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蹤
小許應了聲，立刻在店裏仔細搜查起來，不一會兒，他看完一圈，回吧台向我報告道：“二爺，沒別的了，地上幹幹淨淨的。對了，您腦袋上這傷要不要去醫院瞧瞧？可別傷著大腦，那就麻煩了。”
“不用……沒什麽大事。”
我向小許反複確認是不是真的沒有血跡，小許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一定沒有，雖然地上沒血跡，可以肯定陶夢沒有受到什麽外傷，但我仍然很擔心她的情況。
我跟小許說今天不用上班，小許說看店裏亂成這樣，我又受了傷，一個人也收拾不過來。
“反正我早上沒課，二爺，我給打掃打掃，你先歇歇？”
說完，小許也不耽擱，把兩手袖子一擼，說幹就幹。我靠著吧台跟他說這個月加一筆獎金，小許樂得跟找著女朋友似的。小許收拾大廳，我也不能閑著，一手按著後腦一手開始整理吧台的東西，卻在吧台角落的地上看見了一張卡片。
“嗯？”
我彎腰將卡片撿起來，才發現那是陶夢的校園卡，看來是在混亂中不小心弄丟的。
校園卡背麵寫著G市電子科技大學，正麵是陶夢的證件照、姓名、學號等等信息，在大學城裏，G市電子科技大學和小許上的理工大學相隔也就是一條街的距離，而我大學念的G大離這兩所學校都有點遠。
我叫來小許，問他知不知道這學校怎麽走。
小許連連點頭：“當然了，電大的食堂我還經常去蹭飯吃，他們那兒的烤肉飯量特別足。喲，二爺，這就是陶夢？”
“對，店裏不用收拾了，帶我去這所學校。”
“好叻。”
我簡單給後腦貼了個紗布，和小許一起向著電子科技大學過去。我問了幾個學生，終於找到學校的女生宿舍樓所在，我拿著陶夢的校園卡問門衛阿姨，這女孩兒昨晚回寢室了沒，那五十來歲的女人看了看校園卡，又看了看我，低頭繼續織她的毛衣。
“不知道，應該回了吧。”
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不是瀆職嗎？怎麽連管轄範圍內的學生回沒回宿舍都不知道？
卻聽那女人悠悠道：“現在的女大學生啊，簡直玩瘋了，連校園卡都押給別人，不準備吃飯打水了？還不知道別人以後負不負責呢。”
小許沒聽明白那女人話裏的意思，問我什麽負不負責的？我皺起眉頭，實在不想和這女人扯下去，她竟然以為我在包養陶夢？
就在這時，幾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兒抱著課本回宿舍，其中一個應該是聽見我提到“陶夢”，歪著頭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拉住她的同學，幾個人向我和小許圍了上來。
最先聽見我提及陶夢的女孩兒留著Bobo頭，圓臉，模樣十分可愛，隻不過沒有陶夢那麽漂亮。那女孩兒問我：“你找陶夢？”
我一愣，忙把校園卡給這女孩兒看：“對，她昨天到我店裏應聘，把校園卡落下了，我想你們平時不都得用卡嗎，要是校園卡不見了肯定很不方便，就給她送回來。”
“陶夢沒回宿舍。”圓臉女孩兒卻道。
另一個十分嬌小的姑娘也接了話頭：“她今天連班主任的課都沒去上，還被點名批評了。”
圓臉女孩兒又道：“她也是，每天都在拚命找工作，也不知道圖什麽，把學習搞上去，期末拿個獎學金不好嗎，省級獎學金可是有五千呢。”
“是啊，不知道小夢怎麽想的。”嬌小女孩兒撇著嘴點了點頭。
我皺眉道：“她一晚上都沒回宿舍？”
圓臉女孩兒點頭：“對啊。”
這時，幾個女孩兒中一個相貌有些冷豔的女學生站出來，皺眉問我：“你說陶夢去你那兒應聘，是什麽時候？她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你認為我會對陶夢不利？”
那女孩兒上下打量我一番：“陶夢一晚上沒回來，我們打她的手機也是關機，現在她的校園卡在你手上，我當然要問問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聽這女孩兒一說，其他幾個學生也都有些警惕地看著我，小許不服道：“喂，姑娘們，我們二爺可不是什麽可疑人物，你們……”
我攔下小許，向那女孩兒道：“我在水東路口開了家咖啡店，昨天晚上十點過，陶夢到我店裏應聘夜班服務員，我讓她在店裏試一個星期，能幹就幹，不能幹我也會把這一周的工資發給她。
估計是看我表情認真，幾個還不經世事的女大學生互相看了一眼，解除了對我的誤會。當然，我這種一本正經隨口就能說瞎話的技能，一直讓小許驚為天人。
我將陶夢的校園卡交給她的同學，和圓臉女孩兒互留了電話，請她如果有陶夢的消息就通知我，我這邊有什麽情況也會聯係她們。
我告訴幾個學生暫時不要通知校方，陶夢可能有她需要處理的事所以才會一夜不歸，如果把這件事上報給學校，可能會對陶夢的檔案有影響。
幾個女孩兒商量了一會兒，也同意我的說法，但那稍顯成熟的冷豔女孩兒對我道：“我們再等一晚上，如果陶夢還沒回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通知老師，萬一她出了什麽事呢？”
我點頭同意，和幾個女孩兒分別後離開了電子科技大學。走出大學校門，小許問我：“二爺，這怎麽整，那女孩子不會被黑社會抓了吧？”
“說了不是社團收保護費。”
我有些無奈，卻並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小許。那兩個突然發狂的男人，和水龍頭裏流出的血水都告訴我一件事——有東西在作祟。
我打發小許先回學校，小許問我店裏怎麽辦，我說兩個人打掃也挺麻煩的，直接請個鍾點工算了。小許十分不滿：“二爺，有這閑錢不如給我漲工資得了。”
“還漲？再漲我喝西北風去？去，回學校去。”
攆走小許，我也沒回店裏，直接回了家，從衣櫃底翻出當年大學畢業的相冊，對照著名字找了一遍，終於找到我要找的那個人。
我掏出手機，翻了一圈沒找到這個人的號碼，這才想起那時候跟人也不算很熟，畢業之後就把號碼給清了。
我隻好打給當年同寢室的哥們，沒多久對麵就接通了，背景挺嘈雜的。
“小六，我，二哥。”
“我知道！來電顯示呢，哥們兒怎麽可能把你的號碼給忘了。”
我聽見背景音裏有類似鑽孔機的聲音，問他是不是在裝修。
小六樂道：“哪能啊，這才出來工作多久，首付都沒攢夠，哪有那閑錢裝修房子，給公司老總辦公室上副畫，這老痞子摳得喲，連師傅都不願意請，還得咱們這種小嘍囉上手。”
我笑笑，說現在的公司都這樣，誰不願意直接用員工的勞動力。小六跟我閑扯了兩句，又問道：“對了哥，有啥事嗎？怎麽會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不行？”
“嗨，別逗我了。大學那時候咱哥兒幾個裏，就你跟個悶油瓶似的，話少人冷，當時咱聯誼的時候，迷死那幾個成天看霸道總裁小說的小學妹了，你找我肯定有事，直說吧，這麽多年兄弟，還非得跟我繞圈子呢？”
我苦笑，心說當年少不更事的，為人狂得很，也得虧幾個兄弟包含。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沒必要繼續扯東扯西，就對小六道：“想問你件事，當年咱班裏那半仙兒——馮十的聯係方式，你那兒有嗎？”
“‘生不逢時’啊？早清了，這丫神神叨叨的，我擔心留在電話簿裏給我招什麽東西來。”
這小子越來越損了。我一樂，道：“那你知道誰那兒可能有他號碼嗎？我有點事想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