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高增村的寂靜

紀流允穿著一身黑色秋衣秋褲,一臉困意的半眯著眼睛看著我,陶夢穿著白色的睡衣也是揉著惺忪的兩眼靠在門框上,不等他們兩個問我怎麽回事。

我就搶先對他們兩個頗為焦急地說道:“小許那邊出事兒了,應該是遇到什麽東西了,而且很可能不是一個兩個,小許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話說到一半,他手機好像就摔了,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可是已經關機了。”

陶夢和紀流允聞言,臉上的困意和倦意登時一掃而空,皆是臉色一變,見我現在提著登山包穿好了衣服,紀流允問我道:“你打算現在就去?”

“對。”我衝他點了點頭,凝重地說道:“小許在那邊有危險,我得趕緊過去。”

紀流允沒說什麽,我話音剛落,他當即轉過身去,回到了房間,房間門也沒關,應該是收拾東西穿衣服去了,當我轉過頭來看陶夢的時候,陶夢剛好“哢嚓”一聲,又關上了門,去穿衣服收拾東西了。

我一個人獨自站在走廊裏,長長的吐了口氣,拿出手機來看看時間,已經是將近十二點二十分了。

陶夢和紀流允他們兩個收拾了不到兩分鍾,就都從各自房間裏取了房卡出來了。陶夢穿著白天穿的衣服,背著熟悉的小包,紀流允也背了一個包。

我忽然想起紀流允的傷勢,這幾天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傷勢如何,趁這個時間,我擔心的問他道:“你後背上的傷還好麽?”

紀流允聞言,撇了撇嘴,點點頭,說道:“早就好多了,那點兒小傷算什麽。”

我聳了聳肩,一邊往本樓層電梯方向走,一邊對二人說道:“趕緊走吧。”

兩個人沒有絲毫遲疑,跟著我走到樓層電梯門口,這個時間沒有人坐電梯,我們三個趕緊進去,坐到一樓,從賓館裏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吧台的兩個接待小妹見我們三個腳步如此之快,皆是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們。

我們三個人出了賓館門口,很快就打到了一輛車,因為在火車站附近,出租車是最好打到的。

上了車,我自然坐在副駕駛上,想了想電話中小許給我說的地址,然後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去達木鄉高增村。”

司機點點頭,一點兒不帶遲疑的踩了油門,車子便開動了。

我把包抱在懷裏,喘了幾口氣,回頭看了眼紀流允和陶夢,卻見到紀流允正用右手食指在黃紙上畫著什麽,嘴巴微微蠕動著,我好奇的問他道:“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紀流允沒回答我,而是聚精會神的在黃紙上畫著,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了手指,鬆了口氣,對我說道:“多畫點,以備不時之需。”

說罷,他又低下頭,把剛剛那一張畫好的符咒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下麵,然後豎在額前,口中念念有詞,我在一邊看他畫符看的索然無味,便轉過了頭去。

我透過旁邊的擋風玻璃看著轉瞬即逝的外麵的街道的風景,明亮的燈光照著前方地道路,即使在這個寒冷的季節,這個深夜的時間,路上也依然是有著不畏懼寒冷的男男女女們牽著手在慢慢的走著,我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歎了口氣,沉默了下來。

車子七拐八拐,最終在一條處於郊區的的道路上行駛就大概二十多分鍾左右,我們穿過了一個小鎮,我問司機這裏是哪,他說這裏是達木鄉,是一個鎮子。

司機沒有在達木鄉鎮停下,而是穿過這鎮子,直線往北行駛而去。

大概又行駛了將近五六分鍾,車子拐了個彎,開進一條羊腸小道,在這路的盡頭停下,我透過車窗往外看去,這裏應該是一個村子的村口,借著今晚的月光,我可以看得到村子裏的房子和道路。

司機對我說這裏是高增村,我點點頭,付了車錢,然後和陶夢紀流允二人下了車子,司機找了零錢給我,然後便將車子開走了。

我們三個人都背著包站在高增村的村口,互相看了一眼,明亮的月光下,我可以看得到我們彼此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

顯然,他們兩個也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著淡淡的血腥的氣味。

我眉頭一皺,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進村子裏,紀流允和陶夢跟在我後麵也進入了村子。

村子裏一片寂靜,隻有我們三個人在村子的那條路上走路時發出的“噠噠”聲,這村子裏好像沒有人一樣,如同一個荒村般荒涼,但是我並沒有因為如此而掉以輕心,反而是更加的感覺不對勁了。

我的眼睛一直不停地掃著周圍的環境,借著月光,我可以看到在我們的跟前不遠處的地麵上有一灘血跡,好像還是剛剛才出現的一樣,我連忙上前幾步走到跟前蹲下來,觀察了一番這血跡,果然是不久前留下的,因為這血還是鮮紅色的,隻有邊緣地帶才幹在了地上。

想到剛剛小許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的周圍有好多人在尖叫,如今村子裏卻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我不禁後背發涼,宛如吹過一陣冷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緊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卻在不經意的抬頭間發現了在前麵不遠處還有一件黑色的衣服,以及,另外一灘血跡。

我不由得眼睛一眯,紀流允上前走到我的旁邊,先是看看四周,又蹲下來看看這血跡,最後又站了起來,對我嚴肅的說道:“這村子很不對勁。”

聞言,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廢話,都這個情況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個村子不對勁了。

但是我沒有明說這話,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地上的那件黑色的衣服,對紀流允說道:“那邊有一件衣服。”

紀流允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那件衣服以後,他看了一眼我,然後走了過去,紀流允走後,陶夢跟了上來,站在我的身邊,皺著鼻子嗅了嗅。

然後對我很是凝重地說道:“這村子裏有很濃的煞氣,我可以確定這裏存在什麽東西,數量也肯定很多,這煞氣簡直比那隻伏屍還要厲害好多。”

聞言,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煞氣比那隻伏屍還要厲害許多?

要知道當時在黎州縣遇到的那隻伏屍即使是受了傷,紀流允和那死粽子也隻是勉勉強強的才打了個平手,而且還受了傷,現在我們三個人來到這高增村,不是找死麽?

我心裏不由得擔心我們此行估計連小許都帶不走了,估計小命都得留在這了吧?

想到這裏,我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但也隻是看了頂多兩秒鍾就又轉過頭來,來都來了,怎麽能臨陣脫逃呢?那我這名聲可往那擱?雖然我沒什麽名聲。

紀流允把那件黑色的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往我們這邊走來。

“你的那個小……呃,枉死冤魂不是受傷了麽?現在怎麽樣了?”我問陶夢道。

陶夢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兩天好多了,一會兒要是有什麽東西來了的話,她還是可以出來的,哦對了,要不我現在就讓她出來吧。”

正說著,陶夢就要把背上背著的裝著羊皮卷和毛筆的小皮包取下來,我見狀心中頓時一顫,連忙說道:“別別別,先別放出來……”

陶夢取下背包的手一頓,轉頭看著我,正欲說話,紀流允此時卻走了過來,手裏拿著那件衣服,邊對我們說道:“這衣服有點兒不對勁。”

我愣了愣,看著他手裏的那件衣服,紀流允遞給我,陶夢也湊了過來,我接過來反複的看了看,除了一個在背後有一個被撕開的差不多有半個手臂長短的裂口以外,就沒別的了,哦對了,這衣服上還帶著點血,已經幹在上麵了。

紀流允口中所說的不對勁,應該是說這衣服上的血跡吧?

我對紀流允指著這衣服上的血跡問他道:“你是說這血麽?”

紀流允搖了搖頭,把衣服從我手裏拿了過去,然後翻了一下,對我和陶夢指著這衣服背後的那道被撕開的裂口,說道:“這裏,我是說這裏不對勁。”

我和陶夢沒有接話,紀流允接著表情凝重地說道:“這個大口子是被撕開的,上麵還有血跡,而且……這口子撕的很像僵屍的手法。”

僵屍?!聽到這個詞兒,我的心中驀然一驚,臉色更是大變,怎麽又是僵屍?

“陶夢剛剛說這裏的煞氣比我們在黎州縣遇到的那隻受了傷的伏屍還要強。”我擔憂地說道。

紀流允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這裏的煞氣的確和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隻伏屍要厲害許多,以我們三個現在的道行,況且我又受了傷,體內精氣不足,陶夢也是受了傷,所以……咱們此行,很危險。”

“我的內傷已經好了。”陶夢補充性的說道。

紀流允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看看四周,把手裏的那件衣服隨手丟在了地上,說道:“剛剛我在那邊撿到這件衣服的時候,我看到其他地方也有血跡,或多或少。

根據地上的這些血跡,可以推斷出這裏應該有大規模的僵屍來過,至於那些村民,我就不知道去哪了。”

紀流允分析完,我摸了摸嘴唇,陶夢在一邊說道:“咱們既然來了,就別說什麽回去了,繼續往前走走吧,或許還會有什麽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