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未淵盯著他暗藏深意的眼眸道:“你想做什麽?”

林墨予朝他眨了下眼:“你說呢?”

“……”

林墨予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難得看到你動彈不得的模樣,不做點什麽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你什麽時候有這種想法的?”司未淵無奈道。

既然都到了這種地步,林墨予也不介意跟他挑明:“早就有了啊,從你讓我雌伏在你身下的時候就有了。我也是男人,怎麽可能對另一半一點想法也沒有?”

這次形勢逆轉,林墨予信心倍增,心態發生轉變,覺得是時候重振自己雄風和重拾男人的自信了,所以才口出狂言。

司未淵卻勾唇笑了:“這麽說,你是喜歡我的?”

林墨予大手一揮:“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一會兒我就要對你做你對我做的事了,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司未淵認真想了想,道:“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哈哈哈。”林墨予笑指著司未淵,“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現在是我強你弱,你不服軟還在這兒逞什麽勁?”

默了半晌,司未淵突然向外喚道:“來人。”

林墨予揣著手臂靜靜等待著。

這外麵的仙侍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盡管來,他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進來,林墨予轉身湊到司未淵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眼,嬉皮笑臉道:“怕了?”

司未淵一臉平靜看著他:“我是怕一會兒煉入化境把你傷著了。”

林墨予又笑:“你還想傷我?雖然我現在靈力不穩,常遭反噬,但你修為大減,現在閉關更是虛弱,說到底,咱倆半斤八兩罷了。”

“……”

見他不說話,林墨予以為自己說對了,調頭悠悠在房裏走了幾圈:“以前你欺負我,現在換我欺負你,算是扯平了。你可不要怨恨我啊,這隻算是“禮尚往來”罷了。”

見他心意已決,司未淵也不再說什麽,閉上眼繼續修煉。

係統見他囉囉嗦嗦半天光是嘴炮不動手不由急了:“你說那麽多幹什麽啊?反派死於話多你不知道嗎?別裝.逼了,快上吧,一會兒耽擱了時間說不定又出什麽意外了!”

林墨予糾正它:“我不是反派。”

係統炸毛:“我知道,我隻是打個比喻。我的意思是說趁他現在不能動趕緊行動,等一會兒他能動了有你後悔的!”

林墨予撓了撓耳朵走向司未淵:“知道了知道了。”

快靠近司未淵的時候林墨予突然撞上了一個東西。

他揉了揉額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層若隱若現的結界擋住了他的去路。

伸手摸上結界,林墨予看向裏麵的人:“你什麽時候設下的結界?”

“剛才。”

林墨予點了點頭:“算你厲害。”

接著後退幾步結印施法試圖打破結界。

然而他使勁渾身解數都沒能撼動這結界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予兒,你是打……”

結界突然發出“哐當”一聲想。

司未淵睜眼一眼,隻見林墨予抽出了他送給他的那把靈劍對著結界狠狠劈了下去。

結界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痕。

“……”

林墨予的手也被震得發麻,受不住丟掉了劍,顫抖地握住自己的手。

司未淵皺眉道:“予兒,別再砍了,你受不住的。”

他不讓砍林墨予非要砍,撿起劍又想來第二下。

手起劍落,正當劍快劈到裂痕上時林墨予突然想到什麽瞬間停下了動作,凝視裂痕片刻,緩緩放下了劍。

就在司未淵以為他放棄時,林墨予突然盤腿坐在地上用靈劍緩緩摩擦裂痕處。

他不能直接砍還不能慢慢磨嗎?慢工出細活嘛。

看到他竟執著至此,司未淵簡直無言以對。

不一會兒,林墨予就將裂痕處磨了個破口。

司未淵的結界不攻自破。

林墨予收了劍,得意地走到司未淵麵前:“怎麽樣?”

司未淵不作回應,專心修煉。

林墨予大膽摸上他的臉,然後兩指一掐捏了捏:“怎麽不說話?”

司未淵睜眼看向他的手,臉上終於有了點冷意:“沒規矩。”

林墨予來了勁兒,掐著他臉動了幾下,挑釁道:“我就是沒規矩怎麽了?”

司未淵冷冷看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隻是捏臉林墨予不滿足,捏了一會兒,他玩心大起,又起身去桌上拿了一支毛筆過來。

想好畫什麽,他就在司未淵一邊臉上肆無忌憚地畫起來。

司未淵睜開眼往旁一看:“你在做什麽?”

林墨予一邊畫一邊笑:“給你臉上添點東西。”

司未淵憑著感覺辨出他所畫之物,臉色微微一沉:“你在畫烏龜?”

林墨予咦了一聲:“你怎麽知道?”

司未淵微微轉過頭去,不欲配合。

林墨予卻掰過他的臉不讓他動,繼續畫:“別動,很快就畫完了。”

畫完,他把毛筆放在地上,退後一些欣賞自己的傑作。

看了兩眼林墨予忍不住捧腹大笑。

司未淵別了目光,理都不想理他。

林墨予又上前作妖。

他摸上司未淵的脖頸,輕輕在上麵撓了撓,想看他因癢而失態的樣子。

可無論他怎麽動作,司未淵都紋絲不動,全程麵無表情,好像根本不怕癢。

林墨予有些挫敗,單指在他喉結上劃著:“怎麽不笑啊?你不癢嗎?”

隨著他無意的撩撥,司未淵喉結忍不住輕輕滾動了一下。

林墨予無趣地收回手,開始辦正事。

他先是解了司未淵的衣帶,然後迅速脫下了他的外衣。

就在他正進行下一步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林墨予以為是外麵玩忽職守不知在幹什麽的仙侍終於發現屋內異常想要進來一探究竟,沒好氣地走到門邊開門,想把他們一並解決掉。

可是開門後,外麵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林墨予正感覺奇怪,不遠處的一扇門就幽幽敞開,隨風晃動有一下沒一下地磕著門欄。

門外無仙侍蹤影,遠處房門又莫名打開,林墨予唯恐有詐,以為仙侍就是藏在那裏埋伏他。

於是他走出門外,假裝上鉤,慢慢走到那扇門前,準備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推開門,裏麵卻空無一人。

林墨予壯著膽子繼續往裏走,到了一扇門前,他輕輕推開這扇門,看到裏麵居然有亮光,便悄聲走了進去。

來到裏室,他看到司未淵正坐在地上打坐修煉,右臉還印著他畫的那隻烏龜。

林墨予愣了。

這間屋子和司未淵屋子還是隔了一段距離吧?咋一進去就到了司未淵房裏了?

林墨予退出這間屋子回到門口往遠處看了看,隻見司未淵安然坐於屋中,閉眼靜修。

林墨予再次驚疑往後一看。

見鬼了,這兩間房隔那麽遠,怎麽他一進去就到了司未淵那邊?這也太奇怪了吧?

林墨予又來回試了幾次,結果都是這樣。

正當他疑惑之際,他餘光看見一木櫃與牆的夾縫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林墨予定睛看過去,才發現那裏其實站著一個人。

之前因為光線太暗了沒看到。

不,不應說是人。

因為沒有人的臉會那麽慘白,陰森,笑容詭異,瘮人至極。

他就卡在木櫃和牆之間,腦袋還傾斜九十度靠在木櫃上。

試想本來在一個無人的房間裏,突然看到一個如此滲人的東西出現在不起眼的角落,而且是一直都在隻是他沒發現而已。

這種細思極恐讓人寒毛直豎的感覺真的要人老命。

林墨予覺得自己應該是撞到鬼了,回頭撫了撫額,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往門口走去。

他餘光一瞟,他一動,那不是人的東西也跟著動。

林墨予受不了這折磨,心一橫加快速度直接奪門而出,順便還加了幾個瞬閃,幾步就踱到司未淵房中,迅速關上了房門。

看到司未淵他就安心很多了,驚魂未定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尋求安全感。

司未淵卻莫名其妙跟他來了一句:“在我們周圍設一個結界。”

林墨予回頭:“啊?”

司未淵也不說原因,直接讓他設:“隨便設一個就可以了。”

林墨予隨手一揮在周圍設下一層薄薄的淡藍結界。

他正想好好休息一下,係統就催促他道:“別休息了,快動起來!抓緊時機,你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

在係統的不斷鞭策下林墨予終於重新對司未淵動起手來。

不過這次他還沒碰到司未淵司未淵就道:“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碰我。”

林墨予手一頓,冷笑:“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能力和我講條件?”

司未淵轉頭道:“我沒有和你講條件,我隻是在提議。你若是想碰,我也不會阻攔。”

林墨予直接按上他的肩膀:“我就碰怎麽了?”

誰料就隻碰了這麽一下,司未淵渾身就迸發出一陣刺眼的金光,繼而林墨予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彈開,撞在了結界上。

待金光散去,林墨予費了好大的勁才爬起來。

同時身上的衣服像突然變大似的鬆鬆垮垮全落在地上。

他隨意套了兩下就上前找司未淵算賬,結果走了兩步卻看到一個長相與司未淵別無二致的小孩坐在之前司未淵坐的位置上。

林墨予不由停下腳步,愣愣指著他問:“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