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

一個古老的詛咒,一個界波蘭的大陸,在這裏拉開了不朽的續篇。

海峰之巔,斷崖彼岸,玄風刺骨,雲霧濕襟,孤影赤臂,少年一切不為所動,隻有那烏黑的雙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遠方。

兩天前,邊陲小鎮。

“父親,父親!看啊,這是我剛剛抓到了一隻野狼!”年方的隻有十四歲的少年樊天,拖拽著一隻已經斷氣的灰『色』野狼,十興奮地衝到父親麵前。

然而,這一切,少年的父親卻不為所動,剛毅的雙目始終仰望蒼空,在沉思著什麽。

樊天疑『惑』地看著父親,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往日一直很疼自己的父親最近突然變得心神盡失,總是莫名地望著天空,時而口中喃喃些什麽。

“哎,看來隻能去找母親炫耀了!”年紀不大的樊天有些的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屋子。不過就在他轉身的刹那,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由遠及近,轉瞬間便將他們平日生活的小鎮籠罩,就連並未真正踏入武途的年幼樊天,也十分清晰的感覺到了空氣當中的異常,因為這股氣息來的實在是過於猛烈,過於清晰了。

“父親!”樊天臉『色』微變,看向仍舊仰望著天空的父親,按常理說父親乃武者,對事物的靈敏度強於樊天千萬倍,但此刻卻如同世外之人,絲毫不覺。一絲不好的靈覺突然在樊天的內心當中蔓延。

果然,事情朝向了最壞的方向發展,在空氣中那股異常氣息的籠罩下,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籠罩上了一層層濃霧,黑暗的異常恐怖。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年幼的樊天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恐懼。反觀他的父親卻依舊十分平靜著,似乎這一切並不能影響到他,似乎這一切在預料當中,似乎這一切本該到來。

天空中,黑『色』的濃霧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原本的白晝轉瞬間變成了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不斷地向他們蔓延,聚集。

突然,一隻黑『色』的大手從濃霧當中鑽了出來,樊天永久不會忘記那隻充滿了詛咒氣息的黑『色』骨指,巨手的每個關節都栩栩如生,如同一具幹枯沒有一絲血肉的骨掌,攝人而栗的抓向樊天的父親。

“父親!”充滿詛咒氣息的魔爪令樊天驚慌失措的發出了一聲尖叫,而這聲尖叫終於將父親的神智換了回來,那張剛毅的臉龐輕輕的轉向了樊天,雙目之中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一絲驚訝,隻『露』出了一張慈父的臉龐,向樊天微微一笑。

這是樊天看到父親的最後一個畫麵,從那以後父親便消失在了這個世界當中,無一絲聲響,無一句留言。

木屋中。

“母親,父親是被什麽人抓走的?”樊天拉扯著母親的衣角,雙目垂淚。

“孩子,有些事情你長大了就會知道的,不要為你的父親擔心,因為那是他的選擇!”母親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浸濕,父親的消失,傷害最大的無疑就是母親。然而,這才隻是上蒼安排的夜幕開始,黑晝隨之飄落!

第二日,平靜的邊陲小鎮,突然迎接到了兩個神秘老者,這兩位老者沒有一絲聲響地來到了樊天在家中,不容拒絕的將母親強行帶走。

吹著刺骨的冷風,樊天還記得母親臨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丁,要照顧好你的妹妹!”

看著無盡的蒼溟,樊天在心中不斷地重複質問“為什麽?為什麽?”但蒼天依舊是那樣的平靜,不為所動。整整一天,他都站在這個寒風刺骨的涯頂,因為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個幸福的四口之家,在短短的兩天內父母相繼離去。

十四歲的少年正處於一個天真浪漫時期,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無法讓他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即使如此刺骨的寒風,依舊無法喚醒他混『亂』的內心。

“哥哥!”帶著鼻涕般的抽咽聲,在樊天的身後響起。原本一長通紅的小臉,已經被山風摧殘的清白,嬌弱的七歲身軀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為山風吹倒。

“妹妹!”看到靈兒的這一刻,樊天混『亂』的內心終於清醒了過來。父母不在了,妹妹今年隻有七歲。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他並沒有失去所有,還有一個妹妹留在他的身邊,需要他的照顧、嗬護。他不能沉淪,不能再悲傷,要像一個男子漢一樣,站起來,走下去,保護照顧她的妹妹,不受任何人的欺負和任何委屈。

拉著妹妹冰冷的小手,兄妹二人的身影漸進消失在懸崖之顛,另一種生活從此刻起正式跳起了新的音符。

轉瞬間。

距離父母消失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兄妹倆也漸漸地從傷痛當中走了出來,雖然妹妹還會時常想起母親,他也會想起自己的父親,但他們卻都在慢慢地走出來,慢慢的學會麵對這個世界,接受這個現實。

父母消失的這一個月中,樊天每隔三五天就會去山林當中打獵。

因為,他和妹妹年幼,食量並不大,一隻野獸足夠他們吃三五天,這也幸虧樊天從四歲習武,十歲打獵,雖然都是山林當中的一些小野獸,但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說已經相當不容易。

樊天生活的地方被稱作“源大陸”,一個武者生存的大陸,在這片大陸之上,如果一個人不會武,就相當於當今社會一個身無分文的人,寸步難行,無法生存。當然,武者的成就有高有低,高的統領一片地域,低的隻能在山林中打獵維持基本生計。

十五歲,這是源大陸上,每個人提起都會激動的年齡,因為在這個年齡會發生一件決定每個人命運的事情。那就是“獸魂覺醒”,獸魂是真正成為一名武者的標誌,隻有成功覺醒獸魂的人,才能夠被稱作為真正的武者。

所以,獸魂是源大陸的命脈,是武者的命脈,而此刻的樊天,正在為半年後的獸魂覺醒,瘋狂地努力著。因為他知道“要想尋回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除了讓自己變得像父親一樣強大,別無他法,要想保護自己的妹妹,除了變得強大別無他法,要想在這個大陸上生存,除了變得強大別無他法。”

三個別無他法述說了源大陸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武乃天道!”

後山密林,熊王『穴』口。

一聲聲怒吼不斷傳出,森林中一個古銅『色』的身影,手持巨木與一隻身高三米的巨熊對恃!隻有一米七多身高的少年,絲毫不懼,雙目中迸『射』出堅毅而又凝重的光芒,古銅『色』肌膚下那蚱蜢般的肌肉在微微蠕動,似乎時刻準備迎接著對手的攻擊。

“嗷嗷!”三米多高的灰『色』巨熊此刻甚是憤怒,因為麵這個可惡的人類,已經連續『騷』擾它半個多月的時間了,而且每天至少有兩到三個小時以上,偏偏它又無法奈何眼前這個可惡的人類。

“笨熊,不要叫了,我們開工了!”樊天晃了晃手中的長木,咧著嘴角,笑嘻嘻看著對麵的巨熊。半個月前,為了更快更好地增加自己的身體力量,樊天不斷地找尋各種方法,在偶然的意外當中,他突然發現,這個山洞中的熊王,力量出奇的大,但是速度卻不如他。

於是樊天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歪主意,就是每天與這隻大笨熊交手來鍛煉自己的力量,因為在戰鬥中,瞬間可能會承受平時幾倍的力量,這樣的鍛煉方法遠遠強於自己的靜態力量訓練,而且這種生死之間的戰鬥,更容易壓榨出自身的極限。

雖然,樊天表麵上看上去嬉皮笑臉,但在實際的戰鬥中他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這隻熊王的力量遠高於樊天數倍,雖然比雙腿的速度,這是熊王隻有在樊天後麵吃塵土的份,但若正麵抗衡力量,差不多一巴掌就能將他拍成肉泥。

所以樊天每次戰鬥並不是真正的正麵來抗衡熊王的力量,而是憑借手中的長木,側麵地削弱,使自己隻承受部分力量。即使這樣,這半個月的時間來對於樊天也是受益匪淺,自身的力量至少提高了三成。同時抗打擊的能力和戰鬥的經驗提高了也不是一點兩點。

“吼吼!”半個月來,熊王對樊天已經視而不見,不想理睬,因為他打又打不死,追又追不上,但奈何對方卻並不想放過他,每當它無奈地準備放棄攻擊對方的時候,這個可惡的人類,就會用手中的長木,毫不留情地向它的頭部砸來,熊王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不還手,這個人類絕對會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長木將它砸死。

所以,它現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對麵的這個可惡又渺小的人類,在戰鬥中一不留神之下被它拍死。當然,這樣的先例也並不是沒有,有幾次這個渺小的人類已經被砸斷了胳臂,甚至劃開了胸膛,但最終都讓這個人類僥幸地逃脫了。

“吼吼”。

眼前這隻大笨熊叫聲不停,但卻遲遲不肯先動手,樊天知道需要給它一些動力刺激,手中兩米長的長木,在雙手的控製下,以迅雷之勢直奔對方頭顱。

“嗷嗷!”看到這根毫不留情的長木,熊王心裏明白,若再不動手就要中招了。心不甘、情部願,但它的手下可是一點都不聲勢,招招凶狠,次次奪命。小山般的身軀,在長木落下的一瞬間,撲了過來。

“轟”。

一隻熊爪幹淨利落的擋住長木,另一支熊爪毫不留情的抓向樊天麵門,熊王清楚,要想徹底解決眼前這個討厭的人類,除了徹底殺死他別無他法,所以它的每次出手都凶殘無比,招招致敵於死地。

“嗬嗬!這樣才對嘛!”見到熊王手下絲毫不留情,樊天口中笑嘻嘻,但雙眸當中卻凝重無比,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隻熊王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一絲破綻,就會被熊王撕成粉碎,前幾次的受傷,他可至今記憶猶新。

“轟轟!”

戰鬥在樊天的挑釁中正式拉開序幕,對於他來說這又是一次生死考驗,同樣也是一次力量提升。

然而,就在他與熊王進行著與往常一樣的對練時,來了一隻巨大的不速之客,龐大的身影如烏雲遮天,狂暴的氣息猶如九天罡風。

“轟隆”就是這樣一個不速之客,突然由天而降,落在他們的不遠處。

“飛龍!”樊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時突然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居然和書籍上描寫的飛龍一模一樣,十多米的身長,碧綠『色』的雙翼,血紅『色』的雙眸,皆於書上的風龍相對應。

“風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樊天震驚的同時,年幼的小腦袋也在不斷地飛轉,要知道眼前這個家夥的殺傷力,可遠比這隻熊王大得多,吹一吹口氣就能夠讓他灰飛煙滅,這可是隻相當於高級武魂師的凶獸啊。高級魂師什麽概念,舉手間開山裂石的強大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