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塵埃落定

這時候是幾近中國不知道多少人口一年一次的集體運動,或者說是一次人口大遷移——春運。桐木縣的經濟發展的不錯,要問我是怎麽個不錯法?反正至少是比我老家黎州縣要強上太多了。

可能也是因為唐山經過了那次大地震,所以災後重建,經濟一直處在複蘇的階段,周邊的附屬縣城的經濟結構也都做了調整,如今的唐山包括各轄縣區要比之前的經濟要好多了。

我們三個——陶夢,紀笙霏,還有我,正慢悠悠的往候車室的方向走去,我的額頭上還帶著些許的汗水,那是剛剛擠著排隊的時候生生的擠出來的,買票一共有七個窗口,全都開了,但每個售票口的前麵都排了一條長龍,那時候我覺得,咱真不愧是龍的傳人。

我一個人拿著三個人的身份證去排了接近一個半小時的隊伍,這還是紀笙霏指使我去的,陶夢那會兒也不幫我說話了,笑眯眯地把她的身份證塞到了我的手裏。

排隊的時候果真是滿地都是前輩,我見到還有帶著幹糧來的,留著水一邊吃一邊等,還有吃包子的,吃的津津有味,離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勾人的香氣。

更氣人的是吃方便麵的,那紅燒牛肉麵或者香辣牛肉麵的味道聞得我一個勁的咽口水,都快把我給咽飽了,不禁對他們這些人肅然起敬,在這麽多人的公共場合,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他們依然吃的可謂是如魚得水。

我們十二點鍾多一點兒買到的票,是兩點十分的火車,距離發車時間還有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時間還算富裕,於是我們三個打算在火車站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麽飯店,差不多一頓飯的功夫就到發車時間了。

我們在火車站一條街拐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家飯店,

我們三個在裏麵點了幾道菜,葷素都有,外加一盆湯,味道也很不錯,菜一上來我就馬不停蹄的吃了起來,把剛剛我在排隊的時候看人家吃飯的那股子饞勁都給釋放出來了。

由於陶夢和紀笙霏是不怎麽喝酒的主,光我一個人喝也沒什麽意思,所以我隻要了一瓶啤酒,陶夢和紀笙霏兩個人一人一小杯,剩下的就由我來解決了。

我衝她們兩個舉起酒杯示意,同時笑了笑,說道:“來吧,這些事兒可算是完了,終於要回家了,咱們三個來幹一杯。”

紀笙霏和陶夢這會兒也不含糊,都端起酒杯來,我們三個互相撞了一下,一同將杯中的酒水喝光,然後彼此聊著,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臉上便微微有了些慵懶的紅色,我在心裏笑了笑,沒想到這倆人兒酒量這麽不行,那麽丁點的一杯酒就上臉了。

剩下的一瓶酒就被我一個人幾杯就喝下去了,咕咚咕咚的跟喝水似的感覺,這才一瓶而已,隻要是會喝點酒的都不會放在眼裏。

等我們吃完了飯,一桌子的盤子裏麵的飯菜都基本上被肅清了,抬頭看看飯店裏掛在牆上的掛鍾,還有幾分鍾不到兩點鍾。

“哎呀,都兩點了……”

陶夢有點兒心慌的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而我則是拿著牙簽悠悠的剔牙,紀笙霏輕輕的啜著杯中的熱茶,陶夢見我們兩個這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我們兩個道:“你們兩個怎麽不著急啊?咱們可是兩點十分的火車,現在都兩點了,咱們……”

“你慌什麽嘛。”我把手裏那根牙簽隨手丟在餐盤裏麵,然後對陶夢問道:“你不知道火車會經常性晚點麽?”

陶夢愣了愣,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撇了撇嘴,接著說道:“你就算現在趕時間匆匆忙忙的過去了,那火車也肯定會晚點的,等會兒咱們再去,喝杯茶先。”

說著,我起身端起放在一邊茶壺,又給陶夢的茶杯裏麵倒了一杯熱茶,陶夢將信將疑的放下背包,重新坐了下來,又抬頭看了看時間,我把茶壺輕輕的放下,隨即拿起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我抬頭看看時間,剛剛好兩點五分了,也就是一杯茶的功夫,於是我便起身伸了個懶腰,對二人說道:“行了,咱們也該走了。”

酒足飯飽,我們大包小包的拎著或者背著,往火車站進軍,到了候車廳的時候,我看看時間,才兩點十一分,正好是火車發車的時間,但是在我預料之內的是,火車果然是又晚點了。

車站裏麵人山人海的,特別熱鬧,我們三個緊緊的走在一塊兒,突破檢票口,然後一路直奔火車上。

我們三個人坐在一塊兒,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坐在另一個位置上麵,陶夢和她坐一塊兒,像陶夢這種性格活潑好動的女孩,不一會兒便跟人家攀談了起來。紀笙霏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但是隨後就也跟著她們兩個聊的火熱。

要說人在火車上麵最容易犯困了,況且我一個男的在這裏坐著也沒人跟我聊,跟那三個女生聊吧,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聽人說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我這裏三個女人,等於1500隻鴨子,我能插上嘴麽?

於是我隻好看著窗外轉瞬即逝的景色深深地歎了口氣,從身上翻出我的耳機插在手機上,隨便點了首音樂軟件裏麵的歌曲自個兒聽了起來,那三個嘰嘰喳喳的女人的說話聲才小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的眼睛就開始不聽使喚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我索性靠在椅背上,從聽歌的狀態當中睡了過去。

不知道我睡了有多長時間,後來我被一串手機鈴聲給驚醒了,是我的手機鈴聲。

我迷迷糊糊的從睡眠當中醒了過來,坐在我旁邊的紀笙霏搖了搖我的肩膀,說道:“徐寅,徐寅,你手機響了,快點兒接。”

“嗯?”我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耳機竟然從手機上麵鬆了下來,應該是掉在地上了,又被人給我拾起來放在了桌子上,此時的手機,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嗡嗡的顫抖個不停,伴隨著一串熟悉的鈴聲。

陶夢和那個年輕的女孩還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愣了愣,剛剛從睡眠當中醒過來有點兒懵神,然後我連忙從桌子上拿起手機,一看,沒想到是小許的。

再看看時間,都三點多鍾了。

哦對了,我大概是猜到了他為什麽給我打電話了,我離開桐木縣沒有跟他打招呼就自顧自的走了,萬一人家來醫院看我,豈不是不禮貌?

我連忙接通了電話,那邊的小許應該是在外麵的街道上,因為我聽到了有車輛的聲音,稍稍有些嘈雜。

“喂?”

“喂,二爺?”小許在那邊叫道,:“你現在在哪呢?”

我有點兒小小的尷尬,雖說是隔著一道屏幕,我摸了摸鼻子,說道“呃……那什麽,小許啊,我忘了給你說了,我已經離開桐木縣了,今天中午買的票,對不住啊,忘了告訴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呢?”

這情況頗有些像之前我沒有通知陶夢就出院了一樣,今天我這是怎麽回事,老是忘事,像我這樣年輕的難道還能得健忘?不應該啊。

“啊?你出院了啊?”電話那頭的小許的語氣聽起來顯然有些吃驚,隨後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二爺,我現在正準備在水果店買點水果之類的東西要去醫院看你呢,楊傳峰還有李峰都在這裏呢,既然你出院了那就好。”

“行,二爺,那明天我也走,回去接著上班去,我這個月工資還有沒有了,嘿嘿。”正說著,小許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接著說道。

我在電話這邊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雖說小許並沒有看到,我口中說道:“有,既然你都問了,你這個月的工資照發不誤。”

“好好好,謝謝二爺啦。”小許在那邊開心的說道。

“行了,火車上邊信號弱,就說到這吧,明天你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吧。”我說道。

“好的,沒別的事兒了,二爺,我掛電話了昂。”小許在那邊說道,我應了一聲,隨即手機微微一振,小許便掛斷了電話。

我剛剛撂下電話,紀笙霏隨口問了我一句:“小許吧?”

“嗯。”我點了點頭,這時候紀笙霏剛想說什麽,我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要說人生在世,總是離不開一個情字,還有一個巧字,有時候你一個多年都沒有找到的人忽然就以一種看起來那麽平淡的方式出現了,你發現原來他一直就在身邊默默地守護。

就如同我之前說過的我最喜歡的一首陳奕迅的老歌《好久不見》中所唱到的那樣:

……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

揮手寒暄

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麽想和你見一麵

看看你最近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