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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的倫敦,少雨幹燥,冬季的寒冷還在持續,春日的暖意還沒有到來。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比渏中小說ыqi閱讀最新章節

從昨天晚上開始,稀稀拉拉的雨就下了起來,一直到中午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像上帝在哭泣,讓所有人沉默著,悲傷著。

墓園裏,一個個撐起的黑傘,潮濕的空氣帶著沉悶的氣息,神父的聲音一直耳朵回蕩著:

“死亡不是令人悲神的事,因為靈魂得到了”

下葬追悼,哀傷,一個個步奏走下來,希望亡者得到安寧,卻無法停止生者的悲傷。

“真是個傻孩子。”

沈嶼看著墓碑上沈俊年輕的照片,清冷的容顏帶著悲傷,聲音裏透著難受。

他從來沒想過要沈俊幫他做什麽事,沈俊還太年輕了,經曆的太少,連什麽時危險都不知道,就好像一直養在溫室裏的小花。就算要練曆,也該從最低級的開始,一步步慢來。

“俊少爺是個癡心人。”助理吳辰小聲說著。

沈俊開始時並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麽禍,但想避開司徒的追擊並不難。沈嶼己經派人去接他,隻要他回n市,至少不會現在就躺在墓園裏。

結果

沈俊堅持要跟蘇洛結舉行完婚禮,隻是他的願望仍然沒有實現,就這樣死在了n市。

“癡嗎”沈嶼喃喃自語著,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濃。緩緩閉上眼,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悲傷止住。

最後的追悼結束,親友們陸續離開。沈嶼依然站在墓前,看著沈俊的照片,就好像一座玉山,巍然不動。沒人敢發出聲音,就連離開時都沒有絲毫的聲響。

原本就寂靜的墓園,越發的安靜起來,隻是雨珠落到雨傘上的聲音。

滴滴噠噠,雨勢似乎大了起來。

“先生,我們也該回去了。”吳辰小聲提醒著。

看著這樣沉寂悲傷的沈嶼,總讓他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好像沈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沈嶼沒作聲,突然轉身向後走,他的步子很快,腳步聲卻出乎意料的輕,好像生怕打擾到這裏的安眠者。

吳辰怔了一下,撐傘的他卻是馬上跟上,雨珠總算沒有落到沈嶼身上。

就在兩排墓地之後,又是兩個墓室,墓碑上貼著年輕的照片,臉上都帶著洋溢的笑容。

梅西和唐維托。

兩個對他忠心至極,卻年紀輕輕就為他喪命的人。

“我對不起你們。”沈嶼喃喃自語的說著。

不自覺伸手去撫墓碑上的照片,如此年輕的他們,該有如何豐富的人生,結果

“我覺得,他們並不難過的。”吳辰突然說著,笑著道:“隻要您有需要,我隨時會為您奉上生命。”

自從跟隨沈嶼那天起,他就有這種覺悟。為他盡忠,為他去死,沒有恩情,更不是因為沈嶼的價碼高。而是他想這麽做而己,沈嶼是個值他付出性命的人。

相信梅西和唐維托死時,也有這樣的覺悟。

“然後呢,你死了,我上哪去找助理”沈嶼說著,看向吳辰道:“我不需要你用生命證明自己的忠誠,活著為我做事就夠了。”

吳辰怔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道:“是。”

“真是讓人羨慕的主仆,沈嶼先生果然如傳聞所說的,深得部下愛戴,可以為你爭先恐後去死。”

突然一句插了進來,聲音淳厚幽遠,帶著淡淡的感慨以及嘲諷。

“誰”

吳辰瞬間戒備起來,手下意識伸向口袋裏掏槍。

隻是手剛動,旁邊的沈嶼瞬間把他的手壓了下去,然後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

好像憑空出現一般,就在墓園的最前方,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裏,身材高大,麵容方正。與陰鬱的天氣,以及慕園的黑色不符,他一身白色西裝,在這樣雨天裏,身上卻不見絲毫的狼狽。

“白念先生”

沈嶼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著。

“是我。”白念說著,道:“初次見麵,沈嶼先生。”

沈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白念,然後緩步向前,他並沒有從白念身上感覺到任何殺氣與惡意。深色眸子直視著他,道:“特意來這裏找我,白先生有什麽急事嗎”

他與白念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初次見麵,白念來墓園找他,這都不是不正常了,根本就是詭異。

“我們的談話內容,在這裏談比較合適而己。”白念說著,然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沈嶼,道:“沈嶼先生果然如傳聞的那樣,好風度。”

沈嶼向來有上流社會第一美男子之稱,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他能得這個稱號,那是因為霍天青身體不好常年在霍家群島上不出門,沒幾個人見過他。

在他看來,霍天青比沈嶼更加俊美帥氣。

“謝謝誇獎。”沈嶼淡淡說著,聲音冷清淡然,即不顯得好奇,也不顯得緊張。隻是道:“如此詭異的談話地點,你想說什麽”

“這三座墓室裏躺著的人,都是霍斯域殺的吧。”白念說著,唇角勾起一抹笑,道:“我也看他很不順眼,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來結交朋友,就這麽簡單。”

沈嶼冰山似的容顏上,露出一絲驚訝,道:“我要是沒有記錯,你和霍斯域是表兄弟。”

“是表兄弟。”白念說著,頓了一下道:“但我現在看他很不順眼。”

沈嶼默然,白霍兩家世代姻親,從來沒有聽說過兩家鬧矛盾,尤其是兩個繼承人之間有矛盾。

白念對他說謊其實是在借機整死他

不會的。

不是因為他相信白念,而是白念根本就沒必要這麽做。

“你打算怎麽做”沈嶼直入正題。

白念道:“我不想與霍斯域正麵衝突,除了這點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商議。”

沈嶼抿了一下唇,沒作聲。

“與我聯手,你覺得不劃算嗎”白念看出沈嶼猶豫。

“很劃算。”沈嶼說著,頓了一下問:“我隻是很意外,白先生會”

“表兄弟就一定要相親相愛嗎”白念嘲諷的說著。

沈嶼頓了一下道:“在我資料裏,白先生並不是藏頭露尾的人,為什麽不正麵衝突。”

白念與其說找他聯合,不如說找自己當幕前,他當幕後。

“不為什麽。”白念說著。

因為他不想跟霍天青吵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