做。”

無法抑製的念頭在他心頭盤旋,他無法讓自己停下來。

所以現在,死亡來臨時,他反而覺得解脫了。

“你可以求饒。”

這個讓沈籬迷戀的男人,他的氣質,他的檔次,不管何時都不曾落下。

就好像天空的那一輪明月,永遠淡雅如風。

交手的時候,他甚至在想,要是沈嶼向他求饒

但沈嶼就是沈嶼,可以殺死他的,卻無法從精神上折辱他。

“請不要侮辱我。”

沈嶼說著,緩緩閉上眼。

“動手吧。”

一槍下去,所有一切都結束了。

“先生,我來”

司徒大步走上來,他手裏提著槍。

他最不喜歡就是殺人,但這時候,他想替霍斯域動手了結了沈嶼。

誰都能殺了沈嶼,唯獨霍斯域不可以。

這一槍打出去,除了沈嶼的命。

還有沈籬對霍斯域的感情。

再無轉圜餘地。

“退下。”

霍斯域說著,伸手推開司徒。

他不需要別人代勞。

“不,不要”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