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手電光穿過昏暗的走廊,照在對麵的牆壁上。假日酒店住在高層的客人原本就不多,在病毒爆發之後更是大批的逃走,讓整個樓層都空蕩蕩的。眼前看到的這個穿著修理工衣服的死體,還是在這層遇到的第一個。它“嗚嗚~”的吼著,可它之前一頭撞在了裝飾花盆和維修通道門的中間,被尷尬的卡在那裏,隻能徒勞的掙紮著。

“要,要射擊嗎?”高鬆惠理緊張的向陸遠問道。

“自己去想。”蹲在她後麵的陸遠,冷漠的回答道。高鬆惠理不安的將戰術燈的光圈照在死體身上,瞄準了好幾次,可是瞄準器上的紅點,始終被門遮擋著。她還想問問題,不過當她看到陸遠那冷酷的表情之後,立刻忍住了。高鬆惠理想了想,從戰術背心裏掏出一顆9mm的子彈,輕輕的丟了出去。

“嗒!”的一聲,子彈撞擊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清晰無比!“吼!”死體猛的轉過身,向著花盆這邊怒吼!他用力的向外擠著,試圖從那個夾縫中脫離出來!在瞄準鏡裏,死體不知死活的從門後努力的伸出頭來,讓紅點清晰的固定在它的額頭上。高鬆惠理深呼吸一下,扣動了扳機……

“噗~”帶著消音器的槍口,僅僅發出一聲如同煙盒掉落地上的響動,隨即死體的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它的叫聲戛然而止,最後撲騰了兩下之後,栽倒在花盆的後麵。

“懂得用腦子了。做的不錯!有些死體會藏在房間裏,打開客房門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辦法,吸引房間內的死體自己走出來。”陸遠誇獎了一句。“現在,去吧那顆子彈撿回來。”高鬆惠理吐了下舌頭,開心的跑了出去。無論如何,這還是陸遠第一次表揚她。

如果是高鬆惠理的同學,這時候一定認不出她來。穿著適合運動的衣服,關節部位都有運動護墊,不怕摔倒。不僅如此,她的外麵還套著一件戰術背心,上麵插著五個30發的長彈夾。

高鬆惠理拿著一把mp5a3衝鋒槍。裝配多功能背帶、伸縮式槍托、戰術燈、raptor消聲器、握把和紅點瞄準鏡。高鬆惠理帶著的總計六個透明的彈夾,和兩大盒散裝子彈。陸遠定的標準是總的攜帶重量控製在十公斤之內,即使是高鬆惠理這樣的小女生也能承受。陸遠要求她固定在單發模式,隻要能夠一直穩住情緒,保持在三十米內射擊。按照每分鍾穩定射擊兩次的速度的話,她單人差不多可以清理150~300個死體。而且9mm手槍彈,是最容易補充到的彈藥。

這樣經過簡單的訓練之後,高鬆惠理至少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

而且武器質量上無需擔心。這些武器雖然結構上模仿hk的產品,但實際上都是由“黎明初號機”進行仿造的。更輕的材料。更好的加工工藝和局部優化(比如可以五十年不關的戰術手電),讓武器無論是精度、重量還是耐磨損上,都要遠遠好於正品。

“好了,既然你已經差不多了。那就留下來,繼續用樓內的死體練習一下,我要去工作了。”陸遠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警服說道。

“yes,sir!”高鬆惠理向他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隨即又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

“不要忘記作為藤美學園一員的驕傲……團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驅逐任何不團結的人……”那個議員的兒子。藤美學園的教師紫藤浩一,正在喋喋不休的對著巴士裏的學生們洗腦。自從登上客車之後,紫藤仗著老師的身份,試圖攫取團隊的領導權。在小室孝和宮本麗已經離開,毒島冴子徹底無視,張吉暗中支持的情況下……這種行為居然成了事實。

現在,車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成了紫藤浩一的忠實信徒,正在被他一百遍遍的灌輸著各種2b的信條。

而這個時候,和大家的關係有所緩和的毒島冴子,正坐在車體的前方,在和幾個人的小團體聚集在一起。昨天夜裏調整座位的時候,她要保護駕車的鞠川靜香,而平野戶田接受了她給的手槍,算是和毒島冴子最靠近的一個人,當然也拉著高城沙耶一起挪到了車前麵。接著是曆練者四人組,他們要跟緊主角——於是整個小團體都轉移到校車的前排,和紫藤帶領的團體分隔開來。

這時候說起各自的家庭背景,高城沙耶眼神閃爍的躲到一邊,而張吉則帶著幾曆練者在邊上湊趣。盡管孫立民隻能作為活字典使用,而孟薛敏更是專屬坑爹屬性。但是為了任務,不到萬不得已,張吉都會盡量帶著他們兩個。

不過說起各自的家庭背景……毒島冴子是獨生女,她的父親在國外開道場;平野戶田擁有漫畫主角一樣的長輩們,並且在黑水公司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高城沙耶的父親是日本極右翼組織“憂國一心會”的首領,母親是華爾街的金融專家,她賺的錢都用來支持這個右翼組織的活動……等等,這些家庭背景曆練者基本都很清楚。不過因為日本的極右翼組織普遍都是信奉軍國主義、種族主義的納粹分子,麵對四個中國人,高城沙耶可沒勇氣說出來。

“有什麽方法讓他閉嘴嗎?!”毒島冴子忽然說道。盡管沒有說出名字,可大家都知道,她指的是紫藤浩一。雖然由於毒島冴子的“冷凍氣場”,那個無恥的家夥始終沒敢過界騷擾她們這邊的小群體。但是自從獲得了車上的領導權之後,紫藤浩一就始終巴拉巴拉的,像一隻蒼蠅一樣的嗡嗡個不停!現在連毒島冴子這麽冷漠的人都無法忍受了!

張吉的臉上都快擰出苦水來了。

劇情啊劇情。你在哪裏……現在是早晨9點左右,校車剛剛開上/床主大橋。根本不到觸發劇情的時候。他求助的看向孫立民,希望這個宅男能提供一些細節。孫立民推了推眼鏡兒。不負眾望的小聲說出來,“據我推算,你還要拖上兩個小時才可以……”

收到了孫立民的推論,張吉隻能很無奈的站起來說道,“我去和紫滕老師商量一下吧,最好讓大家先休息一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車窗外傳來一聲清朗的喊話聲,“請遵從警察的指示安靜前進!”。幾個人都覺得這個說話聲有些熟悉,隻有毒島冴子。在聽見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就一個閃身到了車窗的邊上!她貼在窗戶上,緊張的向外看著。隨即她就看到,陸遠居然就站在車窗外不遠的地方,正在緊張的疏散著禦別橋入口處的擁堵……

“喂,冴子學姐是不是笑了?”孫立民小聲的問平野戶田。這兩個宅男因為都喜歡遊戲,很快的就混在了一起,現在是小團體中關係最好的兩個。“嗯,嗯!”平野戶田用力的點著頭。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毒島冴子的側臉上,她專注的看著窗外,嘴角翹著露出雪白的牙齒,果然是在笑著……

“保持秩序。按照順序過橋!”這時候的陸遠,看起來和普通的日本警察,完全沒什麽兩樣。原本筆挺的警服已經不知所蹤。僅僅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衫,袖子挽到肘部。蓬鬆的頭發隨意梳理著,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如果不是他腰上帶著的那把木刀。毒島冴子根本沒辦法將他和那個冰山一樣的,一麵揮劍一麵開槍,殺得屍山血海的警察聯係起來!甚至會想,是不是有相貌完全相同的雙胞胎兄弟,這樣扯淡的事。

“他也會這樣嗎?”毒島冴子驚奇的自言自語著,哪怕已經盯著看了很久,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喂,冴子學姐,你笑得很開心啊。”孫立民酸酸的說道。

“啊?!是麽?”毒島冴子慌慌張張的摸了下自己的麵頰,果然在笑啊,毒島冴子有些氣悶——他冰山的時候,會影響周圍的人一同冰山。他燦爛的時候,就帶著周圍的人一起燦爛——那家夥是傳染病毒嗎?她有些生氣的鼓起嘴,不知道從誰那裏學來的壞習慣……

這時候,路上忽然發生了爭執。一輛超載的卡車,突然從邊上的岔路上衝進來,硬生生的夾到了主幹道上,還順勢拐上了禦別橋的橋麵。卡車的車廂裝載著高達七八米的物品,頓時占用了兩個車道,將橋麵堵得嚴嚴實實。那上麵就像搬家一樣,不但有冰箱、電視機這樣的東西,甚至連沙發和床都綁在上麵。那隻是一輛家用型的小卡車,超載之後,山一樣的物品搖晃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來……陸遠過去疏導的時候,那個司機和裏麵的一個成年女人、兩個男孩兒,一起對著陸遠不停的辱罵著,推搡他、甚至還做出下流的手勢。

“冴子學姐?!你要幹什麽?!”一直注意著毒島冴子的孫立民驚呼一聲。因為毒島冴子猛的站了起來,她這時候氣得滿臉通紅,提著“上弦月”的手捏得咯咯直響。毒島冴子大踏步的來到了車門邊上,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讓我下車,我要去幫忙!”

“哦,似乎不用吧!那家夥不會有事的,而且他是警察啊。”開車的鞠川靜香顯然也認出來陸遠,就是那個救人的警察。不過她對陸遠沒什麽好印象。

“警察也是有尊嚴的!開門!”毒島冴子直接打算了她的話。毒島冴子無法接受,那個被自己當成夢想般憧憬的強者,居然這樣的委曲求全。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就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嚇呆了——因為那個微笑的陸遠,忽然微笑著後退了一步。然後他微笑著抽出木刀,微笑著一刀砍開車門,微笑著將四個人都拽了出來,微笑著將四個人依次砍倒,微笑著將他們踢進了禦別川裏……最後,他微笑著給那輛超載貨車掛好檔,然後微笑著離開,並微笑的等待著那輛貨車自己從橋的側麵衝出去,栽進了禦別川……

至於是不是砸到了下麵那四個人,沒人知道,他們被嚇壞了!毒島冴子攥著拳頭,激動得渾身微微顫抖,這才是那個惡魔警官!

做完這些之後,陸遠居然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燦爛的微笑著,重新站回橋邊指揮。“請大家保持秩序,按照順序過橋!”

一眾啞然……真是可怕的警察,真是可怕的微笑。

——我就說秩序不可能會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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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不一定能來得及……不要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