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雨宮·優子”壕了老雷一臉。

感謝曲是上在、981678。qdcn、不夠硬紮、稀裏嘩啦龍、軒轅星夜、半賢之人、民兵iii慷慨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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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叩門之後,玉清觀內寂靜無聲,久久無人回應。徐風吹拂,桃花瓣瑟瑟落下,如粉雪般堆在石階之下,也黏在草鞋的邊上。

看那石階縫隙中生長的青草,大門之上厚重的苔痕,或許這處位於深山的庵堂早已荒廢也說不定。須知前有張獻忠盤踞蜀中,後有滿清兩路叩關,在明末連年戰亂之後,蜀中之民的數量銳減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後來李定國大帥穩住了西南七省,殺胡令阻斷長江,說不定蜀中此刻已是十室九空,何況區區一座深山裏的尼姑庵。

但陸遠偏偏在叩門三下之後,便攏袖如青鬆般立於門前,靜觀桃花如雨,仿佛心中篤定庵內一定有人一般。

果然許久之後,庵內才響起斷續的腳步之聲。那腳步緩慢拖遝而且散亂,陸遠聽著她從堂內一直走到庵門後,居然耗費了足足一刻鍾時間。那人又在門後停了許久,才“嘎吱”一聲將庵門推開。

在門開啟的那一刻,陸遠“噝”的吸了口冷氣。隻見站在門後的老尼姑,身軀佝僂幹癟如幹柴,臉瘦得仿佛骷髏一般。她搖搖晃晃的站在門口,似乎隨時要倒地死去。再看她身後的庵堂,已經大半坍塌,小小的庭院內除了一株碩大的桃樹之外,生滿了能淹沒膝蓋的長草,荒蕪破敗到極點。

“小和…尚,這…裏不…掛單…”老尼姑一開口,便露出牙齒掉光後光禿禿的牙床。那一開一合的樣子非常可怖,讓陸遠的心裏又是一突,渾身寒毛都要豎起來。

“我,我。我找人。”小陸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裏…沒有…人。”老尼姑繼續用那種飄飄悠悠的口吻回答道。

陸遠咽了下口水,“沒,沒人?”我擦,難道你是鬼?!小陸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怕鬼……不,應該說,麵對這個老尼姑那恐怖的樣子,連鬼都會被嚇到!“我,我。我聽聽說,玉清大大師在這裏。”

完了,這結巴是治不好嘍。

“你找玉清?誰介紹你來的?”老尼姑兩眼上翻,露出灰白的眼白。

“穿雲叟白穀逸。”

“原來是他啊,”老尼姑忽然就腿也不抖了,身體也不飄了,還“嘎巴”一下把腰給掰直了。嚇得小陸子“嗖”的跳出去七八丈遠!老尼姑斜飄了一眼,“跑什麽!……既然是白穀逸介紹來的,那還裝什麽遊客?直接上門不行嗎!跟過來吧。”說完之後,轉身麻利的向庵後走去。

看來確實沒有那麽簡單。陸遠盡管嘴角抽搐,還是跟著老尼姑的身後進入庵內。果然幾步之後,庵內的景象便為之一變。先是那些傾頹的房屋轉眼間被煥然一新的房屋取代,然後是庵內的空間也千百丈的擴大開來,精致典雅的房舍園林一一呈現。雖不如蘇杭一代的精致,卻也別有一番風味。這種隱藏手法異常細膩,其中別有巧思,連陸遠之前都沒看破,應該是出自女性之手。

穿堂過室,一株數百米高的極大桃花樹種在庵堂正中的庭院中。枝杈舒展開有幾百步大小,如華蓋般將整個庵堂上空全部遮住。

“你在這裏等著罷,我去喊玉清出來見你。”老尼姑隨手指著桃花樹下的位置吩咐了一句,便獨自向庵後走去。

“好”。待老尼姑走後。陸遠獨自來到那株桃樹下,靠著桃樹隨意的盤膝坐在草地上。桃花樹的主幹,幾十人都無法合抱。從下方望去,這桃花樹愈發高大,枝杈間繁花似錦,不知幾百萬千萬朵桃花正在綻放。這桃樹顯然不是凡種。陸遠在貼近樹幹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靈氣呈霧化狀出現在樹幹周圍,氤氳漂浮,盛景不似人間。

陸遠沉醉於其中,需用極大的毅力,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去吸那濃厚的靈力。

仙俠末世,換一個角度來說,就是仙俠文化的盛世。好比在清朝的時候,詩詞歌賦都已經走到盡頭。但是換一個角度,也意味著整個詩詞文化已經曆經新生、繁盛、衰落三個階段,走完了整個完整的生涯。當從清代向前眺望,可以近乎將整個詩詞文化的全生一覽無餘。

其中的大詩人和精彩詩篇陣列期間,璀璨者如天上繁星,在整個詩海中褶褶生輝。

如今去看仙俠文化亦是如此,整個仙俠發展到蜀山時代,已是最後的盛世。從這個時候回頭看去,會發現從吐納天地元氣到鴻鈞確立“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十六字大道;從晉末誕生的內丹、金丹之術,到後來的元嬰乃至“十六分仙”;從武者練氣破先天,到劍俠、劍仙的橫空出世……一條條飛升大道隨世界的改變而誕生,又隨著天地環境的變化而被淘汰。

靈空仙界的很多強大存在需要依仗人間提供的信仰香火。因此靈空仙界雖然視凡間為肮髒之處,卻又無法與人間徹底割裂開來。不但如此,仙劍還不得不提供一定數量的飛升名額,來安撫人間愈來愈強大的那些修行者。所謂飛升天界是“天地規則”,其實大部分規則是靈空仙界之人製定的。封神榜之後,天庭有主。天地規則愈發嚴苛,再像上古時代般自主飛升已經不可能。

到了蜀山時代,金丹飛升之術也不再是主流。因為隨著天地元氣稀薄和性質改變,修煉成金丹、元嬰難之又難,幾無可能。但隨著劍仙修行道路的出現,依靠飛劍、法寶修行的修行者戰鬥力反而大幅度提升。在這種情況下,靈空仙界也因勢利導的調整了規則,進一步降低飛升條件的同時,還強化了外功方麵的作用。如今不積累大量善功,便不能飛升,這已經成了修行界的共識。

陸遠無需飛升,但他依舊需要一份契合自身屬性的功法,來推動自我向更高的層次進發。

呂大仙人的金丹之術固然很好,但那隻適合呂洞賓自己。到了陸遠這個層次,博覽群書之後走自主創新道路,才是唯一選擇。他之所以一直卡在練氣階段沒有更進一步,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如今拿到連山大師的魔經、李靜虛的《青城極樂太清仙訣》、呂純陽的金丹術、女媧的五靈仙訣和部分蜀山劍訣後,他又從白穀逸那裏敲詐出一份,所得已經不少。

不過佛家的修煉之術陸遠也想借鑒一二,因此才在白穀逸的介紹下,來到成都拜訪玉清大師。他聽說這位玉清大師出身旁門,後來才拜入優曇神尼門下,是佛門有數的高人。更可貴的是,這位玉清大師心中沒有正統旁門的偏見,樂於助人。她手裏的那份佛家之法,可能是最好入手的一份正宗修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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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倚樹沉思,並沒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樹下已經多了一名妙齡女尼。她靜靜的站在一旁,隨著陸遠的目光一同觀看桃花飛落。女尼頭戴法冠,足登雲履,身穿一件黃緞子僧衣。瓜子兒臉,體態窈窕高挑,外表十分美麗。

“是白老指點你來尋我?”女尼溫和的問道,好像怕驚動麵前的和尚看桃花似的。

陸遠收回目光,轉向這位二十許年華的女尼。當他看到她的樣貌時,神色明顯一愣,隨即難以置信的話脫口而出。“你,你真的是玉清?”

“貧尼正是玉清。”玉清好奇的看著陸遠,露出思索的神態,她在想難道自己什麽時候曾經見過此人?可是遍尋記憶也毫無所得。

“哈!你,你竟然真的是玉清師太?!”陸遠又重複了一次,似乎依舊無法接受眼前之人便是玉清大師一般。哪怕玉清大師已經清修多年,聽到他那麽說,依舊有些不忿。

“難道和尚還曾經見過另一個玉清不成?”玉清冷著麵孔說道。

“當然,”陸和尚忽然臉色一板,跟變臉似的。“我當然見過另一個玉清!”他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間夾著一根黑色絲線,顯然是從他穿著的緇衣上拆下來的。而絲線的另一端,恰恰黏在玉清大師的袍子角兒上……“剛才不就有一個嗎?那個裝神弄鬼的老尼姑就是你吧。”

“小小玩笑而已。”被抓個正著,玉清女尼隻是將鼻子一翹,爽快的承認了下來,你能奈我何?

她聽見陸遠咬牙切齒的小聲嘀咕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臭娘們兒是這幅德行!我早該想到…”

“你在說誰?”看到陸遠那副表情變幻的樣子,玉清女尼頓時好奇心大起。須知蜀山世界的修行者,多數都是轉生好幾次才能積累夠飛升的善功。因此有些人之間的恩怨糾纏幾代,並不少見。可玉清自認為幾世修行以來,所欠因果不多,應該不包括眼前這人才對。

“我?”陸和尚再次變臉,笑嗬嗬的說道,“我絕對沒有諷刺出家人卻留著滿頭秀發,僧袍居然還裁剪收腰突出身材——這種明顯不符合我佛理念的行為——我敢摸著良心發誓!”

“你在摸誰的良心?!!”玉清女尼雙目噴火的,瞪著一隻按在她左胸上的狗手。“信不信我給你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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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從本月開始,恢複感謝打賞的傳統。老雷也以此督促自己多多更新。

ps2:關於那個“不是每個謫仙都是陳太忠”的梗,出自《官仙》,陳太忠可稱為史上最二謫仙。

ps3:月初發奮圖強求保底月票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