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車禍之後

我看看手機上麵的時間,已經是九點四十分了,都過去十分鍾的時間了,警察和救護車竟然還是沒有來,我心中不禁是焦急,按理說這裏的派出所離這兒也不遠啊,怎麽還沒來呢?

我放下手機,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還是跟癲癇似的發著抖,鮮血抖得滿地都是,我心生悚然,這時候從我的身後傳來了警車和救護車交織在一起的聲音,聽起來很混亂。

我回頭看去,隻見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和閃著紅燈的救護車行駛了過來,剛好停在了我的身邊。

警察和醫生一窩蜂的從救護車和警車裏麵衝了出來,然後走到這輛車旁邊,一個警察走到我跟前,一臉嚴肅的問我道:“你是剛剛報案的?”

我連忙點了點頭,手心裏麵不知何時滲出些許汗水,這可還是我頭一回跟條子打交道啊!

警察點點頭,然後對我說道:“行,那你跟我們回一趟局裏吧,做個筆錄,了解了解一下情況。”

我神色如常,心裏卻是有點兒小小的緊張,進局子?這還是我頭一次啊。

不過隨即我想了想,不禁自嘲一笑,我又沒有犯什麽事兒,不就是做個筆錄嘛,怎麽弄得我還跟即將要吃牢飯的呢?

這人呐,就是喜歡自己嚇唬自己。

救護車上麵下來個擔架,那個男人此時好像斷了氣一般,頭一歪,靠在椅背上,身子就一動不動了,抬著擔架的幾個醫生連忙將他的身子從駕駛座上抬了出來,輕輕的放在擔架上,然後再連忙抬到救護車上。

我心中一驚,指著那救護車,問旁邊的這個警察道:“那個人……是死了麽?”

那警察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不知道。”

說著,他掏出來個手機,然後打了個電話:“喂,老張,這邊有場車禍,你開輛拖車過來,把車子拖走。”

言畢,他就把電話給掛了,再轉過身來對我說到:“你,跟我回一趟局裏,現在就走。你們兩個,”

說著,他指了指另外兩名警察,說道:“你們兩個,一會兒老張過來把車拖走,你們跟著老張的拖車回去吧,我帶著他去做筆錄。”

那兩個警察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是!”

交代完畢,那警察便朝我招了招手,說道:“行了,咱們走吧。”

我們兩個上了車,我坐在後麵,中間隔著一道鐵柵欄,車裏麵柔和的燈光照在臉上,我看了看出車禍的那盞路燈,心中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也並不強烈,我不經意間看了眼駕駛座,那感覺更加的強烈了,忽然,我的心中一凜,莫非,那個地方,會有什麽髒東西在作祟?

想到這裏,我心中更加的覺得悚然了,想了想,於是掏出來手機,給紀笙霏和陶夢發了條短信,意思就是說讓她們兩個去咖啡店門口一個被撞彎了的路燈那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兩個人的回複有長有短,紀笙霏隻是回複了一個“好”字,而陶夢則是一邊答應,一邊問我去了哪裏,我給陶夢說沒事兒,很快就會回去了。

料理完了後事,我便安安靜靜地坐在警車後麵閉著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

我緩緩的吐了口氣,沒想到從店裏出來透透氣都能碰到這樣的事兒,真是晦氣了。

“年輕人,別緊張。”前麵開車的那警察率先打破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淡淡的一笑,眼睛通過內視鏡掃了一眼後麵坐著的我,笑著說道:“叫我孔警官就好了。”

這警察的年齡說起來確實是要比我大許多的,所以剛剛他才會叫我年輕人。

“哦,好,孔警官。”我下意識地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答道。

雖說我沒有犯什麽事兒,但是這也是頭一回坐警車,在改革開放和共產黨的社會主義的熏陶下長這麽大,心裏麵自然會對警察這個神聖的職業有些許的畏懼感。

我們兩個經過這番極其簡短的對話以後,就又重新歸於沉默的氣氛,這種令人感覺壓抑的氣氛從車上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派出所裏麵。

當我再次從派出所裏麵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期間紀笙霏和陶夢都給我打了電話,無一例外的讓我心裏暖乎乎的,就跟有一個燒的正旺的小火爐在心裏麵一樣。

那個出車禍的哥們兒的結果被檢測出來了,是因為酒後駕駛,據說還喝了不少,然後還敢上車,車子暈暈乎乎的就和無辜的路燈來了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

車子有沒有事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有沒有事兒,萬幸中的不幸是,開車的那哥們兒死了,法醫檢測出來的結果是從車子撞到路燈上,然後頭部撞碎車的擋風玻璃的時候,司機就已經死了。

在暗歎人命如此容易就會掛掉的同時,我也明白這件事兒對我們的啟發是:過度飲酒有害身體健康。

一開始聽到這個結果我還沒覺得什麽,可是後來經過我的一番琢磨以後,我就覺得好像是有哪裏不太對了,因為法醫是說那個司機是在頭部撞上前擋風玻璃的時候就已經身亡了啊,所以那個司機又是怎麽還有生命特征並且還對我笑的?!

我當時很震驚,對兩個給我做筆錄的警察說了那司機醒過來並且還對我笑的事兒,兩個警察一個是孔警官,另外一個是看起來挺年輕的男警官。

兩個人聽我很仔細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況以後,當即以為我可能是因為受到了突然的車禍現場,還有那司機死亡的慘狀的驚嚇以後,出現的幻覺。

他們一直堅持是這個樣子的,我當時也沒有再多說別的話,而是表示更加讚成他們兩個的說法,因為我明白,他們這些警察是肯定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種東西存在的。

我在派出所做完了筆錄以後,就坐著警車回到了擺渡咖啡店,再次路過那個路燈的時候,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

當我再次回到擺渡咖啡店的時候,店裏麵的掛鍾顯示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二十分了,小小的夜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紀笙霏和陶夢在店裏麵坐著,坐在不同的角落,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當看到我回到咖啡店的時候,她們兩個顯然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麵走過來問我去哪了。

見她們兩個這擔憂我的模樣,我心中的小火爐不禁又暖熱了幾分,我喝完了水,便對二人說明了情況,說我是如何看到車禍現場,又是報了警,然後在警車上麵給她們兩個發了短信,然後就去派出所做筆錄了。

我詳細的跟他們講了那個司機的異樣,以及法醫鑒定出來那個司機是何時死亡,但是卻在死了以後衝我笑的矛盾劇情,最後再說我感覺那個司機很不對勁,或者是說,那個路燈所在的那片地方不太對勁。

“我們兩個確實是去了你說的那個路燈那邊看了看情況,那個地方也的確是不對勁,我們兩個覺得,那個司機因為橫死,所以很有可能變成了一隻攔路煞。

這也是你為什麽會覺得那個地方不對勁的原因,是因為你感覺到了那邊氣場的變化。”紀笙霏正坐在一張咖啡桌旁,兩條纖細圓潤白嫩的手臂疊在了一起,對我淡淡的說道。

陶夢坐在她的身邊,紀笙霏的話說完了以後,陶夢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我不禁眉頭一皺,那個死去的司機的魂魄會變成了一隻攔路煞?

攔路煞一類鬼魂,是屬於冤魂的,它們一般是在車禍頻發的公路上麵遊蕩,但是卻並不會越過自己生前死亡之地百米遠。

攔路煞並不是那麽容易形成的,所以根據這司機死後會變成一隻攔路煞來看,這位司機在生前應該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喝了個酩酊大醉,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喝的酒,要不然喝了酒的司機肯定是會被勸的。

經過這一番的分析,看來是這司機在死的那一刻心裏還存著一口怨氣,所以死了以後就變成了攔路煞,一切豁然開朗。

看樣子我這剛剛回來沒幾天,那些無聊的東西就不讓我這咖啡店附近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