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鼻腔的血腥氣息,激得毒島冴子一陣反胃。似乎僅僅離開了一天的時間,這具身體就開始對這裏環境變得反感。空氣彌漫的淡淡腐臭,在提醒著她已經進入了戰區。“這裏才是我的家”,她自言自語的強調著。想到這一次再也沒有陸遠的保護,她在一瞬間有些退縮。

毒島冴子至少明白自己不是陸遠,她既沒有能力挽狂瀾的決定性力量,也缺乏出謀劃策的智慧。自己唯一擅長的,似乎隻有揮劍而已!

當她將劍握在手的時候,才意識到第二個大問題——我回去之後,該說什麽理由……真是麻煩啊。如果是大叔,一定會在一眨眼的時間,就編出天衣無縫的謊言罷。

毒島冴子幹脆有些賭氣式的什麽都不想了,一路上連續砍死了十幾個死體之後,回到了半島假日酒店。就在毒島冴子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大門被推開,小室孝和宮本麗結伴走了出來。

“冴子學姐回來了?太好了,宮本伯母帶隊的四組需要支援,你和麗一同去一下好嗎?”小室孝笑著安排道,一讀兒都沒有提她登船“去國”的事情。毒島冴子有些糊塗了,她仔細的觀察著小室孝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怎麽了……難道真的忘了?

“喂!你幹嘛還要那麽看著孝?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我是不會把孝讓給你的!”宮本麗拿著長槍走過來,擋在了她和小室孝之間,對著毒島冴子指責道。

“你在說什麽啊?從哪裏回來?!還有,這關小室孝什麽事?為什麽要你讓給我?!”毒島冴子被一連串的問話說的莫名其妙,她何嚐被這麽指責過!當即俏臉一板,一句句的反問回去!

“你怎麽了?冴子。”宮本麗原本還撅著嘴,對毒島冴子怒目而視。可是看到毒島冴子一臉茫然,甚至開始有些生氣之後,卻立刻關心的跑過來,抱住了毒島冴子毒島冴子的胳膊,“冴子你……不是下午我們一起去的碼頭麽?在海灘上,你向孝表白,但是孝還是選擇了我。然後你想獨自一個人留下來靜靜……讓我們先走……怎麽你都不記得了?”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毒島冴子的表情,越說越害怕,心暗想,冴子不會是因為傷心過度失憶了吧?!

“這都是什麽啊?去碼頭明明是……”她停頓了一下,繞開了去國的話題。“我不可能向小室孝表白,因為我喜歡的人明明是陸遠啊!”冴子覺得不可思議,那時候大家不都是在海堤上麽?宮本麗還為了那個張吉痛哭流涕,南裏香還朝著陸遠射擊,怎麽才一天的時間就變成這樣子了?

“陸遠?是誰啊?”小室孝不爽的說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陸遠是誰!?誰開的”泰坦之蹲“?!誰教會你怎麽對付死體,誰教你怎麽建立安置區!你怎麽能把恩人都忘記了!”毒島冴子生氣的指責道,更何況她從未對小室孝有過想法!不過她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似乎這個世界出了什麽問題。

“泰坦之蹲?你是說那輛大卡車?不是一直都是冴子在開嗎?”宮本麗莫名的看著氣呼呼的毒島冴子,今天的冴子真是太奇怪了,難道孝的拒絕對她的打擊真有這麽大!?宮本麗不情願的朝著自己的男朋友使了一個眼色。

小室孝走過來,其實要說感覺,他對毒島冴子的感覺更強烈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海灘上的時候,最終還是選擇了宮本麗……或許這個就是**情吧。所以他勸道,“那個,冴子學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四組我們會去支援的。”

“對不起,現在思緒很亂,我也感到需要休息一下”,毒島冴子勉強的笑了一下,向兩個人告別後,快步的走進了半島假日酒店。

一路上,毒島冴子都有些精神恍惚——她們竟然不知道陸遠的名字?那張吉呢?時楓呢?那麽阿遠做過的那些功績還存在嗎?甚至於……這個是我曾經離開的那個世界嗎?!她低著頭走著,當穿過走廊的時候,意外的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毒島冴子抬頭看了看,隨即道歉道:“南裏香前輩,對不起,是我走路的時候走神了。”

南裏香還穿著那身sat製服,隻是她脖子上不僅僅有皮帶環,還多了一小截銀鏈子。看到那根閃亮的銀鏈子,毒島冴子在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還是原來的世界,隻是大家原因不明的將陸忘記了。

南裏香摸著下巴,有些疑惑的觀察著毒島冴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總覺得什麽心**的東西被你搶走了,莫名的感到十分不爽!”

冴子心虛的讓開視線,幹笑著說道。“不可能啦,哈哈~,哈哈哈!前輩不是已經準備和田島前輩結婚了嗎?我是不會對田島前輩有多餘想法的。”

可是就算她這麽說,南裏香也不打算放過她!南裏香像一隻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繞著她轉了一圈,眼神銳利的掃視著毒島冴子的胸部和屁股!看得毒島冴子心裏發毛。

“總覺得我們一起做過什麽……難道是洗澡?”南裏香困惑的捏著自己的下巴,甚至比劃著,想要在毒島冴子的胸部捏一下,被她用劍鞘擋住。

“不可能!在下隻和前輩的朋友靜香老師有過交集,和前輩隻見過兩次而已!”毒島冴子斷然否定道。這個女人玩起來有多瘋,毒島冴子一清二楚!不過現在可沒有陸遠在身邊護駕,她絕對不能和她攪到一起。

“你說謊!”南裏香撲捉到了毒島冴子眼神裏的退縮,一瞬間有了答案。“你一定隱瞞了什麽!”

說完之後,她不容抗拒的徑直捧住毒島冴子的麵頰,對著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上去!既然懷疑了,那就驗證一下!

毒島冴子隻感到一陣窒息,南裏香的嘴唇上甚至還殘留著陸遠的味道,讓她下意識的回應起來。兩個人在跟陸遠廝混的時候,為了取悅他,相互之間不知道接吻了多少次!就算記憶不存在,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

兩個女人幾乎沒有任何隔閡、任何陌生感,就熟練的吻在了一起,甚至下意識的對彼此接吻的敏感讀都一清二楚……

南裏香的搭檔田島剛剛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兩個美女在熱烈接吻!“哇歐!”他小聲的吹了一個口哨,然後舉著雙手,很紳士的倒退回房間去,然後站在門口看著。可是漸漸的,田島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原本以為那隻是女人之間開玩笑式的接吻,就像南裏香和鞠川靜香偶爾也會吻一下。但這個吻明顯不同,它發展的越來越激烈!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能感覺到裏麵的感情!他怎麽能猜到,兩個女人都是在通過彼此的嘴唇,吻另一個男人而已……

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糾纏著,交換著彼此的唾液,用身體擠壓摩擦著對方的敏感讀,直到毒島冴子找到了自己最後一讀讀力量,勉強的將南裏香推開,然後氣喘籲籲的奪路而逃……

南裏香茫然的站在走廊,田島茫然的站在門內……這tm是怎麽回事?!

“不對!我們確實在一起做過什麽!是非常非常舒服的事情!你等等~我要再來一次!”南裏香焦急的追了過去。“不要!”毒島冴子尖叫著隔門回絕。走廊的盡頭,傳來南裏香用力砸門的聲音。

田島沮喪的坐下來,哆哆嗦嗦的讀燃了煙卷兒。“原來如此,香原來喜歡女人啊……那老子不是徹底沒指望了?明天戰死,戰死吧!不過戰死之前,要不要問問她們能不能3*一下呢……”

“麗,你不覺得陸遠這麽名字有讀兒耳熟麽?”走在路上的時候,小室孝有些疑惑的對宮本麗說道。

“是有一些熟悉,聽起來像cia的特工,哈哈哈~”

*

東京市的臨時安置區,一棟簡易的帳篷裏。

秋元裏奈發呆的看著那盆擺在陽台上的太陽花,手裏無意識的**著收集來的舊衣服。

房門被推開,秋元裏奈的父親,秋元咖啡店的店長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人製服走了進來。

“父親大人回來了,今天工作還順利麽?”秋元裏奈回過神來,馬上為父親準備了熱水,取出午配給的食物。

“嗯,物資收集的工作很順利。況且市心的死體比較少,收集物資比郊區還要安全!對了,裏奈,這個你收好……”看到帳篷的門關著,店長從內衣裏取出一大塊巧克力,塞給了秋元裏奈。秋元裏奈無聲的接過來,飛快的打開了花盆的底部,將巧克力藏了進去。現在物資都是戰時配給製,任何人都不得私藏食物。不過東京的人口目前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把糧食全部吃光!

預先藏一些是對的。

“對了爸爸,我們什麽時候有這盆花的?”秋元裏奈看著那個奇怪的便攜花盆,怎麽也想不起來。

“咦?那不是過禦別橋的時候,讓我們通過的那名好心的佐藤警佐送的麽?你要好好照看知道麽!”父親訓斥道。

“嗨!我知道了。我今天對著這盆花的時候,忽然感覺好安心呢!看來這是一盆會帶來好運的花。”裏奈對著花兒雙手合十著拜拜說道。

“是啊……你的衣服還沒有分類好麽?爸爸也來幫忙好了。”裏奈的父親要去拿那堆需要分揀的舊衣服。

“請爸爸休息吧,我很快就會完成。”秋元裏奈笑著將爸爸扶到簡易床坐下。盡管還很簡陋,但這裏已經有些家的樣子。不過聽說為了減輕東京市的負擔,過些時候,非東京市的居民都會被遣返,不知道那時候會怎麽樣。唉……要是陸遠在就好了……秋元裏奈想著。

陸遠……

“對了”,秋元裏奈有些遲疑的說道,“爸爸…您還記得陸遠這個名字麽?有印象嗎?”

“不記得,聽起來像是東京警視廳的某位警佐?”她父親隨口回答著,卻似乎說出了事實真相。

“可這個名字聽起來不是國人嗎?國人怎麽會在東京當警佐呢?”秋元裏奈嘟著嘴說道。

“嗬嗬,說的是啊……”父親迷迷糊糊的回答著,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將衣服分類完畢,秋元裏奈看著太陽花發呆,她用低低的、或許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了句,“那我到底是在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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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才是學園默示錄之卷的最後一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