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夜溟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順勢拉了錢無雙坐在身邊,便親自為她盛起粥來,今日這粥似乎經過精心熬製,比平日的都要精致,而且用料也講究了許多,不用猜便知道這肯定是雲之拿來討好霓裳的,但是似乎沒有成功,現如今便落到了他們手裏,成了他二人的早飯。    將粥盛好端到她麵前,而後又為自己盛了一碗,夜溟還親自為她夾了些小菜,甚至連做好的小籠包也夾了一個過去,轉頭看了看,順便又倒了杯茶,這才坐回原位。    看著眼前那準備得隻差自己張嘴吃的東西,錢無雙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怎麽感覺今兒個夜溟有些奇怪,尤其是他那神情,雖淡淡的,卻讓人覺得有些疏遠。    “夜溟,方才的話你全聽到了?”狐疑的看向夜溟,錢無雙挑眉問道,她不太明白,他究竟是怎麽了。    夜溟卻仍舊淡淡的,不曾顯露出任何神情來,極富深色的一瞥,“你覺得我該聽到還是不該聽到?”    “咳咳,”剛端起茶杯來喝茶的錢無雙立時被嗆到,她有些不舒服的皺眉,“那你是在生氣?”    “沒有,我很高興!”夜溟見狀,自然的伸過手來輕輕為她拍打著後背,待她氣順了些,這才收回手去,麵色仍舊淡淡的。    看到他這個樣子,錢無雙有些無語了,他究竟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同時說了是兩個人的未婚妻,所以他生氣了,可是那隻是權宜之計,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猜得出來的啊。    更何況,他若生氣也不會對自己這麽溫柔,還這麽細心體貼周到,呃,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算了,既然他不肯說,便先吃飯吧,現如今似乎也沒什麽事情比吃飯更重要的了。    想著,她也不再開口,而是低下頭來專心吃飯,並不曾注意到夜溟眸中那一閃而逝的複雜之色。    夜溟見她埋頭吃飯,也不再開口,與她一同靜靜地吃起飯來,直到吃完飯,二人又坐了一會兒,他仍舊一言不發的拿起書來看,而錢無雙則自動自發的開始練習紮馬步,他也不曾出手試煉她,弄得錢無雙好生無趣,練了一會兒,見他仍舊自顧自的看書,想要開口詢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後便轉身離開,再這樣下去,她會悶壞的,哎,還是出去走走好了。    待她離開後,夜溟這才放下手中的書,麵色微沉,冷聲吩咐道,“將雲之與霓裳帶回來,速歸!”    “是!”空蕩的房間內響起一聲同樣低沉的回應,而後便再度歸於沉寂。    夜溟麵色複雜的看向房門處,無雙,為什麽不告訴我,是因為我不可信,還是,不想讓我擔心?    他想著昨晚得到的消息,現如今心情差到不行,但又不能在錢無雙麵前表現出來,所以方才便做出那樣奇怪的舉動。    他有個奇怪的毛病,便是越擔心越不動聲色,卻會越發的關心體貼那人,對錢無雙便是如此。    房外,錢無雙無聊的走在回房的路上,想著今日夜溟確實怪怪的,但是又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思索間,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風朝著自己襲來,她秀眉微蹙,冷冷地盯著那勁風襲來的位置,不動聲色的微微移動身形,她現如今雖然沒有真正的學什麽武功,但是對於襲擊卻是練出了很強的反應。    這都歸功於夜溟,每逢紮馬步時,夜溟總是會在一旁以內力來試她的反應能力,現如今輕鬆躲過對人的掌風,也是錢無雙沒想到的。    暗處的那人似乎也怔了怔,但隨即便立刻現身直接攻向錢無雙,此時錢無雙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好在暗衛無處不在,就在那人將要攻至錢無雙麵前之時,便見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將那來襲之人震得後退好幾步。    而就在那人剛剛停穩之後,逍遙便出現在錢無雙身邊,恭敬地向她行禮道,“主母,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將他拿下,可以傷他,但不準讓他死!”錢無雙冷冷地盯著來人,神色鎮定,並無一絲慌亂。    “主母有令,可以傷不可死,上!”逍遙吩咐完,便也衝了上去,現如今是奉主母的命令行事,沒有什麽江湖道義可言,這人既然敢闖入別人家的地盤,那麽便要做好被多人攻擊的準備。    逍遙這邊上前與那人纏鬥起來,另外兩名暗衛亦同時衝了上去,不多時之後,便見洛弦帶領幾名暗衛來到錢無雙身邊,將她團團護在中央。    就在那人與逍遙等人的纏鬥接近尾聲的時候,夜溟也趕來了,看到那公然來犯的敵人,夜溟二話不說,一個飛身上前,便直接將那人打得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冷漠的看了一眼那人,逍遙上前去將那人的麵罩扯下,看清那人的麵容後,不由得吃了一驚,“竟然是你!”    此人竟然是邪教四大護法之一的暗鬼玄霄,真沒想到,他竟然會追到這裏來,而且還查到了夜溟他們所住的地方,並能成功的潛入進來,當真是厲害至極。    既然四大護法之一來了,那麽邪教中人應該也在附近了,看來,最近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柔弱的錢家家主,哼,當真是會騙人,連我的掌風都能輕易躲得過去,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你躲不過的,”玄霄聞言,卻冷冷地盯著錢無雙,一臉的憤怒,“紅鸞是衝動了些,但你也不用殺了她,給她些教訓便可,為什麽一定要了她的命!”    “妄想要我的命者,從來都不可能活下去!”原來他是來為那緋衣女子報仇的,當真是好笑,分明是那女子先來殺自己的,現如今倒成了是自己的不對了,錢無雙冷哼一聲,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她動手了,這種事情她應付得有些麻木了,交給逍遙他們做就好了,“逍遙,該怎麽處置相信不用我說了,交給你們了!”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卻不想玄霄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錢無雙,你當真如此殘酷無情那又如何,現如今你不給別人留一線生機,以後也別想讓人給你留一線生機!”    聽到這話,錢無雙突然想到自己所中的蠱毒,雖然如此,她仍舊無所畏懼,“若是事事都為人留一線生機,哪裏還有我的活路!”    她說完這話,不再停留,轉身便走,確實如此,若是她事事都給別人機會,那她還有命活到現在麽?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是要殺她的,給了她們機會,那便是對自己殘忍,這種事,她不會做!    看著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夜溟讚賞的點點頭,將洛弦喚到身邊小聲吩咐道,“先將他廢去武功,鎖起來,待會兒我在話要問他,暫時留他一條命。”    “是!”洛弦明白夜溟這樣說的意思,便是不想讓錢無雙以為他心軟了,於是便與逍遙使了個眼色,而後一齊出手,玄霄便在二人的攻擊下,眼白一翻,斷氣而亡。    這一招其實是個殺招,但也是個可以讓人假死的招式,隻是沒經曆過的人不懂得其中的奧妙,逍遙帶人將玄霄的屍體抬了出去,而後便獨自一人將玄霄藏在一處隱蔽的地方,這才返回來跟夜溟匯報。    此時夜溟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錢無雙回了她的房間,他不能讓錢無雙看到逍遙他們,否則以她的機智肯定會猜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現如今他要先確定錢無雙身中蠱毒的事情,然後再去見玄霄,他向來不喜歡被人要脅,但是這種要脅方式更讓他不舒服,竟然將毒手伸到了錢無雙的身上,這個可惡的夜魅當真是太過毒辣!    不多時,雲之與霓裳便雙雙歸來,二人一進房間,便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錢無雙沒有與夜溟在一起,這一點便讓二人有些奇怪,這在平時可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隨意的坐在一邊,雲之自然的端起洛弦倒好的茶問道,“發生什麽事了,竟然急著叫我們回來。”    霓裳亦靜靜地看向夜溟,因為她也好奇,夜溟一向不是這麽衝動的人,明知道她與雲之剛出門的情況下,是不會派人將他們尋回的。    夜溟抬起頭來,正色看向霓裳,長眉輕擰,思量了下,才開口,“霓裳,無雙是不是中了噬心蠱!”    他這話聽上去像是疑問,其實經過他說出來,語氣卻是異常的肯定,他已經確定,錢無雙是中了噬心蠱,所以才來找霓裳確定,而不是讓雲之去診脈。    聞言,雲之立時驚訝莫名的轉頭看向霓裳,這樣重要的事情她怎麽都沒跟自己說,噬心蠱,那可是上古的蠱毒,現如今竟然還有人懂得使用方法?    最離譜的是,竟然還有人會製這種蠱,這世上應該除了爺爺莫涯之外,再無人可以懂這些了吧,難道說,是有人從爺爺那裏弄出來的蠱毒?    霓裳聽到這話也驚訝莫名,因為這事就她與錢無雙知道,難不成是錢無雙將此事告訴給了夜溟,但是想想錢無雙當時求自己不要說的時候那神情,又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不用想了,是邪教放出來的消息,而且是專門放給我聽的消息,夜魅讓我拿錢無雙來換噬心蠱的解藥,否則他便會催動噬心蠱,讓錢無雙死於非命!”剛收到這消息時,夜溟還有些不信,但是一想到那次在畫舫之上的情景,他便覺得錢無雙自從那次之後就有些變了,而且錢無雙與霓裳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起來,他便開始懷疑了。    若這噬心蠱是真的,為了救錢無雙就必須將她交給夜魅,但是若將她交出去,也就等於是害了她。    夜魅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通過錢無雙來控製整個錢家,現如今錢無雙在錢家的地位足以讓能娶到她的人占有整個錢家。    “我不知道噬心蠱的解法,夜溟,這世上恐怕隻有爺爺一個人可以解。”雲之有些痛心的看向夜溟道,他學藝不精,對於這種偏方還真的未曾涉獵。    現如今錢無雙竟然中了噬心蠱,那他又不能解蠱,是不是代表他也就間接害死了錢無雙。    霓裳想了想,秀眉緊擰,紅唇微張,卻又有些為難的閉了嘴,她不知道沒有把握的辦法可不可以說出來。    見狀,夜溟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霓裳可是想到什麽辦法?”    “若是有人心甘情願的將噬心蠱引到自己身上,便可解了無雙之危。”這話一出,她又有些後悔,她這不是擺明了就讓夜溟去引蠱麽?    “如何做?你可有把握能成功?”夜溟聞言,眼前一亮,很是興奮的看向她問道。    隻要有辦法,他便可以有機會救她,哪怕付出再多,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隻要她還好好的就可以了。    “這是我從師父的書中看到的,隻是從未試過,因為這是上古時的蠱術,現如今幾乎沒人知道製蠱的方法,更沒人懂得用蠱,所以也就沒有辦法知道方法對不對。”霓裳仍舊為難,這方法十分傷身,而且若是引蠱入身的話,蠱毒發作起來比原來中蠱的人要更痛苦。    “總比沒有方法要好得多,今晚便引蠱,霓裳,可以做到吧!”夜溟期待的看著她問道,那噬心蠱聽名字就凶邪的很,在錢無雙身上多待一刻他都擔心得不行,若是再繼續讓那蠱在錢無雙的身上待著,恐怕他便沒有任何心情去做事情了。    “今晚,可以,我去準備一下。”霓裳說著,便急急起身,卻被夜溟出聲提醒道,“霓裳,若是你為無雙好,便不要告訴她引蠱之事。”    這話一出,霓裳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看向夜溟,她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讓他輕易看透,是的,她原本是打算要跟無雙商量一下的,但是現在夜溟這樣說,她又不敢去找無雙說了。    雲之歎了口氣,上前輕拍霓裳的肩膀道,“無雙沒有內力,若是蠱毒發作起來便等於死路一條,憑夜溟的內力,若是蠱毒發作起來,倒是有可能撐上一會兒,這段時間我們好好研究怎麽將這蠱給滅了,這樣就沒事了,千萬不要告訴無雙。”    霓裳聽到他這樣說,想了想,便點點頭,答應下來,而後便與雲之一同去準備引蠱之事。    房中一空,夜溟突然覺得有些無力,若是他不知道這事,若是錢無雙一直瞞著他,若是哪日她蠱毒一發作,到時是不是自己連見她最後一麵的機會也沒有,她當真太自私了,完全沒想到,他若失去了她,還怎麽活得下去?!    想著還有個人可能知道噬心蠱的事情,他精神一振,便起身出門,隨守在外麵的洛弦去見玄霄。    黑暗的柴房中,玄霄被用手臂粗的繩索綁在柱子上,而他此時仍舊昏迷,像是死了一般無聲無息。    夜溟來到他麵前,給洛弦使了個眼色,洛弦便上前去,大力的往玄霄的太陽穴點去,隻聽到一聲痛苦的嘶吼聲響起,原本死氣沉沉的玄霄便醒了過來。    因為方才那一招是讓人假死,所以玄霄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他還沒恢複神誌,便聽到有人冷冷的問道,“你可知道噬心蠱的解藥在哪裏?”    “噬心蠱……沒有解藥……是教主從邪醫那裏拿來的……”玄霄昏昏沉沉的將話說完,便感覺腦中似乎一空,然後便不醒人事。    夜溟聞言,看來想要找到解藥不能靠那夜魅,他明知道沒有解藥的東西,竟然還給錢無雙吃下,現如今還拿這件事來要脅自己,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看來隻能按照自己的計劃,先將噬心蠱引到自己身上,然後再讓雲之與霓裳慢慢找解藥了。    “洛弦,將他處理掉!”他冷冷地開口,仿佛處理一件無用的東西一般隨意的話就這樣從他口中而出,轉身離去時,洛弦便抽出長劍,一劍刺入玄霄的左胸,直到確定玄霄再無呼吸,這才將劍抽出,而後便命人將玄霄的屍體處理掉。    夜溟出了柴房,便往錢無雙的房間走去,在來到她房門外之時,他卻又停住腳步,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一會兒那緊閉的房門,而後似下定決心一般,轉身離開。    一日無話,整個小院都靜得出奇,傍晚用晚飯時,夜溟特意命人將錢無雙、霓裳與雲之全都請來一同用飯,四人圍坐在一起,各懷心事,一時間竟除了夾菜所發出的聲音外,再無其它聲響,當真是靜得出奇。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吃完,錢無雙很是無趣的放下碗筷,正準備起身,卻覺得頭一暈,眼前一黑,身子便無力的倒落下去。    坐在他身邊的夜溟順勢將她抱住,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已經睡熟了,轉過頭去看向霓裳道,“可以開始了。”    今晚的晚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隻有錢無雙一個人的碗,夜溟事先命人在她所用的碗上塗了藥,她吃過飯便會睡著,然後,他們便可以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噬心蠱引出來,這樣也可以減少些她的痛苦。    霓裳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端出來,一把鋒利的柳葉刀,一盆清水,一塊棉布,一些待會兒包紮傷口要用的布條與傷藥,以及一個小瓶。    看著這一切,夜溟先將錢無雙抱到**,讓她盤腿而坐,自己則依樣坐在她對麵,而後便向霓裳示意可以開始了。    霓裳先打開小瓶,倒出兩粒藥來,一顆給夜溟服下,另一顆給錢無雙服下,這藥是使二人在引蠱之時不致於被蠱毒所迷了心智,畢竟強行引蠱會引起蠱毒的反抗,若是蠱蟲釋放出毒液,便會很麻煩。    所以這藥既是讓蠱蟲不那麽激動,又可以讓二人之間產生相吸的作用,讓蠱蟲不會太抵抗。    上古的蠱毒之所以邪惡,之所以成為禁術,便是因為此,一是煉製蠱蟲的方法太邪惡,需要以人體為蠱蟲的根本,而蠱蟲煉成之時,那寄生之人便會隨之死亡,二則是蠱蟲煉成之後,便有了自己的意誌,若是感覺到不舒服也會自動攻擊它所宿的人,所以,這種蠱術便漸漸被人所排斥,最後遺忘,成為禁術。    待二人服下藥後,霓裳便讓夜溟以極快的速度封住錢無雙身上幾處大穴,而後同樣封住他的,做完這些之後,她這才拿起柳葉小刀來,將錢無雙的衣袖挽起,自她的手腕上割開一道細長的傷口,在傷口處流下血來的時候,她又立刻將夜溟的手腕處同樣割開一道傷口,做完這一切,她便讓夜溟集中內力用另一隻手與錢無雙對掌。    夜溟照著霓裳的話去做,果然感覺到錢無雙體內有什麽在**,但是很快在自己內力的進逼下,那東西便開始向著錢無雙傷口處移動,這蠱蟲的移動相當的慢,夜溟這邊需要一直不停的以內力逼迫它,而且還隻能是溫和的,不能太過急進,不然隻會讓那蠱蟲發狂。    時間一點點過去,原本隻是剛剛接近傍晚,現如今一眨眼已經到了深夜,方才聽到打更的聲音,竟已經到了三更,似乎沒想到會這麽久,霓裳有些擔憂的問道,“夜溟,你還可以麽?”    夜溟正要答話,卻突然看到錢無雙那被劃開傷口的手腕上,有一條類似蟲子的東西在蠕動,他立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東西,雖然那東西動作極慢,但也已經接近了錢無雙的傷口處,就在這時,霓裳立刻上前去,再度將夜溟的傷口劃得更大,以柳葉刀為引,沾了血來吸引那東西的注意力。    果然那東西立刻便被柳葉刀上濃鬱的血腥味給吸引了過去,飛快的從錢無雙的傷口中爬出來,而後隨著柳葉刀的一個輕躍,來到夜溟的傷口處,就勢鑽了進去。    見狀,霓裳立刻便開始為錢無雙止血上藥包紮,做完這一切後,轉頭看向夜溟,隻見他此時痛苦萬分,因為要承受那蟲子鑽入體內的痛,所以便無力再扶住錢無雙。    霓裳順勢接過將要傾倒的錢無雙,將她輕輕放下,而後便迅速在夜溟的傷口上灑藥,蠱蟲換了宿主後,肯定會不適應,所以有可能還會想要尋找原來的宿主,所以千萬不能讓它感覺得到這裏還可以出來,但是夜溟就要受些苦了。    就在霓裳為夜溟包紮傷口的時候,那蠱蟲果然發現換了地方,立時開始狂躁不安起來,在夜溟體內橫衝直撞起來,痛得夜溟冷汗直冒,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    見狀,雲之擔心的上前扶住他問道,“你又何苦親自引蠱,隨便找個人來替你不是……”    “此蠱必須相愛之人才能引,不然是引不出來的!”霓裳淡淡開口解釋道,這也是夜溟堅持親自引蠱的原因。    “哎,你先撐著些,我與霓裳定會盡快尋到解蠱的方法,為了錢無雙,你算是連命都不要了!”雲之聞言,歎了口氣,他隻與霓裳準備了這些東西,並不了解這噬心蠱,看來以後要跟霓裳多學學,不然怎麽解救夜溟?    夜溟此時已經痛得無力說話,他隻能勉強運起內力,將噬心蠱困在一處,不讓它到處亂衝撞,這樣他所受的痛苦才會減輕一些。    果然,那蠱蟲似乎也明白自己衝不出去,亂撞了一會兒後,便安靜下來。    夜溟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臉色因痛而慘白的他深深地望著躺在身邊的錢無雙,他想要伸手撫摸她,卻害怕自己的接觸會讓好不容易引過來的蠱蟲再度爆發,所以便強忍住衝動,盡量退開自己的身子,不與她接觸。    “將她送回房去,最好讓她睡個兩日,待傷口不太明顯的時候,再讓她醒來。”勉力開口囑咐了下,夜溟便再也沒有力氣,躺在**,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看著如此模樣的他,霓裳與雲之都很是心疼,但是若注定了有一人受苦,他們都知道結果肯定是夜溟選擇當那個受苦的人,因為,他不想讓錢無雙受一點點苦,更不想承受失去她的危險。    雲之與霓裳將昏睡的錢無雙送回房後,又喂她吃了些昏睡散,這兩日看來隻能讓她熟睡了,不然看到手腕上的傷口,她肯定會起疑心,好在霓裳所準備的傷藥有著奇效,隻需兩日,便可讓那傷口複原。    以輕薄聞名的柳葉小刀所切出的傷口,向來是最容易複原的,再加上霓裳特治的傷藥,錢無雙睡醒之後,隻會覺得睡得時間久了些,並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而夜溟百受折磨的身子也需要休養,所以這兩日,二人便都各自在房中沉睡,概不見客,雲之與霓裳則各守一人,阻止任何想去打擾他們的人。    期間李光遠曾經想去跟錢無雙再解釋一下,因為他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可是霓裳卻強硬的將他攔在門外,不給他一丁點兒機會。    直到兩日後,李清寧的傷有所好轉,李光遠說要與錢無雙道別,霓裳這才允許他與錢無雙相見,彼時,錢無雙才剛剛醒來。    李光遠攜親妹李清寧來到錢無雙的房間,恰巧看到剛剛梳洗過後的錢無雙,這幾日不見,她越發的明豔動人,而且隨著她慢慢長大,現如今也有些少女的風姿了,這一切都讓李光遠著迷。    “聽說,表哥要來辭行!”錢無雙隨手端起茶壺來為二人倒茶,而後卻是一杯給了霓裳,另一杯給了自己,她這一舉動便是表明了與他們兄妹無關。    李光遠見狀,有些尷尬的親自倒了茶,一杯給李清寧,另一本給自己,他雙手緊握著茶杯,有些不自在的看向錢無雙道,“表妹,當真不與我們一同回朱雀國?”    “表哥覺得,還有再問下去的必要麽?”錢無雙冷冷地瞟他一眼,而後便收回目光,麵色淡淡的喝起茶來。    見狀,李清寧有些惱火,身為朱雀國郡主的她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但是之前被哥哥訓斥過,所以現如今她才不敢輕易開口。    強忍下怒氣,她靜等著哥哥與錢無雙交涉,若是錢無雙知趣還好,若是錢無雙仍舊如此,她當真是忍不住了。    “清寧那隻是一時氣話,表妹不必放在心上,更何況,你可是小姨唯一的血脈,不回到李家認祖歸宗,可是大不敬。”李光遠抓住這一點來說事,他就不信,錢無雙能夠一直如此堅持。    錢無雙聞言,果然放下茶杯,正色看向他道,“表哥既然說是大不敬之事了,那無雙肯定會回去的,”她這話一出,李光遠立時麵色一喜,但緊接著她所說的話卻像盆涼水一樣,將他剛燃起的火焰全部澆熄,“但是何時回去認祖歸宗,無雙還需要回去跟娘親商量,再怎麽說,娘親才是李家的嫡係女兒,無雙這個外孫女怎麽可以越俎代庖呢?”    這話一出,李光遠的臉色猛地慘白,看來他是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不甘的握了握拳,現如今錢無雙這邊勢力強大,他若是用強隻會自己吃虧,哎,隻好先趕回朱雀國去再做打算。    李清寧見狀,終於忍不住了,但是不待她開口,便感覺自己似乎被誰封住了穴道,她張開嘴巴準備大罵一頓錢無雙,卻無論怎麽說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到妹妹這個樣子,李光遠有些惱怒,他猛地起身,來到李清寧麵前試圖替她解穴,可是他發現那人的點穴手法有些特殊,他竟然解不開。    “表妹,不要欺人太甚!”見狀,他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錢無雙道。    錢無雙卻有些無辜的眨眨大眼睛,抬起頭來看向他道,“表哥,我可是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你怎麽就能一口咬定這是我做的呢?”    聞言,李光遠與李清寧便同時轉頭看向霓裳,他們還未開口,霓裳便微挑秀眉,冷笑道,“我是看不慣她那張臭嘴,若不是看在她是無雙表姐的份上,今日便不隻是封住穴道這麽簡單,若是你們覺得這樣不過癮,我大可換種方式,讓她永遠也開不了口,如何?”    這話一出,李清寧立時嚇得退到李光遠身後躲了起來,她方才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呢,自己就被封住了穴道,若是當真永遠也開不口,那她豈不是要悶死,絕不可以。    李光遠聽這話,雖然氣憤不已,但是為了不讓妹妹真的一輩子也開不了口,便隻好強忍住憤怒,怒瞪了一眼霓裳,而後拉著李清寧的手轉身就走,“既如此,李光遠便告辭!”    看著他們兄妹二人憤然離開的模樣,錢無雙笑著轉頭,對霓裳豎起了大拇指,“可真有你的,若是我有你這本事,別說讓她說不出話,最少要讓她聲音變得永遠難聽,這樣她就沒臉再呱噪了。”    “你怎麽不早說,那個我也有方法可以做到的。”霓裳聞言,故作驚訝的問道,卻在片刻後與她一同笑出聲來。    現如今,她們的想法當真是默契十足,而且都很容易想到一處去,若是錢無雙當真也懂得武功或者毒術,她們想害起人來,可真是易如反掌。    待二女笑過之後,錢無雙有些頭痛的輕揉額頭,皺眉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些頭痛,而且好像身體裏少了什麽一樣。”    聽到這話,霓裳立刻心虛的站起身來,來到她身後替她揉起來,邊揉邊道,“可能是你睡得不好,今晚多休息就好了,要不然,我幫你開副安神茶喝喝?”    “也好,可能真是沒睡好。”錢無雙不作它想,隻以為是沒睡好,想要起身去找夜溟,又覺得身子有些無力,便草草吃了早飯,喝了霓裳開的安神茶,再度睡下。    待到錢無雙睡下後,霓裳這才鬆了口氣,她將錢無雙這裏暫時交給洛弦等人守著,而她則來到夜溟的房間,此時雲之正與夜溟說著話,並順便給夜溟喝一副他與霓裳剛想出來的藥。    “李光遠兄妹剛剛向無雙辭行,現在應該出了院子了吧。”霓裳一進來,便上前去為夜溟把脈,她要看看,這藥對那蠱蟲有什麽影響,好以後改進。    她的話音未落,便有暗衛前來稟報,說是李光遠兄妹二人已經出了院子,說是要回朱雀國去了。    對於這二人離開不與夜溟這個主人打招呼這件事,夜溟並不在意,雲之倒是不滿的撇撇嘴,覺得這兩個人當真是目中無人,欠缺教訓。    霓裳仔細的為夜溟把著脈,他體內的蠱蟲稍有異動,她便有些緊張,感覺這藥似乎對那蠱蟲沒什麽作用時,她又覺得很失望。    看出她失望不已,雲之安慰道,“我們不知這蠱蟲是如何煉製出來的,自然不知道如何殺了它,你不必失望,還有時間,最起碼夜溟會給我們時間讓我們好好幫他除蠱的。”    霓裳歎了口氣,明知道雲之這話隻是安慰,但是還是覺得心裏舒服了些,是啊,這是在夜溟體內,最起碼他可以與蠱蟲抵抗一段時間,若是在錢無雙體內,恐怕這蠱蟲一發作,錢無雙便立刻沒命了。    哎,二選一,當真是很難選擇啊,若是可以,她寧願找個將死之人,比如嘴巴挺賤的李清寧,讓她來引蠱蟲,可惜啊,李清寧不是錢無雙的愛人,也不愛錢無雙,若是她愛錢無雙,倒也可以替她引蠱。    想到此,她突然驚喜的站起身來,將夜溟與雲之看得有些發毛,她這才開口,“若是能尋到一個深愛著無雙的人,也可以把這蠱引走,那樣夜溟就可以不用受苦了。”    “……”這話一出,夜溟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而雲之也沒想到霓裳會想到這樣的方法,雖然這方法確實不錯,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錢無雙對那人心懷愧疚,這樣的話,夜溟豈不是多了一個情敵?!    以雲之對夜溟的了解,夜溟是絕不會將這機會給任何一個情敵的,哪怕那情敵引了蠱會死,他也不會這樣做,因為他知道,一個死人會永遠的占據著錢無雙的心,而且永遠也抹不去,他不會允許,錢無雙的心裏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看著夜溟那陰沉的臉色,霓裳似乎也明白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呃,雖然她不太明白這話錯在哪裏,但是她還是選擇,認為自己錯了,這個方法不行,抹殺掉。    她皺著眉又苦思冥想了一會兒,暫時想不到什麽好方法,隻好作罷,她要去看看錢無雙了,雖然下了些昏睡散,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於是她便向夜溟與雲之告辭,轉身離開,向著錢無雙的房間而去。    房中,雲之深深的看著夜溟,眼珠一轉,試探性的問道,“當真不考慮這個方法,這樣一來,那人就算死了,無雙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而死的啊,更何況,幫你除掉一個情敵豈不是便宜你了。”    “那就不要便宜我,”夜溟冷冷地開口,白了他一眼,“若是無雙萬一知道了事情真相呢,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呃,這個當我沒說,當我沒說,嗬嗬!”雲之聞言,知道自己說錯了,便擺擺手想將夜溟那犀利的目光揮開,但怎奈夜溟那目光太過刺眼,他隻好起身來到門前,關門前還欠扁的一笑道,“其實我覺得,這個方法當真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    說完,他便立刻將門關起來,而後拉過洛弦遞過來的圓凳坐下,哎,他可真命苦,房裏有舒適的軟榻不能躺,還得跑出來頂著烈日,坐在門外,伸了個懶腰,他向著洛弦勾了勾手指,便靠在洛弦的身上,閉目養神起來。    看著這位懶到一定程度的主子,洛弦很是無語,若不是逍遙說錢無雙那邊有他看著,他也不會到這裏守著夜溟,誰知道卻要被雲之物盡其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圓凳吃食,現如今還要被雲之靠著。    他這個暗衛可真是被得到徹底,就差沒陪睡陪吃陪玩了,再這樣下去,洛弦都要感覺自己步入另一個行業了,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誰料他這一抖還引起了某人的不滿,正閉目養神順便思考著如何哄騙夜溟引走蠱蟲的某人,很是不悅的皺眉道,“洛弦,你皮癢了?”    “屬下知錯。”洛弦聞言,立時繃緊了身子,再不敢亂動,他可是知道雲之的厲害的,若是雲之處罰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感覺到身後的身子猛然繃緊,雲之又有些不舒服的皺眉道,“繃這麽緊太硬了,不舒服,放鬆一些。”    聽到這話,洛弦想死的心都有了,雲之當真是難伺候,自己讓他靠著,還得管自己的身子硬不硬,舒服不舒服,哎,誰讓他是屬下了,沒辦法,隻能照做。    感覺到洛弦明顯放鬆下來的身子,雲之舒服的歎息一聲,便徹底放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霓裳回到錢無雙的房間後,輕手輕腳的走進去,發現錢無雙仍舊睡得正香,也感覺到有些累了,便趴在桌上休息一會兒,於是這個小院中的四個主人便都睡下了,整個院子靜得出奇。    這一日過去,夜色來臨之時,夜溟便與雲之二人換上勁裝,悄悄離開小院,而錢無雙還睡得香,那安神茶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霓裳睡了一日,夜裏便清醒過來,便由她來守著錢無雙。    夜溟與雲之一路施展輕功越著夜色來到夜府,沿著上次的記憶,來到書房,他與雲之先是靜靜等了一會兒,而後便輕輕推開窗,當看到書房內隻有夜天元一人時,二人便迅速閃身自窗口而入。    夜天元見狀,先是一驚,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後,這才激動的起身,來到二人麵前,張開雙臂抱住夜溟道,“溟兒,你來了。”    “爺爺,這是雲之,孫兒的好友,可以信任。”夜溟與夜天元一抱之後便鬆開彼此,而後夜溟便向夜天元介紹道。    夜天元上下打量一番雲之,而後笑著道,“果然不愧是溟兒,識人的眼光跟你父親有得一拚。”    聽到他提起父親,夜溟眼神一黯,若是自己當年有能力保護父親,爹娘與兄嫂也不會死,現如今,他隻想為他們討回個公道,為他們報仇雪恨!    “傻孩子,別這樣,當年你還小,哪裏可以怪自己,再說了,你爹娘也是被人所害,這也不能怪你啊!”夜天元似明白夜溟的心思,出言勸慰道。    夜溟抬起頭來,將眸中悲傷斂去,現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替他們報仇,而不是在這裏傷心難過。    “雲之見過爺爺!”因為與夜溟交情非淺,所以雲之也稱呼夜天元為爺爺,他自從莫涯去了之後,便一直對於爺爺這兩個字有排斥,但是現如今看到夜天元卻突然感覺到沒來由的親近,於是便也喚聲爺爺。    聽到這話,夜天元立時喜笑顏開,伸手輕拍著雲之的肩膀道,“果然不愧是溟兒的朋友,老夫喜歡。”    “爺爺可曾用過我派人送來的藥,身子可曾好些?”夜溟關心的問道,他現如今最擔心的便是夜天元的身子,但看他今日氣色不錯,應該是好些了。    夜天元笑著引二人坐下,倒了茶與二人道,“爺爺見到你這個寶貝孫子平安活著,還知道有個曾孫在世,便比什麽靈丹妙藥都有效啊,溟兒,你明日一早便來夜府,爺爺已經準備好了。”    “爺爺,這太快了些吧,是不是還需要時間……”聽到明日便可回來認祖歸宗,夜溟有些驚訝,畢竟從他那日聽來的消息來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將實權奪過來的,可是現如今看夜天元如此篤定,他又有些不解。    夜天元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轉頭輕喚道,“出來吧。”    聞言,夜溟與雲之紛紛一驚,真沒想到這間屋子裏竟然還有一個人,而且他們都未曾感覺到那人的氣息,如此深的內力當真是世上少有。    那人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三人麵前,恭敬地向夜天元行禮道,“屬下見過主人,”轉頭又向夜溟行了一禮,“見過小主人。”    “他自幼便跟著我,是我的暗衛,如今年齡大了,我也不敢將他交給溟兒,所以以後還需要雲之多多照顧溟兒才是。”夜天元伸手指著那人解釋道,神色間似乎怕夜溟與雲之有所誤會。    夜溟聞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人自幼便跟著爺爺,那現如今也與爺爺年紀相當,那內力高深也不足為奇了,隻是爺爺既有這樣的高人相助,為何以前都不曾與那洛氏奪權呢?    “以前是沒有必要,現如今為了你,為了她,為了你父母與兄嫂,也為了我自己,是時候了。”夜天元歎息一聲,便將心中所想的計策說出,他原本是想一個人完成的,但又怕中途有變,所以今晚趁著夜溟與雲之前來,便一並將這事辦了。    原來,夜天元書房密室中囚禁的那人是與洛氏有私情的一名男子,當**天元懷疑這人時,便命他的暗衛去跟蹤那人,後來果然發現那人經常出入洛氏的房間,再後來便有了大兒子,這樣一來,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夜天元一怒之下便將這人抓了囚禁起來,卻沒想到,洛氏竟然喪心命狂的對秦氏,也就是夜溟的親奶奶下了毒手,緊接著洛氏便聯合外人將夜家權利控製住,大兒子出生後便成了公認的夜家繼承人。    夜天元為了救秦氏,被迫與一名女子發生了關係,那也是被洛氏暗中操控,後來便有了二兒子,緊接著便是三兒子的誕生,洛氏見到他格外寵愛三兒子,便狠心將秦氏害死,而後更是將老二家的親娘也害死,最後獨霸整個夜府。    夜天元為了保住與秦氏所生的三兒子,無心理事,夜府大小事務全部被洛氏掌握,待三個兒子都長大之後,按照夜家傳統,要選出最優秀的一個來守護龍脈,然三兒子自幼便優秀出眾,但是一心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卻怎奈洛氏根本不信他,於是,在三兒子攜妻出逃之後,便散布消息,讓青龍國的黑暗組織,也就是管束夜家人的皇家組織去追殺他。    這才釀成了慘劇,致使夜溟一家一夜之間幾乎全部被殺,若不是他與夜華當時貪玩,恐怕現如今也已經隨著父母去了。    現如今夜天元所想的辦法便是以那男子來要脅洛氏,最好可以掌控住洛氏,然後趁機奪回家權,這樣夜溟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夜家來。    三人商量了一下,那暗衛便帶夜溟與雲之進了密室,夜天元則衝著外麵大喊大叫,引起外麵巡邏的家丁注意,以致於將洛氏引來。    洛氏氣極敗壞的快步而來,一進門便準備披頭蓋臉的訓斥夜天元一頓,因為以前夜天元也這樣給她難看過,所以現如今訓斥他倒成了最自然的反應。    豈料,她還沒開口,便被夜天元給震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幾天前還是一副要死的模樣,怎麽幾天沒見反而變得神采熠熠了,難不成他金屋藏嬌?    想到這個可能,她立時便將身後跟著的丫環們趕出去,自己將門關上,看著笑得詭異的夜天元,不禁皺眉四處走動,邊看周圍的一切,她就不信了,在她的嚴密監視下,他還能金屋藏嬌。    待她轉過身去,準備察看書架時,夜天元出奇不意的封住了她的穴道,她立時想要大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發不出,隻能張大嘴巴,而且身子也不能動,她惡狠狠地瞪著走到她麵前的夜天元,似乎在問他想幹什麽?    夜天元輕輕擊掌,書架後便走出一人來,那人身子似站不直一般,像個駝背,半低著頭,來到二人麵前,而後猛地一抬頭,洛氏立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洛心,你可還認得他?或者說,應該將你的寶貝兒子帶來,也一同認認,是不是與他長得很像!”夜天元冷冷地盯著她道,但並不打算解開她的穴道。    因為門外的人現如今還是洛心的人,若是他一旦解開她的穴道,她隻會大叫著讓眾人都衝進來,那時便功虧一潰。    洛心看清那人的長像後,氣息開始不穩起來,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她年輕時太過荒唐,與這人做下苟且之事,但是後來有了兒子之後便不再與他往來,而且他也與自己失去聯係,現如今怎麽在夜天元這裏?    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而後轉了轉眼珠看向夜天元,似乎在問他到底想做什麽?    夜天元見狀,便向那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會意,便呆呆地看向洛心道,“洛心,若是你將夜家的掌家鑰匙交出來,我便不將你與我私通,還有了孩子之事說出去,不然的話,若是追究起來,滴血驗親的時候,你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這話說得很是順溜,因為這幾日夜天元一直在讓暗衛教他說這話,也方便了他不必再跟洛心費唇舌。    聽到這話,洛心立時明白過來,她狠狠心,閉上眼睛,不作反應,既不同意,也不拒絕。    見狀,夜天元似早就料到她會這樣,於是再度向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開始對洛心動手動腳,並慢慢地將她的衣裳解開。    眼前的男子目露欲色,一副垂誕欲滴的模樣,任人都能看出他想幹什麽,洛心感覺到衣裳被解,身上被摸,立時嚇得瞪大雙眼,驚恐的看向夜天元,向他求救。    “將鑰匙交出來,我便不讓他繼續,若是不交,我不介意讓外麵的人看看,現如今夜家的當家主母在做什麽事情,哦,對了,我還叫了老大與他的女兒,還有老二全家過來。”夜天元說完,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茶,似乎並不著急。    夜才剛剛開始,他有的是時間與耐心,反正洛心遲早會求自己,一個身居高位的女人,當著自己夫君的麵被侵犯,若是洛心還能忍下去,那就當真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洛心咬咬牙,很是不甘的看了看夜天元,她不想將權利交出來,但更不想就這樣被羞辱,一想到待會兒自己這副樣子有可能被兒子看到,而後讓兒子知道他的身世,她突然有種絕望的感覺。    “在害死秦卿的時候,在害死文成一家的時候,你怎麽就那麽狠心,現如今竟然為了家權而甘心受辱,洛心,你當真是讓人失望透頂,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夜天元此時此刻有些激動,他看著仍舊沒有反應的洛心的高聲道,“好,你既然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待會兒你兒子來了,便讓他看看,他娘是何等的不堪,而他又是什麽樣的野種,竟然霸占夜家嫡子的名份,當真是笑死人了!”    洛心聽到這話後,徹底絕望,她再也撐不住了,眼見著那男子便要將她的肚兜給解開,她猛地轉眼看向夜天元。    夜天元見狀,冷笑著隔空解開她的穴道,靜等著她開口,“夜天元,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將鑰匙交給你便是,求你不要這樣對文翰,求你!”    洛心苦苦哀求著,痛苦的閉上眼睛,淚水不自覺的掉落下來,而她麵前的男子則像是著了魔一樣,仍舊繼續解她的衣裳,這讓她更加痛苦。    夜天元隨手一揮,便將那男子的穴道封住,在他即將解開她肚兜的時候停住,而後冷冷地看著洛心道,“鑰匙呢?”    “在,在我外衣的暗袋裏。”洛心見男子終於停住了,這才鬆了口氣,但她現如今這樣衣衫不整的與一名男子站在一起,當真是心裏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夜天元沒有起身,暗衛便自書架後走出來,徑直來到洛心身邊,將外衣拾起,仔細的摸索了下,果然找到了鑰匙。    暗衛將鑰匙交給夜天元,靜等著夜天元檢查,隻因為這鑰匙實在太重要,所以,必須慎重行事才行。    待夜天元驗證了那鑰匙的真偽之後,便向著暗衛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便看洛心配不配合了,若是她不配合,便可以隨時將這男子與她之間的醜事抖出去,若是她配合,便輕鬆多了。    洛心眼見掌握了幾十年的鑰匙被奪,一陣肉疼,但更害怕的是自己的醜事被揭出來,而且這樣會影響到兒子的前程,於是在夜天元的威脅下,她不得不吃下毒藥,而後勉強同意了夜天元的條件。    待到她重新獲得自由,穿好衣裳,便聽到門外一陣**,正是大兒子與二兒子兩家人全都來到了,她不由得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沒有堅持己見,不然在眾人麵前當眾出醜是小事,若是害了兒子的一生便是大事了。    夜天元命暗衛將那男子送回密室,而後便讓洛心去開門,待到眾人都進房之後,洛心便扭扭捏捏的將自己移權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告訴眾人,從今以後她不再過問府中任何事情,而是全部交由夜天元來打理。    一時間大兒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娘親,這種事情似乎有些突然,但是娘親卻並不看他,他也不好現在就問。    二兒子一家更是喜上眉梢,父親重新掌權,那對他們一家是大大的有利,以後再也不用受大夫人的氣了,在夜家,洛心便是大夫人,雖然二兒子與三兒子的娘都不在了,但是也有過二夫人與三夫人的存在。    夜天元簡單說了下重新掌權,希望家裏和睦相處的話,而後便命眾人都回去了,至於明日夜溟要回來的事情,他不打算說出來,他想看看,明日這些人對於夜溟的回歸有什麽樣的表情與態度。    洛心被留了下來,整間書房裏靜得嚇人,洛心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他問道,“天元,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如何處置你不是我說了算,洛心,你作惡多端,以前不報是時候未到,至於以後,就看你的報應什麽時候到來了。”夜天元極富深意的一席話,說得洛心更加心虛。    現如今家權交回,她再無任何能力與夜天元對抗,而自己又有把柄在他手裏,再加上文翰的身世確實有問題,她越想越害怕,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以前再怎麽害怕,也會有些什麽可以支持她,但是這一次,她突然感覺到四麵楚歌,似乎以前害過的人,現如今都跑來在她身邊繞啊繞啊,哭著要她還一個公道。    她心慌的甩甩頭,痛苦的抱頭,“天元,救救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沒有以後了,洛心,以前給過你多少機會,可是你一錯再錯,現如今才知道錯,隻是因為你覺得沒有了權利可以依靠,從今以後,你就好好受你良心的譴責吧!”夜天元此時自然知道她有些混亂,便適時的說些惑亂人心的話,以便讓她更混亂。    這個世上,所有的事情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而洛心的報應馬上就要到來了!    ------題外話------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