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看向司未淵,對方那一臉不知情乃至淡定的神情看得林墨予更慌。
他總覺得平靜之下暗藏洶湧!
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確實在不斷流失,林墨予著急道:“停停!”
不知道在跟自己說還是跟司未淵說。
奇的是,他一說話,體內的靈力就平息下來,再沒往司未淵體內竄了。
回看司未淵,對方還是一臉懵懂無辜啥也不知道的模樣。
林墨予趕忙把人放下,心驚地看著他。
如果他沒聽錯,係統剛才說的是司未淵吸了他靈力黑化值還上漲了!?
“你,你吸……”
司未淵還是不明所以看著他:“嗯?”
“……”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他發生了什麽比較好,林墨予撫了撫額,指向一旁,“沒什麽,你去玩吧。”
“嗯。”沒成想司未淵也沒多問,開開心心地跑開了。
等他跑遠後,林墨予才懷疑人生地靠在身後的樹上,緩解渾身的癱軟。
等恢複了一些,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激動地對係統道:“剛才我的靈力往他體內跑不會就是因為他吃了定魂珠的緣故吧?”
係統:“多半是的,定魂珠物歸原主,他的仙格和仙體也會完善,你體內的靈力感覺到原主人的氣息自然而然就往他身體裏跑了。”
林墨予悔不當初:“早說就不給他吃那麽早了,拖個十年八年的也沒什麽問題啊。”
係統:“而且他剛才還說不吃來著,你非逼著人吃。”
“唉。”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用了。
不過有件事他還是想不明白。
“你剛才說他黑化值上漲了,我都給他吃定魂珠了他怎麽還黑化了?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不知道,也許是你覺得他高興,但他自己並不覺得高興。”
林墨予仔細回想之前有沒有得罪司未淵的地方。
想起在屋裏他凶巴巴對司未淵說了句“你今天不吃也得吃!”,然後又追出去強行喂他吃下定魂珠,林墨予臉色瞬間一變。
“不是吧,他怎麽那麽記仇啊?我就是無意凶了他一下而已啊。”
而後,他更是想到一個驚人的事實,心態徹底炸裂。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他修為有一天會莫名其妙暴漲的,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係統:“……”
林墨予崩潰之餘,腳下步伐不由加快。
他走得太急,又沒注意腳下,一個不小心踹飛了一隻突然跑到他腳下的白色天竺鼠。
林墨予驚了一下,趕緊上前把天竺鼠抱起來檢查它有沒有受傷。
看到天竺鼠委屈地縮在他手裏,發出低低的嗚鳴,林墨予就一陣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追著天竺鼠而來的段千尋看到林墨予把鼠子抱了起來,趕緊停腳,重新裝成啥也看不見的模樣艱難地走向林墨予。
“尋兒?”林墨予抱著天竺鼠走了過去。
段千尋雙眼無神地看著他手裏的天竺鼠,明知故問道:“林叔叔,我尋著天竺鼠聲音來到此處,你有沒有看到它啊?”
林墨予連忙把天竺鼠還給他:“在這裏,我剛才不下心踢到了它,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段千尋摸了摸天竺鼠,搖頭道:“是它自己橫衝直撞,無礙的。”
它手裏的天竺鼠卻不這樣想: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我的傷痛做人情!
它氣呼呼地從段千尋手裏跳下,又想跑。
段千尋下意識去追,可想起自己現在是個盲人,又被迫停下來,眼睜睜看著帶他去尋找爹爹蹤跡的天竺鼠逃跑。
他今天急急忙忙跑出來,就是天竺鼠聞到了他其中一個爹的下落。
為什麽是一個爹?因為他知道他兩個爹不合,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所以隻能是聞到一個。
好在天竺鼠即將跑遠時林墨予一個瞬閃上前,一把將鼠子抓了起來。
他看了看手中的天竺鼠,又轉頭看了眼行動不便的段千尋,目光微轉,腦中瞬間閃過一個主意。
從手中化出一條仙繩,拴在天竺鼠脖子上,然後走過去把繩子的另一頭交到段千尋手裏。
“這樣你就不用怕它走丟了。”
段千尋看了一眼,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隻得道:“謝謝林叔叔。”然後牽著繩溜著天竺鼠走人了。
見狀,係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見過導盲犬但從沒見過導盲鼠,你的腦子怎麽這麽奇特啊?”
“這叫創新懂不懂?”
解決完段千尋的事,他很快又陷入司未淵的事中,歎息著回屋繼續想對策去……
想了一晚,林墨予還是決定采取懷柔政策,盡量事事順著他的心意,切不可像係統說的那樣作死去虐司未淵。
於是他還是決定帶司未淵去仙行把屬於他的一億仙幣取出來,博得他的好感。
到了街上,司未淵盯著那些糖葫蘆糖人移不開眼。
林墨予看穿他的心思,還沒等他開口,就主動買下來給司未淵吃。
吃完了還幫他擦嘴,把他照顧得像親兒子一樣。
來到仙行,林墨予向裏麵的人表達了來意,便直接被仙侍請進了門引見給仙主。
在來之前,他怕仙主看到司未淵是個小孩不認賬,不把仙幣給他們,於是提早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就等著仙主提出質疑時用以反駁。
沒想到仙主看到他倆來後竟恭敬地行了一禮,一句質疑的話也沒說,直接跳到最後一步:“一億仙幣已經備好,還請二位不要擔心,稍後便會送到府上。”
這一套行雲流水絲毫不討價還價的cao作把林墨予整蒙了:“啊,這……”
此時仙主話鋒一轉,拿出一張紙:“不過……”
林墨予立刻冷靜下來:“不過什麽?”
仙主看向司未淵:“不過需要仙尊在這契約上簽個字,表明自己已經取走了仙幣,這樣交易才算完成。”
林墨予留心道:“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司未淵?”
仙主嗬嗬一笑,不緩不慢道:“既然錢需要本人來取,而你又帶著一個孩子,那麽這個孩子必是仙尊無疑了。雖然不知他為什麽變小,但這孩子的樣子與仙尊的模樣如出一轍,應該是他本人沒錯了。”
“……”靠,早知道這仙主這麽好騙,他就帶老大或者老二來冒充了。
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司未淵仰起腦袋故作不解問:“師尊,你們在說什麽啊?”
林墨予半蹲下來,指著仙主手裏的契約,含糊其辭對司未淵道:“沒什麽,就是那個叔叔看你字寫的好,想讓你在那張紙上簽上你的名字,然後他用一億仙幣買下你的字。”
司未淵哦了一聲,想也不想就跑過去拿下仙主手中的紙放到桌上,接過仙主遞過來的筆,在他所指的方向爽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根本不帶一絲猶豫的。
林墨予看了頓時一陣抽搐。
這臭小子,幹啥啥不行,簽字第一名,還說自己不喜歡錢,聽到要發財了居然連猶都不猶豫一下就跑過去了,可惡……
而且更可怕的是,司未淵得到錢後,係統告訴他司未淵的黑化值又多了一位數。
麻的,拿了錢還不爽,真想揍這小屁孩一頓。
簽完字,林墨予懷著沉重的心情帶著司未淵走出仙行。
回府途中,他們還看到仙行的人騎著神駒帶著錢箱飛速前行,似乎已經在著手給他們送錢了。
好高興,錢回來了;好難受,錢不是他的。
看著接連不斷的仙侍騎著神駒從仙行而出,帶著寶箱奔向遠方,林墨予酸死了,決定還是再掙紮一下。
到了下一個街口,林墨予停了下來,語重心長地喊住司未淵:“未淵,其實我一直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司未淵轉頭:“什麽秘密?”
林墨予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其實……我是你爹。”
此話一落,氣氛頓時凝固了。
兩人就好像瞬間定住了一樣,你看我我看你,一動不動。
氣氛凝固許久,司未淵才開口道:“你騙我。”
為了讓司未淵認自己做爹暫時把錢拿給他保管林墨予昧著良心道:“我真是你爹,我……”
“墨予!”他還沒說完,就聽到遠處有人好像在大聲喊他的名字。
轉頭一看,居然是許久不見的淩青夜在叫他!
他旁邊依舊跟著崔珺。
淩青夜跑過來給了林墨予一個大.大的擁抱,看到他身邊還跟著個小的,著手就想把司未淵抱起來逗逗:“這是你兒子啊?”
誰料剛把人抱起來就遭了司未淵的嫌棄:“走開,我要師尊抱。”
林墨予趕緊把人抱過來向淩青夜道歉,然後和他聊天轉移話題。
回府,林墨予帶著他們走進正廳。
此時雙胞胎正在廳中玩,而段千尋則牽著懶成鼠餅的天竺鼠站在原地。
見三人進來了,段千尋目光當即落在淩青夜身上。
久未見麵的父親出現在眼前,段千尋一時沒控製的住情緒,直接衝了上去。
然而半路才想起自己是個盲人,又倉促改道抱住“陌生”的崔珺做掩護,大喊道:“爹爹!”
崔珺眼睛抽搐了一下。
林墨予看到他叫崔珺爹,也沒多想段千尋眼睛不好是怎麽認出來的,震驚地指著崔珺:“你……”
見狀,司未淵趕緊拉住林墨予,意在讓他冷靜:“予兒。”
雙胞胎聽司未淵喊漏了嘴又轉過來提醒他:“爹!”
淩青夜看到雙胞胎喊司未淵爹,後知後覺指著司未淵道:“你是…師尊?”
然後甩了甩頭,發現這個不是重點,回頭驚訝地看著崔珺:“你特麽是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