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分魂燈和古書

我大學的時候確實是看過不少小說,尤其是玄幻或者靈異一類的,看多了我也就跟被洗腦了差不多,整天神神叨叨的,當我用血滴開了那塊鐵板看到下麵埋著的小木箱子以後,我頓時就給愣住了。

這玄乎的一幕不是隻有在小說裏麵才有麽?

經曆的這些,讓我不禁有些懷疑這個世界。

“這是……”

我小心的伸出右手摸了摸這個木製的箱子,通體呈現黑色,好像還有種特別的韻味在上麵,手感很細膩,摸起來很舒服。

這木頭應該是一種上好的木頭,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兩隻手把它從土坑抱了出來,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了我的鼻子,很好聞。

我的腦海裏頓時生出來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木料,不會是沉香吧?

畢竟所謂的沉香不都是帶有香味的麽?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時候可沒時間去想這些的沒用的。

這個差不多半米長,半米寬,半米高的小木箱子上著一把製作精美的鎖,我眉頭一皺,想要打開這把鎖看樣子還需要一把鑰匙,可是我這裏隻有老家的鑰匙,怎麽看這把鎖,都不是能用老家大門上的那把鑰匙打開的。

這箱子,我估摸著裏麵十有八九的裝著我爹用過的分魂燈。

我爹在世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讓我繼承守魂人這個在世上隻有一個的,自己就是自己同行的職業,走了以後還把東西都鎖在箱子裏,看樣子是鐵了心的想斷了守魂人一脈啊。

我歎了口氣,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箱子上的這把鎖,我猶豫了幾秒鍾,索性來個瞎貓撞上死耗子,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又從那個隨身攜帶的小木盒裏取出老家大門的鑰匙,試探性的慢慢插進這把鎖的鑰匙孔裏,鑰匙一路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阻攔,順利的將整個鑰匙插了進去,我心中一陣驚喜,莫非這鑰匙可以打開這把鎖?

雖說鑰匙插進去了,但是我並沒有說不定也隻是插進去,不能擰開呢?

我慢慢的轉動鑰匙,隨著鑰匙逐漸轉成360°,隻感覺捏著鑰匙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食指受傷了,有點兒疼。)上傳來一陣阻力,我稍稍一使勁,隨著“喀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箱子上的這把鎖應聲而開。

我呼吸有些急促,但是沒急著去打開箱子,而是先把鑰匙用手帕包好重新放進小木盒裏,然後再把木盒放在身上,這才把視線放在打開鎖了的小木箱上。

在淡淡的幽香中,我輕輕的用兩手抬起這木箱的蓋子。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盞青銅琉璃八角燈,青銅製的地方已經有些鏽蝕了,上麵原本製作精美的花紋也隨著時間的變化和鏽蝕而模糊不清了,顯得有些斑駁,燈罩上不知是什麽東西,黑乎乎的黏在上麵,看樣子也是沉積了許久。

這盞小燈還有一根用來提著的暗金色光澤的細小棍棒,我掂量了一下,也是木製的,上麵的暗金色應該是鍍上的一層金。

這盞燈靜靜地躺在木箱子裏麵,散發著一股歲月的沉香,箱底還鋪了一層厚厚的好像是棉花般的東西,除了這燈以外,還有一本線裝書,看模樣已經很古舊了。

封麵上什麽也沒有寫,隻有古書上才有的泛黃色。這本書被保養的很好,沒有絲毫的損壞,就連邊角的折起也沒有,若不是上麵透露出來的濃濃的古氣,我還會以為這是一本新書。

這本古書還有這盞青銅琉璃八角小燈,通過它們身上帶有的古韻之味,以及守魂人一脈單傳的說法,這大概便是我徐家唯一的傳家寶了吧。

這燈便是我父親常常使用的那盞神秘莫測的分魂燈。

誰能想到,傳說中消失了近兩百年的守魂人一脈,如今隻剩下了一個啥專業知識也不懂的倒黴蛋呢?

誰又能想到,守魂人,即將出世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本古書從箱子裏麵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順帶著平複了心裏的激動,然後輕輕的翻開了這本古書的封麵。

入眼的是兩豎行用毛筆寫的黑色小楷繁體詩句:

“孤煙直漠黃沙起,九淩風霄崇碧靈,萬代千墳魂不破,絕望引路守魂人。”

這四句詩是用毛筆濃墨寫出來的,就連我這個外行人看去,上麵的每一筆一劃都很蒼勁有力,而且又美觀,很有欣賞價值,這位寫這本書的前輩肯定也是一位書法高手。

第一頁隻有這四句詩,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我接著又翻開了第二頁,隻見上麵隻有四個大字,也是用美觀工整的小楷寫出來的,上麵寫道:

分魂燈篇

我緊接著又翻開了第三頁,映入眼簾的是滿滿兩麵的寫的工整美觀的黑色小楷,我先看第三頁反麵的那些字,好在我中學時學習的是文科,認得不少繁體字還有文言文通假字等等。

所以大致瀏覽了一遍後,上麵的意思我便了解了,主要是記錄了分魂燈燈油的製作方法還有所要用到的材料等等,洋洋灑灑的整整一麵,但是要用現代白話文來寫的話,不過幾句話就可以了事了。

時間緊迫,差點兒忘了外麵還有兩個人等著,我把書輕輕的合上,緩緩地吐了口氣,然後把書又放進箱子裏麵,看了一眼那盞分魂燈,然後把蓋子合上,一邊重新上鎖一邊想著要找個時間研究研究這分魂燈。

把箱子放在一邊,然後又把那塊兒瓷地板磚按原來的位置放好,又用腳輕輕的踩了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把箱子從地上小心的抱了起來,幽幽的香氣撲鼻,有點兒沉。

我看了看這間臥室,兒時的一幕幕仿佛又在眼前一樣,曆曆在目,我歎了口氣,走出這間臥室,抱著箱子來到客廳裏,看著剛剛燒到大概三分之一的三炷香,嫋嫋的青煙直直的上升著。

我嘴唇哆嗦了幾下,轉身跪在了香案前,抱著那個木箱子磕了三個頭,輕聲說道:“爸,媽,我走了。”

說完,我抱起箱子起身,腳步停頓了一下,毅然的轉身離開了。

恍惚中,我仿佛聽到一聲來自天邊,又像耳畔的幽幽的歎息聲……

我抱著箱子走出院落,陶夢和紀流允還站在門口等我,見我出來了,都是鬆了口氣,陶夢緊接著問道上前:“寅哥,怎麽樣?”

我吐了口氣,點點頭,跟他們兩個抬了抬懷裏抱著的木箱子,說道:“東西都在這裏麵呢,不過今晚我需要熟悉一下。”

陶夢轉頭和紀流允看了看,紀流允一臉凝重的點頭說道:“好。”

我把箱子遞給陶夢,她輕輕的接過箱子,我轉身把門關上,重新上了鎖,又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從陶夢手裏抱過箱子,對他們兩個說道:“走吧,咱們先回賓館裏,我研究研究這分魂燈該怎麽用。”

紀流允和陶夢點了點頭,我走在他們兩人跟前,回去的路上又不免跟街邊坐著的認識的大爺大媽們告了個別,然後才在他們的竊竊低語中再一次的離開了這裏,再一次的離開了老家。

從村口到馬路,還需要走一段如今已經被修成了石子路的羊腸小道,原本這裏是泥濘的土路。

尤其是下雨天的時候特別難走,而且下完雨以後土裏還常常有好多條跟麵條一樣細長細長的蚯蚓,惡心的要命,我小時候就曾經被泥水絆倒過一次,摔了個狗啃泥,也不知道是怎麽將一條有二十多厘米大小的蚯蚓給砸成兩截的。

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輛終點站在黎州縣的公交車後麵的座位上,我懷裏緊緊的抱著那個木箱子,目光看著外麵蕭索的風景,莫名其妙的歎了口氣,心中有些複雜。

原本以為,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罷了,沒想到這身份轉換的太過突然了,而且我總是感覺我短短兩個多月以來經曆的這些事兒就好像是早就已經被人安排好了一樣。

而我像是個戲子,按照人家的劇本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而我這守魂人的身份,更像是一個巨大的伏筆。

可是這身份,轉換的也太突然了吧?突然到讓我心裏有一種懷疑的態度來看待這個身份,總以為自己這是在夢中,可是當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的時候,我才明白有多麽痛,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一切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想要蓋住我眼中的迷茫,陶夢這時候忽然輕輕的戳了一下我的胳膊,我睜開眼疑惑的轉過頭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寅哥,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陶夢一副關心的模樣看著我,她另一側的紀流允也把目光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