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揮揮手走了,反而是收了幾百根棒棒糖的李靜虛一臉尷尬的留在原處。他琢磨了,最後也隻能無奈的說了句,“希望他發現之後,真的能給朱梅留條命罷。”

總之,讓他舍了糖果去救朱梅,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李靜虛說完之後,便自顧自的將所有的糖果裝好,美滋滋的換個方向飛走——幾年之內,都不跟峨眉那幫家夥碰頭了rea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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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很鬱悶,非常鬱悶!

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被那個李靜虛給算計了——我的那些棒棒糖啊!

那小童子雖然看著粉嫩正太,其實是個心上有一千八百道傷痕,每道傷痕裏都刻著“春夏秋冬”四個大字的老妖怪啊!陸遠此刻身上沒有靈力,因此他之前並沒能及時發現,他從寶藏出來的那段路被人用仙術拉長,以至於等他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整天!

這個還不說,那個裝寶物的大包袱裏麵,別的東西都還在,唯獨那對龍雀環卻不翼而飛!顯然也是被李靜虛順走了……

“踏馬的!”陸遠頓時將這一腔怒火,統統發泄到了朱梅頭上!

矮叟朱梅剛一抬頭,便看見一顆頭大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你是……”他用盡全力施展仙術,可惜一個便大頭朝,瞬間位置的變化讓他頭腦暈眩,施展仙術失敗。隨即“啪!”的一聲,那拳頭化拳為掌,又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

朱梅生平,最喜歡隱身打別人耳光——據說是前輩高人“遊戲風塵”的習慣,被打了……最好一笑了之。魔道的人他打過,正道的人他也打過。有些人被打了還要陪著笑臉,尤其是凡人。因為這個前輩高人,通常都意味著“仙緣”啊——久而久之。連朱梅也開始這麽認為了。沒錯,打別人耳光就是我遊戲風塵開玩笑的方式。

直到他自己被狠狠的抽了兩巴掌為止!他從沒想過。被抽耳光會……這麽疼!而更疼的,是那種屈辱感,幾乎讓他要燃燒起來!滿嘴的牙齒被打飛的同時,朱梅不管不顧的祭起飛劍,甚至放棄防身,全力向著身後狠狠的斬去!

可惜,他根本不懂,陸遠此刻身無內力。靈力也隻有南明離火提供的些許。如果他拉開距離和陸遠耍飛劍,陸遠暫時還沒有辦法奈何他。但朱梅居然選擇跟陸遠在十步之內動手,這個距離陸遠空手吊打他,都不會比打一個孩子更難!更何況他手裏還有這一把天前三的絕世好劍,而陸遠……很可能是這天第一的劍客!

南明離火劍出鞘向前,繚繞的劍光瞬間化作無數的絲線,將朱梅的飛劍層層包住。那飛劍便如陷入泥潭一般舉步維艱,終於被層層劍絲捆住!而一刻,南明離火劍身變成弧形,狠狠的抽在飛劍的劍尾上!那飛劍如衝天旗火般筆直向上。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

幾秒鍾之後,天空上傳來一聲慘叫!一把大鐵傘,和捂著肩膀的穿雲叟白穀逸。一起從天上墜落來。他正躲在罡風上試圖破解鐵傘道人的寶物,哪裏能想到朱梅的飛劍忽然悄無聲息的來了個偷襲,差點兒將他爆菊!他此刻還不知道是陸遠出的手,一掉來,眼睛便狠狠的看向朱梅。直到發現朱梅同樣淒慘之後,才一愣。隻是在場亂七八糟的七八個人,他竟然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鐵傘道人趕緊飛起來接住自己的鐵傘,牢牢抱住!剛剛陸遠毆打朱梅的時候,智能老和尚抓緊時間三言兩語。便向他交代清楚“嵩山二老”的謀劃。鐵傘道人心中恨極,卻忌憚於峨眉的名聲。不敢隨意出手。但他牢牢的盯住陸遠,他自覺欠陸遠一個天大的人情。他雖然性格乖戾。但肯定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隻要這個智能的小師弟一落風,他肯定明知不敵也要毫不猶豫的出手救援。

就在白穀逸墜落來,讓眾人分心的瞬間。猛然間,無數白色的小箭飛出,穿透了陸遠的影子,將他釘在原處。隨即看見朱梅咬牙切齒的喊道,“看我兩儀分光銼!”隻見一座山峰大小的刀鋒虛影,從九天上直墜來reads();!向著陸遠的天靈蓋鑿去。兩儀分光銼是朱梅手中最厲害的法寶,有兩種使用方法。第一種不過是如普通飛劍般,飛出殺人,第二種才是最厲害的,隻有朱梅用特殊口訣才能驅動。

當兩儀分光銼施展第二種威能之時,陰銼無影無形也無殺傷力,卻專門能釘人身形!被陰銼釘中之人無論身上有多大力氣,都無法傳送無法飛行,甚至無法走出一步。隻能等著陽銼從天而降,將他的身軀連同不寐真靈齊齊滅殺當場!這法寶端是狠毒!

白穀逸對他這個老友朱梅是有一些了解的,但是當他看到被定住的是陸遠時,幾乎瞬間將眼睛瞪到極大,然後……轉身走,不,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應該是逃跑才對。他既然名叫追雲叟,顯然速度極快,駕著遁光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白老頭,我看你能躲到哪裏。”陸遠不滿的嘟囔一句,顯然白穀逸不像朱梅那麽傻,已經從李靜虛那邊得到了消息。倒是智能方丈在一邊黑線,你一個和尚,這麽說著威脅和尚的話真的好嗎?

就在陽銼臨頭的那一刹那,陸遠似乎化作幻影般的向前一步,瀟瀟灑灑的便從陰銼中脫離出來。他已經掌握世界之力,此世界的術法很多已經對他失效,尤其是各種限製性的和涮負麵byff的術法。朱梅開始還覺得他陽銼臨頭卻還談笑風生的樣子,太過裝逼。於是他死死的盯著陽銼看,就準備看看是怎麽將陸遠一劈兩半的!

可就在陽銼要劈到陸遠頭頂的刹那,他感覺整個視野一晃,隨即便變成了直視陸遠背影的視角……

我站在他身後……那我不就是站在……?他甚至連思緒都沒完成,便感覺頭頂門刺痛,嚇得朱梅魂飛魄散!他傾盡全力將身體讓開,用所有靈力去控製落的陽銼。可一刻,隻見刀光一閃,朱梅慘嚎著帶著一團血霧,從嵩山一路穿牆過林的向著南方逃去。

他的身體幾乎化作一根穿空朱箭,在身後灑斑斑點點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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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少林,方丈室內。

“師弟啊,你能不走嗎?”老和尚別別扭扭的挽留道,不過看見陸遠毫不猶豫的搖頭,隻能自己愁眉苦臉的站在一邊,看著陸遠伏案作畫。

陸遠的手做虎爪裝,握著一根禿筆,在空白的畫軸上筆走龍蛇。智能從邊上瞧了,陸遠筆致幹澀,信手塗鴉。雖然勉強能看出來大致畫的是個什麽,但要說畫的好,必須昧著良心才能說出口。

老和尚念兩聲阿彌陀佛,還是決定信佛祖,得永生。師弟這“畫”,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結果陸遠畫完之後,自己很滿意的上左右觀賞了一番,一把將老和尚牆上掛的《摩吉圖》扯了來,換上了自己的“大作”!雙手捧著發皺的《摩吉圖》,直把智能方丈心疼得直哆嗦,“師弟啊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麽?”

“當然是給你留一個鎮寺之寶,”陸遠放禿筆,滿意的說道。“畢竟師兄你的道行太差了。”

“哦?”智能老和尚才不在乎陸遠說他實力差,反而對那副塗鴉興趣大增起來。“師弟!你說這是一件能夠護寺的法寶?!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名字啊。”陸遠摸了摸巴,看看自己畫的內容,鬆樹老和尚還有溪水,都是嵩山上常見的景象,“蒼鬆老頭水……”他一拍手掌,“就叫‘蒼老濕’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