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太太。s。打扮的很體麵,慈眉善目,身材微微有些發福。臉上的表情是自信而恭謙的,至少在沈籬麵前,顯得十分恭謙。

“這位是張媽媽,一直在老夫人身邊侍奉。”吳辰介紹著。

確切的說,這位張媽媽是沈老夫人的心腹。沈老夫人年齡大了,許多事情都是讓張媽帶辦的,這次來瑞士,沈老夫人便親點了她過來,代替自己看看沈籬。

“五小姐好。”張媽說著,聲音溫柔恭謙,態度雖然謙卑卻不諂媚。

沈籬點點頭,禮貌的道:“你好,張媽。”

從進門開始,她就能感覺到張媽打量她的視線。雖然探究的部分比較多,但至少沒讓她感到厭煩。她也可以理解沈家老夫人對她的態度,突然間多出來一個孫女,肯定不可能馬上接受。

尤其是她的生母方茹己經被沈家掃地出門,可想而知以前在沈家多麽不受寵。沈家本來就不缺女兒,讓沈老夫人接受方茹的女兒,隻怕心裏是不太願意的。

“果然是老太太的孫女,這通身的氣質,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誇好了。”張媽笑著說,這話雖然有些拍馬屁,卻也有幾分真心。

沈老夫人向來對方茹沒什麽好感,連帶著她也有幾分看不上方茹。方茹的女兒,又被掉包了這些年,養在平民之家,不畏畏縮縮的就算不錯了,哪裏還談什麽氣質。

結果進門看到沈籬的一瞬間,她有種被震住的感覺。沈籬穿著很隨意的家居服,頭發簡單的紮成馬尾,也沒有化妝,臉上帶著淡然而疏離的微笑。

好像她就這坐豪華療養院的女主人,現在召見自家的下人,即不用正裝也沒有打扮。隨便問幾句話,就要打發他們走。

“張媽過獎了。”沈籬淡然笑著說,又道:“你們特意來瑞士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沈嶼要他們來的吧,想到沈嶼,沈籬隻覺得心髒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她是連夜走了,太過痛苦的感情壓的她透不氣來。沒想到沈嶼會出現在走廊裏,好像早料到了一樣,在那裏等著她,看著她。

冷漠的表情,深色的眸子,沈籬覺得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先生派我把您的戶籍以及新辦的身份證拿過來了。”吳辰說著,把文件夾裏的各種證明拿出來,態度十分恭敬,不隻是因為沈籬成了沈家的正式小姐。

他跟沈籬打過交道,這個看似柔弱小白花一樣的女孩,其實一點都不弱。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沈籬的要脅,以至於讓他在沈籬麵前,不自覺得打起精神來。

“戶籍”沈籬看著桌子上的資料,神情顯得有些茫然。

以前的她覺得沈家太冷漠,並不想做沈家女兒。現在的她,依然不想做沈家的女兒

張媽笑著道:“是啊,您的戶籍證明,您以後就是沈家的小姐了。”

像郭玲之流,一直對外說她是沈家的小姐。沈家雖然沒有公開否認過,但從來不承認她的身份。對其態度就是,她是姓郭的,跟沈家沒有關係。

現在沈嶼親自主張給沈籬辦了戶籍證明,把沈籬的名字寫到沈家祖譜上。那就是正式認領沈籬,沈家上下承認有她這一號人,以後外出交際應酬時,她就可以用沈家的名號。

“噢”沈籬輕輕應一聲,臉上神情淡淡的,並沒有因此不高興,也沒有顯得太高興。隻是道:“我知道了,這些留下吧,麻煩二位為此事走一趟。”

“應該的,能為五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吳辰說著,對沈籬的態度並不驚訝,早在以前沈籬就說過對沈家小姐的身份不感興趣。

她背後的男人是霍斯域,那樣強悍的家世,那樣強大的男人,又那樣的寵愛她。是不是沈家小姐,對她來說確實不重要。

張媽心中卻有些驚訝,笑著道:“老夫人還沒有見過五小姐,不如這趟就跟我們一起回去,讓老夫人看看”

在她看來沈籬應該表現的更高興一點,而不是這樣淡淡的,根本就無所謂的樣子。沈家承認了她的身份,以後她就是沈家的千金小姐,上流社會行走是多有麵子的事。就像郭玲,看到沈家得勢的下人都會狂拍馬屁,隻為了跟沈家沾上一點關係。

“先生知道五小姐在瑞士調養身體,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吳辰直接打斷張媽的話,雖然有些不禮貌,但這話說的太不合時宜。

先不說沈籬身體不好,過來瑞士調養,不宜長途旅行。沈籬是跟著霍斯域的,她要去哪裏,隻怕要由霍斯說了算。

“他哥哥,身體怎麽樣了”沈籬問著,臉上不自覺得浮出一絲悲傷,心裏真的好痛。即使沈家己經承認她的身份,她也不會回沈家,她害怕遇上沈嶼。

好像逃命一樣,她從醫院逃出來,她真的沒辦法麵對沈嶼。

“先生己經出院了,隻是皮外傷而己,按時換藥就可以了。”吳辰笑著說,也是鬆口氣的神情,沈嶼就是沈家的天,諾大的家族全靠他一個人在支持。他不敢相信要是沈嶼出事了,結果會怎麽樣。

“那我就放心了。”沈籬說著,臉上表情也是重重鬆口氣。

沒事就好,即使無法見麵,知道他安好,也就足夠了。

“五小姐還需要休息,我和張媽就不打擾您了。”吳辰起身說著,沈離身體還在調養中,本來就不合適勞神。他也是擔心張媽說出不好的話來,讓場尷尬。

沈家是承認了她的身份,至於她要不要當這個小姐,那是她的自由。

張媽雖然還有話說,但聽吳辰這麽說了,隻得跟著站起身來,笑著道:“我們先告辭了。”

沈籬微笑著點點頭,對旁邊站著待命的管家道:“替我送客。”

“是,聽從您的吩咐。”管家說著,送吳辰和張媽出門。

與此同時書房裏的霍斯域也收到司徒的匯報:“先生,很抱歉,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有找到那對鑽石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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