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開的很平穩,幾乎呈均速狀態。‖s。。

沈籬的心卻狂跳著,本以為自己己經平靜下來,結果在踏上霍家這片土地時,壓迫感緊跟著來了。

她的手仍然被霍斯域握著,隻是原本熾熱的大手,開始變得冰冷起來。連同霍斯域本人,都變得冰冷起來。

他的表情很沉寂,不悲不喜,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霍斯域”

沈籬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看著這樣的霍斯域,除了覺得心痛之外,更讓她有種害怕的感覺。

這樣的霍斯域好像一具行屍行肉,連思想都被吞噬了。

霍斯域扭頭看向她,漆黑的眸子好像變得虛無一般,隻剩下一片黑色,再沒有一點色彩。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幾乎冷漠的地步,道:“馬上就到了。”

沈籬動動嘴唇,臉上的表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擔憂,好一會才道:“你,別這樣”

沉默到讓她害怕的地步,她甚至有點懷念霍斯域對她發脾氣的模樣,那樣的他,好歹是有生氣的,不像現在這樣。

霍斯域稍稍怔了一下,臉上有瞬間的迷茫,突然笑了起來,用手撐住頭。

沈籬幾乎看不到他的笑容,心裏越發擔心。

很快的,霍斯域放下手,露出平常的麵容,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道:“幸好”有你在身邊。

就好像紮根在心中的死結一般,每次來到這裏,他都會陷到自我的世界裏。

早就回想不起來的過往,仍然想不起,但那種悲傷,卻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裏,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

這次也一樣,在踏入這上這片土地的一瞬間,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包住一樣,越來越緊,直讓他無法喘息。

“啊”沈籬愣了一下。

幸好

幸好什麽

“沒什麽。”霍斯域輕輕說著,突然伸手拍拍她的頭,道:“快到了,做好準備吧。”

“嗯。”沈籬輕輕應著,心裏重重鬆了口氣。

霍斯域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本來狂燥的心髒也慢慢平靜下來,情緒慢慢穩定。

其實並不是這片土地給了她壓迫感,而是這樣的霍斯域給了她緊張感。

以前隻要跟著霍斯域,不管發生什麽事,似乎隻要躲在他懷裏撒嬌就可以了。霍斯域就好像一棵大樹,能給她擋下所有的風雨,當這棵樹自己都開始搖擺時,依附他的自己當然會覺得不安。

“大少爺,到了。”開車的司機說著,車子停了下來。

沈籬這才看一眼窗外,車開了一路,她都沒顧上看一眼。直到車子停下來了,她才轉頭看向外麵。

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過多的奢侈豪華。純中式風格庭院,倒是有幾分江南小鎮的感覺。

但就像剛才的港口一樣,每樣東西都擺的恰到好處,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挑不出一絲毛病。

這就是貴族式的奢靡,不會把商標貼到臉上,卻會把每個細節做到完美。

如此低調講究的霍宗濤,會是什麽樣的人

車門打開,章縱親自下車開的門,霍斯域牽著沈籬從車上下來。

“請大少爺跟我來。”章縱說著,態度恭敬。

霍斯域點點頭。

章縱麵色恭敬的前麵帶路,霍斯域和沈籬並排前行。

沈籬不自覺得看向前方,因為是晚上的關係,兩邊路上一路燈籠。裏麵肯定是通電的,外麵卻做成燈籠的形狀。

燈光並不亮,帶著一種朦朧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涼亭假山,花草繁盛,遠處似乎還有一個湖。

有種夜遊江南小鎮的感覺。

然後沒有大門,不,連一個門都沒有。

可能是車子駛進大門裏,她沒注意到吧。不然連門都沒有,總感覺怪怪的。

“跟緊我。”霍斯域小聲說著。

沈籬馬上點頭,把思維收回來,現在不是觀賞園林的時候。

園林之中,小道與抄手遊廊許多,看起來七拐十八彎,有迷宮的感覺。但章縱帶著她走的這條路,卻是一路向前,看路徑並不像是主甬道,卻是很順很直。

不知道是不是在配合她的腳程,霍斯域走的不快,前麵的章縱自然也慢了下來。

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章縱終於停了下來,道:“老太爺在裏麵,一直在等大少爺。”

霍斯域每年回程的日期並不確定,但是時間總是固定的,七點準香下船,七點半準時會到。

而今天霍斯域遲到了差不多十分鍾,這一路上他故意放慢了腳步,拖延了時間。

有意無意的,他看一眼沈籬,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是讓霍斯域遲到的原凶。

早聽說霍斯域身邊有一個女人,十分得寵,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嗯。”霍斯域點點頭,很自然的往前走。

沈籬慢一步跟上,不自覺得抬頭向前看。山水園林之間,三間廳房,仿古式建築,卻又摻雜著一些現代因素。周圍著掛著燈籠,卻顯得十分明亮。

東西搭配的十分巧妙,沒有絲毫不倫不類之感。

然後正中位置掛著門匾,上麵刻著三個字,君子居。

門前九步台階,一步步走上前,霍斯域推開門。

白熾的燈光,帶著耀眼的感覺。三間廳堂比外麵看起來要深的多,中間沒有任何隔斷,越發顯得寬敞明亮。

沈籬幾乎來不及看屋裏布局擺設,目光瞬間被吸引,好像磁石一般,根本就無法抗拒。

在左邊房間裏,長長的案幾前,一個男人在練字,十分專心的模樣,好像根本就沒注意他們的到來。

白色唐裝,帶著道骨仙風的氣韻,直垂腰際的黑色長發,柔亮順滑,一個發圈束之身後,更顯得儒雅。

此時他正低著頭寫字,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倒是他手裏的毛筆,比一般的毛筆要大上許多。書寫用的宣紙裁剪的也很大很寬,隻看揮動手腕的力度,他是在寫大字,很大很大的字。

“祖父”霍斯域喊著,聲音不算大,卻足夠對方聽到,帶著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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