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籬沒敢再抗議,她看出來了,霍斯域這都不是起床氣了,他是真的不舒服。

心裏著急,卻隻能默默陪著睡了一會,看得出來霍斯域是很想睡,卻是睡不著了。

“呼……”霍斯域鬱悶地坐起身來,臉上神情更臭。

沈籬縮在被裏,她實在不想撞槍口上。她有預感,這時候她敢頂撞霍斯域,一定會被整的很慘。

霍斯域抬手按鈴,沒一會一排女仆端著托盤進來,內衣外衣,然後梳洗的各樣東西。

沈籬本來想裝死的,但看到這樣的排場頓時嚇了一大跳。霍斯域可是全果的啊,全果的狀態讓女仆侍候著穿衣……

兩個女仆上前,動作十分嫻熟的侍候霍斯域穿衣服,霍斯域連手都沒有抬一下。整個人都顯得臭臭的,女仆們好像也留意到了,頭一直壓的很低。

“你還不起來。”霍斯域聲音低沉的說著。

沈籬趕緊從被窩裏爬出來,旁邊兩個女仆看她起來了,連忙端著托盤過來。沈籬連忙道:“不用了,我不用了,我自己來。”

讓別人幫著穿衣服什麽的……這到底是什麽生活習慣啊。

搶過內衣,沈籬在被窩裏穿上了,這才正常接著穿。雖然屋裏隻有女仆,但被人看到身體,總感覺怪怪的。

腰酸,腿有點軟,再加上昨晚睡眠不足。沈籬下床時就覺得有點頭暈。早餐端到臥室裏,霍斯域完全沒有胃口,沈籬隻喝了一杯牛奶。

就在沈籬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時,按摩師來了,一個給霍斯域按頭,一個給沈籬按腰。沈籬雖然有點不適,也沒覺得特別不舒服。倒是霍思斯,早起之後一直閉目養神中,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現在又叫來按摩師,他的睡眠有那麽差嗎?

真那麽怕被打擾的話,分開睡不就好了,幹嘛非跟她擠一張床呢。

“先生。”司徒推門進來,腳步很輕,聲音壓的很低。

霍斯域睡眠不好,入睡很難,若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話,後果會更嚴重,整整一天都會不舒服不說,晚上更不易入睡。

不自覺得看一眼旁邊的沈籬,因為睡眠不發,霍斯域成年之後就沒跟人同床過。女仆早上說,沈籬當時也在**。

跟同她床,被吵醒之後,竟然沒把她扔出去,還請來按摩師,實在反常了。

霍斯域依舊閉目六養中,司徒輕聲道:“飛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動身。”

馬上就要過年了,霍家是華人圈的大家族,每到春節便是家庭聚會時間。按計劃霍斯域昨天就該動身,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英國鐵公司的收購案進行的怎麽了?”霍斯域問。

司徒道:“不順利,查爾斯對股份很執著。”

“不過乎是嫌錢少,那些英國佬,追加資金,務必在年前完成。”霍斯域說著。

“是,我後天親自去英國。”司徒說著。

匯報完畢司徒出門走,臨走之時不自覺得看一眼躺著按摩的沈籬。

明明看起來很平常,為什麽會這麽動霍斯域的心。

不過這也是件好事,這些年來霍斯域性冷淡的不正常,差點要找醫生介入。這時候沈籬出現,至少證明霍斯域身體很正常。

一輪按摩結束,就有沈籬找借口離開去警局時,她被女仆和助理們轉圍住了。

先是量尺寸,然後做頭發美容,女人愛美是天性,隻是沈籬滿心想的都是警局,哪裏有那個心情。偷瞄一眼霍斯域,按摩之後雖然不像剛才那樣,仍然拉著臉,心情不好的模樣,然後一群助理把他圍住,好像在匯報工作。

“霍先生馬上就要離開,沈小姐可以繼續在這裏住下去,有什麽需要吩咐管家就好。”司徒走過來說著,又道:“警局那邊我派律師過去了,以後再有這種事,打電話給律師就好了,不用親自到場。”

說話間司徒把律師的名片遞給沈籬,沈籬接的時候有些茫然,不由得道:“你……你怎麽知道?”

司徒笑了,打趣的看著沈籬道:“我是霍先生的助理,隻要有關霍先生的事,都是我的職責範圍。我可以理解沈小姐報警的心情,被自己的家人出賣,想出一口惡氣理所當然。警局已經立案,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跟律師說,他一定能做到。至於其他的……難道沈小姐還想報警抓霍先生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司徒的語氣明顯揶揄起來。

沈籬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她確實沒這麽想過,但是……若是通過警察能解除這一段關係,至少她這樣期待過。

司徒直白的話把她最後的希望也打碎了,花一億美金買下她,然後住這樣的別墅,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能惹起的。

“沈小姐還很年輕,就是被耽擱一年也沒什麽妨礙。相反的,一年時間裏能掙到一輩都花不完的錢,多少人求還救不得呢。”司徒微笑說著,又道:“霍先生的資產多到自己都數不清,為人很大方,等這段關係結束之後,除了這期間得到的禮物屬於自己外,還會另外給你一大筆錢。反過來想,沈小姐不覺得這是好事嗎。”

至於開頭花的一億美金,就是花錢買樣心愛物,根本就不會讓沈籬還。

“不覺得,隻會覺得自己很惡心。”沈籬低頭說著,下意識的雙手握拳。

司徒的聲音很溫和,道理說的也很明白。她可以理解,但她不能接受。要是會認命的話,早在她被方紅霞虐待的時候,她就變得軟弱可欺了。

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她有自己的規劃,出賣自己絕不包含其中。

司徒稍稍怔了一下,有幾分意外的看著沈籬,從沈籬的神情看得出來,她是說真的,並不是裝樣。沈籬家庭很一般,應該沒見過多少錢,這樣的房車竟然沒有讓她心動,定力真不錯。

或者說自我定價更高,很多年輕女因為一點點錢就把自己賤賣。不是說不能賣,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有價值,關鍵得看對方付出多少。

“司徒先生,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小助理過來說著。

司徒點點頭,朝沈籬笑笑結束談話,起身走向霍斯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