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孔子他老人家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幾千年前的人都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愧是聖人。

當我聽見陶夢莫名其妙冷哼的時候,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眉頭稍稍一皺,問陶夢道:“你這是……怎麽了?”

陶夢把頭偏向一邊,斜視了我一眼,不滿地說道:“高平,桃木劍,你就不能問問我有沒有事?”

我一怔,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問陶夢道:“呃……那你有沒有事兒?”

“哼。”陶夢臉色稍稍一緩,把頭轉過來,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才沒有事呢。”

“咳……”我幹咳了一聲,拿起一根油條塞進嘴裏。

“吱呀……”病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年輕的護士,手裏拿著一個小冊子,長得並不算漂亮,挺普通的,她進來以後就眉頭一皺,皺著鼻子站在房間裏聞了聞,我心中暗道不妙,我在這病房裏剛剛抽完煙,煙味都蓋過了房間裏的消毒水味,這護士肯定聞到了。

“誰在這屋裏抽煙了?”護士拉著一張臉,在房間裏掃了一眼,自動略過陶夢,然後指著我,問道:“是不是你抽的?”

我無語凝噎,求救的目光看向陶夢,可這丫頭竟然也指著我,點點頭說道:“對,護士,他剛剛在這抽了,煙頭還在垃圾桶裏麵呢。”

我瞪大了眼睛,心頭上仿佛有一陣寒風吹過,哇涼哇涼的。

那護士的眼睛犀利的上下掃了我一眼,看得我渾身不舒服,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知不知道?是病人!病人本身身體就不好,你還在病房裏麵抽煙?我覺得你需要做一個肺部檢查,讓你好好看看你吸的那些尼古丁把你的肺變成什麽樣子了。”

這小護士的嘴就跟個加農炮似得,炸的我找不著東西南北,我低著頭瞄了眼坐在床邊的陶夢,她正捂著嘴偷笑,一雙眼睛都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護士說完了以後,我抬起頭衝她尷尬的一笑,她歎了口氣,然後拿起小冊子看了看,衝我問道:“你是徐寅吧?”

我一楞,隨即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我。”

那個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淡淡的說道:“你的肩膀屬於較重的傷勢,可以選擇在家靜養或者在醫院養傷,醫藥費已經有人幫你交了,你想要出院的話隨時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哦,好……”我呆呆的點了點頭,然後那個護士就拿著那個小冊子拉開病房的門離開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出院了,我現在可是一秒都不願意再在這病房裏麵呆著了,幹什麽都不方便,而且到處都是一股子難聞的消毒水味兒,根本不如我的咖啡店好,說不定在這待著還會有什麽雜七雜八的檢查之類的東西,必不可免的又要花不少錢,所以哥們兒我現在就要辦出院手續。

“咳咳,這個……”我幹咳了一聲,打破了我和陶夢之前氣氛的短暫沉默,然後幹巴巴地說道:“我要出院。”

陶夢斜視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斷然否決道:“不行。”

“為什麽?我在這水土不服,我要出院。”我躺在**反駁道。

“不行。”陶夢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死心的問道:“我要回咖啡店,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我受不了了,為什麽不讓我出院?”

陶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掏出手機,一邊解鎖一邊說道:“在醫院養傷比在家養傷要好,醫院有條件,不用擔心有什麽事。”

我剛想說什麽,卻聽見陶夢的手機裏傳來了開心消消樂的聲音,陶夢的手指也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點著,見這一幕,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想起來我幼兒園時期的啟蒙老師曾經告訴過我的一句真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於是我秉著這個真理,忍著肩膀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掙紮著下床穿鞋,準備自己去辦出院手續,陶夢見我這一係列動作也明白了我是要做什麽了,放下手機,無奈的說道:“你就非要回去麽?在醫院養傷不更好麽?”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左手撐著床站了起來,對她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這裏可是醫院,你太天真了。”

陶夢一怔,問道:“什麽意思?”

“你幫我去辦出院手續,我就告訴你。”我站在原地,說道。

“好吧,我去給你辦,但是我先聲明一下。”陶夢也站了起來,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我眉頭一皺,問道:“聲明什麽?”

“我可不是因為想知道你剛剛為什麽說那句話才去給你辦出院手續的。”陶夢說道。

我呆呆的看著她,沒有答話,然後陶夢就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出去了。

我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不給陶夢這丫頭來點硬的,這丫頭肯定不會幫我辦出院手續的。

我看了眼床頭櫃上放著的幾根油條和僅剩的三串烤串兒,陰險的一笑,拿起一根油條就著豆漿吃了起來。等我吃完了沒過多久,陶夢就給我辦好了出院手續回來了,一臉無奈的對我說道:“好了,寅哥,你現在能出院了,你換好衣服咱們走吧。”

“行了,換衣服這種事兒,哥自己來就行了。”我笑了笑,有點不正經的對陶夢說道,其實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我要換衣服了,讓陶夢出去一下。

陶夢臉色一紅,啐了我一口,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哼,你想讓我給你換,我還不願意呢!”

說完,不等我答話,她就一路小跑著跑到了病房外麵。

“幫我關上門,謝謝。”我在後麵衝陶夢的背影喊道。

房門外麵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門把手,隻聽“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由於我肩膀上的傷勢,所以我要穿衣服有點艱難,好在醫院的工作人員隻是把我的羽絨服和褲子給脫下來了,至於我貼身的保暖衣和秋衣,他們竟然把我肩膀上的那一塊衣服硬生生的給剪下來了,要是再把我左邊肩膀上的那塊衣服也剪下來的話,都可以當個露肩裝穿了。

他大爺的,我有多久沒穿的這麽非主流子了?我看著我肩膀上衣服被剪掉的地方,在心裏苦笑道。

我的右手纏了繃帶,還有一根掛在我的脖子上,是用來防止肩膀上的傷口撕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胳膊斷了呢。

沒辦法,我把羽絨服從衣架上取了下來,搭在左肩膀上,然後彎下腰從床下麵把我的桃木劍拿了出來,走到病房門口想了想,就這樣把桃木劍拿在手裏大搖大擺的出去,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於是我把桃木劍別在了背後的腰裏,用羽絨服蓋上,打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外麵,陶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見我出來,幫我把羽絨服披在身上,然後問道:“走吧?”

我點點頭,和陶夢一邊往醫院外麵走一邊在羽絨服上找了找,終於找到了我的手機,打開一看,上麵竟然有四個未接電話,而且還都是小許打來的,我笑了笑,心裏一暖,給小許打了過去。

“嘟……嘟……”

過了好一會,小許的電話才接通,他那邊的背景有點嘈雜,我聽到了有人說要一杯卡布奇諾的聲音,確定了小許是在上班,而且聽起來店裏的生意不錯。

“喂,二爺?”小許在那邊試探性的叫道。

“是我,你現在是在店裏吧?”我淡淡的問道。

小許在那邊回答道:“嗯,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現在就回去。”我說道,小許在那邊應了一聲以後我就把電話掛斷了,繼而轉頭問陶夢道:“你一會兒是去學校還是跟我回店裏?”

“嗯……”陶夢想了想,右手食指輕輕的敲打著粉嫩的下唇,然後對我說道:“我跟你去店裏吧,反正我回學校也沒什麽事兒,除了上課也就在那閑著,去店裏還能蹭杯咖啡喝呢。”

聞言,我啞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接近兩點鍾的氣溫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在冬天,是最暖和的時候,今天的溫度並不算是多麽的冷,金黃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晴朗的天空也不帶一絲雲彩,也沒有風吹過,醫院的外麵是停車場,還有一片草地,用院子圍成的,裏麵停滿了車輛,除了我和陶夢以外,隻有三個保安,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走過,還有病人出來曬太陽,在停車場附近的草地邊上散步,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我不由得駐足站在原地,原本有些躁動的心在這一刻好像也平靜了下來,直到走在前麵的陶夢衝我喊了一句,我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出了G市醫院,我倆在門口打了輛出租車,半個小時之後就回到了咖啡店,下車以後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擺渡咖啡店”這幾個字,在陶夢不滿地眼神中就地點了一支煙咬在嘴裏,他大爺的,哥們兒總算是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