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被推到**去時,整個人的意識還比較朦朧,也沒注意到床簾拉下意味著什麽。

他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身體有些微微發熱。

他與司未淵都睜著眼睛,雙目相撞的瞬間,林墨予的心突然微微一抖,隨即便產生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微妙之感。

以前他就知道司未淵顏好,但遠距離觀看看久了也就習慣。

按理來說,距離產生美,一般人都是遠看完美,近看多多少少有些瑕疵。

而司未淵不同,近看反而比遠看更好看,他五官完美,臉上沒有一點瑕疵,很經得住看,而且又是這麽近距離,林墨予不由亂了心神。

為掩飾自己的失態,他慌亂地別開了眼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心髒怦怦直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墨予算是個顏控,而能讓他反複欣賞還是那麽驚豔的,司未淵還是第一個。

他呼了幾口氣,耳根開始泛紅。

連貼著床的背部也開始微微發燙。

就在心亂如麻之時,司未淵還俯下身對他說:“你耳根紅了。”

聽罷,林墨予耳朵更紅,幾乎想閉上眼睛,避免與司未淵對視。

林墨予在心裏暗罵自己,罵自己為什麽之前一點情感經曆都沒有,整個人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別人輕輕一撩,他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司未淵捏住他的下巴使他轉過來與他對視。

雙目一對,林墨予更緊張了,喉嚨不自覺滾咽了一下。

這一幕恰巧被司未淵看到了,他伸出手指按上林墨予喉嚨上的那個突出之物,輕輕摩挲。

受到觸碰林墨予喉結當即又是一滾,慌亂地握住了司未淵的手:“師尊......”

司未淵停了手,目光幽幽看著林墨予,聲音暗啞道:“怎麽了?”

林墨予張了張口,一時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興許是從未被司未淵碰過這個地方,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所以緊張;又或許是他本身對別人觸碰這裏比較敏感,雖然隻是喉結,但仍讓他感覺不習慣。

看司未淵沒有繼續動作了,林墨予便試著把他手慢慢拿了起來。

而司未淵也很配合,全程沒有與他對抗。

然而手剛被拿開,司未淵就埋下頭將唇覆上了那兒。

林墨予:“!!!”

他脖頸下意識往後仰了一下,整個人身子都繃緊了,似乎是一時間無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林墨予睜大眼睛,腦袋發熱懵了兩下,然後就趕緊伸手推拒司未淵的肩膀。

然而他越抗拒,司未淵就越發投入,根本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林墨予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急促呼吸了幾下後就狠狠往前一推把司未淵推開來。

接著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驚慌未定地看著司未淵。

看到他失態的模樣,司未淵輕笑了笑,將雙手撐在林墨予身體兩側,形成一道禁錮:“予兒,你這是何意?”

林墨予別過頭道:“師尊,你,你過了......”

司未淵眉一挑,神情不以為然:“哦?是嗎?但你身為我的命定之人,這一步,你遲早要走的,而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

林墨予這才轉過頭,抑下慌亂眼神微微憤怒地看著他:“什麽命定之人?這隻不過是你想要...我的借口罷了,我不是三歲小孩,你唬不了我。”

見林墨予無法認清自己的定位和身份,司未淵微微歎了口氣,道:“我為何要騙你?這一切從那日.你拔出靈劍刺殺我開始就有所預兆,你還沒發現嗎?”

聽他一說,林墨予思緒立刻飄回了拔靈劍測試修為的那天。那天他記得清清楚楚記得他拿劍刺了司未淵,那也是他穿書以來第一次刺殺司未淵。

所以拿劍刺殺司未淵的就是他命定之人,這也太扯了吧?

想到這兒,林墨予忍不住皺眉對司未淵道:“師尊,那日隻是恰巧我病犯了刺殺你,其實除了我,還有很多人想刺殺你。你不能因為我那時恰巧刺殺了你就認為我是你的命定之人,你再等等,總有人會步我後塵刺殺你的。”

司未淵定定看著他,道:“我的意思是,拔出靈劍的人才是我的命定之人,而不是刺殺我的人。”

林墨予驀地一愣。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各種狡辯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試過,萬一你的命定之人在定塵門外呢?你不讓天下人都來拔一遍,就不能妄下斷論!”

“你為何......從始至終都在拒絕我?”見他一直反駁,司未淵眼中殘存的笑意漸漸褪下去。

“我......”他總不能說他來這裏的任務就是負責刺殺他然後被他打死完成原主的宿命而不是改變劇情來跟他談戀愛的吧?

“你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我拿捏不清你心中所想。偶爾,我會覺得你好像很依賴我,有目的地想要接近我,因為某種原因離不開我的身邊;但有時又會覺得,你好像在刻意躲著我,靠近我的同時又和我保持距離。”

“......”

“墨予,這到底是為什麽?”

林墨予張了張口,這下他是真的沒話說了。他的一舉一動全被司未淵看穿了,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最後他別過目光放棄抵抗似的道:“對,我確實是刻意接近你卻又疏離你,這我無話可說。”

接近司未淵的是他,刺殺司未淵的是他,想要從司未淵身上獲取某種利益的也是他,可是這一切他也是被逼無奈啊!

要不是這個鬼係統,這個破任務,他怎麽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頻頻去接近司未淵?以至兩人有那麽多相處的機會。

再次向係統確認了一遍確實沒有攻略司未淵的隱藏任務後林墨予更加確定了肯定是單方麵司未淵誤會了什麽,誤會了他是他既定的道侶。

他還嫌司未淵臉不夠冷,又不怕死地補了幾句:“師尊,我不知道你的認定標準怎麽來的,但我不想你繼續誤會下去,”

“我雖然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但我敢跟你保證我絕對和你所謂的命定之人沒有半分關係,”

“而且拔劍......當晚你清清楚楚看到,那劍淩青夜也拔起了一點,而且他在我之前就拔了,所以我可能是在他拔鬆之後才把劍拔起來的......”林墨予越想越覺得像這麽回事,臉上浮現恍然大悟的神情。(淩青夜:你為什麽老是要搞我,老子的無情道是擺設嗎?)

“他沒有情根。”司未淵冷聲提醒他。

林墨予這才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勘破什麽重大秘密的激昂情緒立刻褪了下來:“哦......”

司未淵問:“你說夠沒有?”

林墨予抬眼看他,瞧見他眼裏的冷意,聲音不自覺小了幾分:“說夠了......”

司未淵道:“那我說了,我不管你因為什麽原因對我若即若離,但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你對我動情了,是嗎?”

林墨予心裏猛地一怔,仿佛像是靈魂也受到拷問一樣。

之前司未淵問他是否也喜歡他時他心就亂的不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現在又問,他心毫無懸念又開始亂了。

他喜歡司未淵?如果不喜歡,他現在怎麽會覺得那麽難回答?而且他平日裏也沒注意自己對司未淵懷有別樣的情感,但為什麽一被問到這個問題,他就開始不淡定了?

他刻意回避司未淵的問題,道:“師尊,這件事本來就是初華仙君逼我做的,我拍掉你的茶,也隻是不想再一錯再錯,沒有其他意思......”

“得了吧你,我檢測到你早就動了情根,隻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吧?”係統嘿嘿笑道。

林墨予睜大眼睛,無聲回應係統:你說什麽?

“還裝,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你早就對他有好感了,隻是在刻意壓製這股感覺。因為你潛意識裏認為不能和書裏的人物發生感情,你怕你完成任務後舍不得離開他,所以一直抑製自己的感情,更怕自己喜歡上他之後就下不了手了。”

“......”林墨予低垂眼眸,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一般。

它似乎說的也沒錯,司未淵平日裏對他所做的一切他都記在心裏,他做的這些,是連石頭都可以軟化的事,更何況他是一個人,怎麽可能一點點觸動都沒有呢?

他拍掉那杯茶,不就是不想初華仙君和司未淵成事嗎?一想到那個畫麵他心裏就不舒服,這他騙不了自己。

剛哀歎完,回頭再看上方的司未淵,林墨予當即頭皮一顫。

隻見司未淵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冽目光看著他,仿佛已經耐心耗盡。

這時他才反應遲鈍地看到床邊拉下的床簾,整個床內被封閉起來,仿佛在掩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墨予這才後怕起來,感覺自己剛才應該委婉一點的,就算現在不坦白,也沒必要說的那麽死。

誰料他剛想起身就被司未淵按了回去,隨即雙手就被仙絲纏縛在了一起按在床頭。

林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