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青夜見狀停下勸架的腳步,怡然自得拿起桌上的酒細細品茗。

看林墨予這架勢他還以為兩人要大吵一架呢,哪知下一秒就親上了。佩服,佩服。

司未淵也沒想到林墨予給了他一巴掌又給了他一個甜頭,他主動索吻,倒讓他有些不知如何自處了。

而且更令人心神動搖的則是林墨予那句“我喜歡你”。

以前似乎從未聽過他說這句話。

果然酒後吐真言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道理。

有酒壯膽,林墨予便更加肆無忌憚,摟住司未淵的脖子不放,借酒縱情。

淩青夜在旁一盤花生米,一杯酒,翹著二郎腿,看得津津有味。

親夠,林墨予抬頭,正巧對上司未淵複雜多情的眼眸。

他一臉迷茫地看著司未淵,好像瞬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

他推了司未淵一下,正想退開,司未淵就扣住他的腦袋,俯首繼續吻了下去。

淩青夜磕花生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

由主動變成被動,林墨予不習慣悶哼了一聲,很快腦子又變得昏昏沉沉的。

推又推不開,就由他去了。

過了許久,司未淵才鬆開了他的唇,凝視著林墨予的眸子,氣息微亂道:“再說一遍。”

林墨予把剛才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說什麽?”

“說你喜歡我。”

林墨予照做:“你喜歡我。”

司未淵糾正:“是你喜歡我。”

林墨予認真學舌:“你喜歡我。”

司未淵被他逗樂了:“跟我念,我喜歡你。”

林墨予偏不配合:“你喜歡我。”

“……”

淩青夜率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他醉酒這麽好玩啊哈哈。”

收到司未淵的眼神,他立馬正經起來,抵著唇,偷著笑。

司未淵問:“在我來之前他還說了什麽?”

淩青夜放下手:“也沒說什麽,就是一直念叨你不喜歡他了……師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啊?他以前從來不喝酒的。”

司未淵顧左右而言他,冷著臉問:“既然你知道他心情不好,為何你要帶他來青樓?”

淩青夜連忙指著林墨予道:“是他問我來不來的。”

“他問你就來了?你為何不拒絕?”

“因為這裏的菜比較好吃……”

“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麽中了帝尊的計被他囚禁起來的?一點吃的就能把你拐走。我還以為你這幾百年來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麽少不更事。”

“……”被提起黑曆史,淩青夜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挨了一頓訓,他果斷放棄解釋。

罷了,合著都是他的錯唄?怎麽解釋都是白搭。大不了下次吃東西不帶林墨予了。

給他打包回去又不是不可以。

聽到司未淵一直說話感覺有點吵,林墨予又重新摟上去堵住他的唇,讓他別說話了。

見司未淵剛把自己訓斥完就被林墨予堵住了唇,淩青夜不禁有種解恨的快感。

忍不住闔動了下嘴唇,差點笑出聲。

司未淵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別太放肆,然後和林墨予分開,態度溫和地問:“今夜,怎麽這麽主動?”

林墨予暈暈乎乎的,也分不清楚麵前的人是虛幻還是真的,加上意識不清,想了想大膽回道:“我哪天不主動?”

司未淵聽著很是舒心,勾了勾唇道:“是嗎?”

淩青夜心裏的鬱悶一掃而光,直勾勾看著他們,又吃起花生來。

林墨予醉醺醺地道:“是啊,我難得主動一次,你卻不識抬舉。該怎麽說你呢?不識好歹……”

司未淵摟緊了他的腰身,哄道:“好好,是我不識好歹。”

淩青夜看到這一幕不僅沒為自己是個孤家寡人而感到難受,反而覺得前所未有的興奮。

他這個人很奇怪,從小到大看到道侶間你儂我儂卿卿我我的場麵從不會心生嫉妒,隻會比當事人還要開心,特別是男人和男人。

當時飛升的時候司未淵就說他有當月老的潛質,結果飛升上界的時候卻跑錯了地方,去了競選神官的試場,結果一路路過關斬將,脫穎而出,誤打誤撞成了下一任天尊。

雖身份變了,但初心不變,所以他一直奉行怎麽快樂怎麽來的原則。

比如現在,他就很快樂。

司未淵挑起林墨予的下巴,輕聲誘哄:“以後不許出來喝酒了,聽到了嗎?”

林墨予哼哼兩聲道:“那你陪我喝啊。”

司未淵想也不想就道:“好,我陪你喝。”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林墨予高興地摟住司未淵的脖子,嘿嘿傻笑。

司未淵順勢埋下頭又印上他的唇。

後來兩個人親入了神,慢慢地移到外台的木欄處。

淩青夜的視線也隨之落到了外麵。

司未淵背靠木欄,忘我地和林墨予擁吻。

因司未淵太高,木欄又太矮,林墨予又不停地往前懟,司未淵身子有微微往後傾的趨勢。

淩青夜正看得起勁,兩人就緩緩跌出木欄掉了下去。

他趕緊跑到欄邊看了看,隻見兩人通通掉進了水裏,濺起一片水花。

淩青夜手抵木欄神情愜意地看著湖裏狼狽的兩人。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培養感情培養到湖裏去的,見識到了。

林墨予一落水就摔醒了,嗆了幾口水浮出水麵。

發現自己竟環著司未淵的脖子,頓時懵了:“這什麽情況啊?”

這時淩青夜在上方吹了聲口哨,笑道:“墨予,酒醒了嗎?”

酒醒了?

林墨予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慢慢記起他之前在青樓裏吃菜,然後喝了很多酒……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他就不記得了。

回看眼前的司未淵,心想難道這人是在他醉酒的時候來的嗎?

可他們現在又為什麽在湖裏,他還莫名其妙抱著司未淵的脖子?

他疑惑地看著司未淵:“你把我弄下來的?

“不是。”

無言片刻,林墨予忽然想起之前被司未淵冷落的事,心裏來了氣,推開司未淵就想上岸。

可手剛一搭上司未淵的肩就猶豫了。

湖裏,周圍寂靜無聲,就他們兩人,而且還貼的那麽近……

這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他為什麽不趁現在把司未淵辦了,反正他行動不便。

司未淵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頓時就有點不想如他意了。

之前是林墨予酒後吐真言兩情相願,可現在林墨予酒醒了明顯就是想利用他達成回到某個地方的目的,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所以還不如不做。

於是他抱住林墨予就帶著他往岸上走。

林墨予發現路線不對,忙喊道:“停下!”

司未淵充耳不聞。

林墨予夾緊了司未淵的腰:“我讓你停下!”

司未淵停下,把人放下,自己上岸。

林墨予跑到前麵攔住他:“不許走!”

司未淵不理會,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林墨予用手狠擊了一下水麵,周圍的湖水頓時濺起幾丈水花。

他趁著掩護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下司未淵的外衣。

水花濺到淩青夜那裏去了,林墨予修為比他高,水又夾帶攻擊性,淩青夜不得不退回房裏去。

司未淵不想再讓淩青夜看戲,揮手將淩青夜的房門關上,然後在湖水周圍布下結界,將自己和林墨予與外界隔離開來。

不想如林墨予所願,又不想傷了他。司未淵不斷退讓的後果就是林墨予愈發變本加厲。

“予兒,不要逼我。”他一把抓住林墨予的手,做最後的警告。

林墨予冷笑:“司未淵,是你在逼我。”

樓上,淩青夜在不停施法破除司未淵附在門上的結界。

他真的很好奇現在下麵怎麽樣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除結界後,淩青夜趕緊跑到木蘭邊往下一看。

然而此時湖中早已沒了二人的蹤影。

但湖中某處卻莫名**開一圈圈的波紋。

他看著看著,忽然明白了什麽,不由喲謔一聲。

湖裏不是沒人,而是設下了結界,他看不見而已。

估摸著他們已經修成正果,淩青夜如釋重負轉身回屋了。

湖中,司未淵正在滿足林墨予願望,並用少有的命令口吻對他道:“看著我。”

林墨予刻意別開目光。

可當他看向水麵時,周圍的場景竟在漸漸發生變化。

不一會兒,湖水就變成了一片綠茵之地,周圍也變成了山清水秀的悠然之景。

可林墨予沒功夫關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因為上方還有一個他更難應付的人。

司未淵捏住林墨予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予兒,我是你的誰?”

林墨予一開始打死都不說,可司未淵用行動逼他就範後,他還是服軟開口:“夫君,你是我的夫君……”

就因他這句話,司未淵刻意延長了時間。

時間一長,林墨予承受不住睡了過去。

待醒來後,已近天明了,結果他卻發現司未淵竟然還在……

於是他趕緊問係統,進度多少了。

係統卻道:“一點都沒增加。”

林墨予震驚了,抬頭看向司未淵。

不會吧,司未淵明明在……

想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什麽。

難道司未淵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一次就一直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