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小許的驚訝

要說這世界可真是小啊,我還想再像上次遇到韓貝的時候那樣再感慨一次,這地球,還真是個村兒。

為什麽現在一坐火車就容易遇到熟人了呢?難道我這幾天真的適合去買彩票麽?

說道我們三個找到了座位以後,萬萬沒想到,我們三個的正對麵坐著的竟然是一個老熟人,我的員工——小許。

這家夥不是老家那邊有事,回老家了麽?怎麽還在這火車上遇到了?

這周圍除了我們四個(包括小許)以外,便沒有了其他人,此時的小許正背靠著座位,麵朝著上邊的閉著眼睛睡覺,我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去打擾小許,而是輕輕的將手中的行李放在了座位上麵,然後坐在了小許的對麵。

我們剛剛坐下沒多久,火車便驀然一震,然後緩緩的動了起來,我看著窗外月台上的環境,心中忽然湧起了複雜感,我們終於,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坐在三人座位的最裏麵,靠著窗戶,小許坐在對麵也靠著窗戶,我們兩個人中間隻隔了一張小桌子,列車剛剛震動發車的時候,小許動了動身子,卻沒有醒過來。

紀流允背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假寐,陶夢則是剛剛打開手機,點開上麵的一個遊戲開心消消樂,玩了起來。

我淡淡的瞥了他們兩個人一眼以後,就把頭又轉了過去,望向窗外,列車剛剛行駛出黎州火車站的月台,入眼的是一片荒涼的土地,那裏原本應該是一片田地的,卻因為這寒冬,因為農家人收了小麥,玉米,而使得這片土地進入了休養生息的時期。

我心裏很複雜,感覺停留在黎州的這幾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即使是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但我總感覺就好像是我們昨天剛剛才從G市來到黎州縣一樣,好像昨天才回到了吳此鎮,回到了我的老家,給我的父母上了三炷香一樣。

又好像是昨天才知道,原來我們徐家世世代代都是傳說中的“守魂人”,我的父親是上一任守魂人,而我除去了擺渡咖啡店店主和小老百姓的身份以外,另一個身份則是守魂人的下一代繼承人。

列車的速度加快了。我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一幅幅畫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強迫著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沒用的事情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又睜開了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寅哥,你歎什麽氣呢?”陶夢聽見我的那一聲長歎,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一邊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消著那些小動物方塊,一邊問我道。

我轉過頭來看了看陶夢,勉強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

我忽然想要去車廂那邊抽支煙,但是卻被我強忍住了,一是我想要戒煙,所以我想要抽煙的時候盡量要忍住。

第二和戒煙也有關係,因為想戒煙,所以我在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買一盒煙,雖說火車上有煙買,但是對於那都能貴到天上去的價格,我隻能表示嗬嗬嗬了。

陶夢玩遊戲的手指一頓,我看到遊戲上提示著她已經過了關了,陶夢鬆了口氣,沒有點繼續,而是抬起頭來,歪著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道:“寅哥,恐怕你是不舍的走了吧?”

陶夢這話一說,我頓時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丫頭說的確實沒錯,我就是舍不得走了,至於到底舍不得什麽?是父母,是老家麽?我也不知道……

或許,我舍不得的,隻是那一段在黎州生活的記憶吧,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我被陶夢這話說的愣住了好像很久,最終我還是照舊苦笑了一聲,歎了口氣,對陶夢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確實是舍不得……”

陶夢溫柔的一笑,這笑容在她的臉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卻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紀笙霏的模樣。

我看著看著,好像看呆了。

“寅哥?”一隻白嫩的纖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順帶著陶夢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驀然被驚醒了,快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陶夢的手放了下去,我看到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好像羞澀了一樣,我不禁一愣,瞬間便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於是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把視線移向別處。

要是陶夢知道剛剛我在看著她的時候,卻看到了紀笙霏的影子,指不定這丫頭會惱羞成怒,直接一羊皮卷放出來小美把我活吃了。

想到那個枉死冤魂小美人兒,我心尖就是一顫。

“我臉上有花啊?你發什麽呆呢?”陶夢紅著臉問我道。

我摸了摸鼻子,幹咳了一聲,搖了搖頭,對陶夢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剛剛笑起來很好看。”

陶夢聞言,臉色更加的紅了,把頭轉向一邊,淡淡的輕哼了一聲。

我聳了聳肩膀,忽然從身後傳來了一個飽滿,響亮的聲音:

“請大家注意下,現在插播一段廣告。大家接觸過鹿皮巾這種產品的都知道它的功能是非常強勁的,下麵由我來簡單的給大家做一下介紹。這個鹿皮巾是2008年奧運會,2010年亞運會,2011年大運會國家跳水隊指定用品,它最大的特點是具有……”

坐過列車的朋友們幾乎都遇到過在列車上的各種各樣的產品推銷員。

他們的口才很好,不管火車上的旅客們是什麽樣的反應,他們都依然是麵不改色,流暢自如,口若懸河的演講著,這一點,值得那些專門做銷售的朋友們借鑒和學習。

我和陶夢轉過頭饒有興致的看去,見到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梳著一頭精悍的短發,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個子高高的,整個人兒看起來幹幹淨淨的,這哥們兒的長相確實挺適合做銷售的。

看著這哥們兒在過道裏拿著一個包在向著四周的人推銷著,說話啥的都挺有意思的,所以四周的人都看著他,時不時笑一笑。

不得不說,就憑這哥們兒的口才,他每天的營業額也肯定不少,因為我看到他周圍有不少乘客都上來摸著他包裏的鹿皮巾,還有幾個人已經是被他的口才所折服了,紛紛拿出錢包來買下。

我淡然一笑,這鹿皮巾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用,所以我也就是看看熱鬧罷了,便轉過頭來。

我看了眼小許,卻看到小許正閉著眼睛張著嘴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待看到他的對麵坐著的竟然是我們三個老熟人以後,他頓時愣住了,一臉震驚,詫異,驚異,莫名其妙等等複雜的表情融合在了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陶夢也轉過頭來,紀流允也睜開了眼睛,一臉莞爾之意的看著小許。

小許又揉了揉眼睛,待終於是看清楚了我們以後,他一臉震驚之色的結結巴巴地說道:“二……二爺?!陶夢?還有這位眼熟的仁兄……”

小許口中的“這位眼熟的仁兄”便是紀流允。

我看了眼陶夢和紀流允,又把視線轉移到小許的身上,然後笑了笑,衝小許揮了揮手,然後笑著說道:“小許,是不是很驚訝啊?哈哈哈……”

小許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用一種奇怪的笑容笑了一下,驚訝地對我問道:“二爺,你們怎麽在這火車上?”

“唔。”

我砸吧了一下嘴,對小許說道:“我回了趟老家,帶著陶夢還有紀流允他們兩個,辦了些事情,這又要去紀流允他家,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了,看你在座位上睡覺呢,所以我們三個也就沒打擾你。”

說著,我指了指身後,那個列車推銷員還在喋喋不休著,我對小許說道:“你是被這哥們兒給吵醒的吧?”

“……那什麽昻,它最大的特點是具有超強的吸水力。一個美女長發飄飄,洗完頭之後頭發一時半會幹不了,冬天的時候特別冷,夏天容易著涼感冒,是不是?還有啊……”

那列車推銷員連氣都不帶喘的,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串,我聽到附近的幾個人都兩手一拍,叫道:“好!”

小許往前伸了伸脖子,又把頭縮了回來,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對,這哥們兒口才不錯,說的我心潮澎湃的。”

聞言,我們三個都樂了,我笑了笑,然後問小許道:“小許,你不是回老家麽?怎麽這才回去?”

“呃,我家裏出了點事,讓我回去,我跟學校裏申請請假,沒想到那個破學校臉請假都要這麽長時間,足足等了兩天才準了。”小許頗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完,還歎了口氣。

說罷,他又低下頭,把剛剛那一張畫好的符咒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下麵,然後豎在額前,口中念念有詞,我在一邊看他畫符看的索然無味,便轉過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