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偷襲不成反傷自己。
“......”
每次想暗算他都把自己傷了,真不知該說他什麽才好。
搖了搖頭,把人扶起。
他托著林墨予身體繼續看淩青夜那邊的情況。
他今天恰好路過此處,就看到淩青夜和帝尊打了照麵。
裹著紗布的段千尋也來了,身邊還跟著天竺鼠。
那邊,淩青夜冷冷看著帝尊,似乎很反感他的出現。
段千尋全程乖巧,加上長得矮重傷未愈渾身又裹著紗布,以至淩青夜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總之兩父子都很卑微。
“你來這裏幹什麽?”
“來這裏看看你,不可以嗎?”帝尊笑道。
“我不想看你,你可以走了。”
“走哪兒去?你已經把我的仙府燒了,我現在沒地方可去了。”雖是在說淩青夜的惡行,但語氣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反而還有點...高興?
淩青夜不僅大方承認,還幸災樂禍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看來那個來向你報信的人把話帶到了。”他看了看周圍,沒看到那個仙君的身影,便道,“你的小寵物呢?不要他了?”
段千尋以為淩青夜在說自己,上前道:“爹爹,我不是小寵物,而且爹也沒有不要我。”
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看得帝尊哭笑不得:“傻瓜,他又沒說你。”
淩青夜仔細辨認眼前被紗布裹得密不透風的人,不確定道:“你是...段千尋?”
段千尋不方便動,就拚命向淩青夜眨眼表明身份:“我是。”
看到白紗上滲出的血,淩青夜狀若無事其實頗為擔憂地問他:“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些了爹爹。”聽出淩青夜是在關心他,段千尋語氣前所未有的雀躍。
而淩青夜卻心情複雜。
這聲爹把他喊得瞬間有點繃不住冷然的神色,看了段千尋一眼就抬起了頭,皺眉道:“我不是你爹。”
段千尋不知從哪兒變出淩青夜隨身攜帶的木牌給他看:“那這個是你的嗎?”
淩青夜看到他手裏的木牌瞬間一驚,摸了摸身上確定沒有此物,迅速伸手去拿:“是我的!”
段千尋任由他拿走木牌,眨了眨眼道:“木牌的主人就是我爹,既然木牌是你的,那你就是我爹。”
還沒捂熱呢淩青夜又趕緊把木牌丟還給他撇清關係,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這牌子不是我的,我認錯了。”
“......”段千尋眼中瞬間盈滿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深沉與滄桑。
他是真沒想到大人居然也有耍賴的時候,是真沒想到......
帝尊上前摸了摸段千尋的頭,幫他說了幾句話:“尋兒傷沒好就來找你,看在他這麽誠心的份上,你就應他一聲吧,算是圓了他這麽多年的念想。”
段千尋也期盼地看著他。
看到他真摯渴切的目光,淩青夜眼眸低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
不是他不想認,而是他若當著帝尊的麵承認段千尋是他兒子,不就變相承認了他和帝尊的關係嗎?
“青夜,你知道今年尋兒已經百歲了嗎?”
淩青夜驚訝地看著段千尋小小的身形:“百歲?那為何他現在看起來那麽小?”
帝尊歎息道:“那是因為六歲之後,他發現自己長得越來越像我,怕長大以後有朝一.日.你會因這張像我的臉而討厭他,所以一直修法控製自己的身形,同時保持小孩的心性。”
淩青夜雙眸不由劇烈震顫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段千尋,眼中瞬間多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這孩子......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又仿佛被扼住喉嚨說不出口,內心也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看著段千尋渴求的眼神,淩青夜的心開始漸漸動搖。
然而到最後,他還是握緊了手掌,狠下心昧著良心冷笑道:“那又怎樣?”
這回答在帝尊意料之中,他隻是微擰了下眉,也沒太意外。
段千尋臉被紗布裹著看不清表情,但眼中的失落依稀可見。
淩青夜刻意不看他的眼睛,轉過了頭。
段千尋認清現實,也不再強求,上前想把木牌還給淩青夜,最後喊了他一聲爹。
“爹......”
他還未把木牌交到淩青夜手裏,就被淩青夜拂袖揮開。
“我說了不要叫我爹。”
他力道很輕,根本不想真的傷他,然而段千尋現在重傷未愈,縱使輕輕一揮也扛不住,瞬間被揮到地上,掙紮幾下想起卻起不來。
後麵許是牽動了傷口,雪白的紗布很快被紅色暈染。
淩青夜看了驚心,正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帝尊突然冷了聲:“淩青夜。”
淩青夜回頭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抿。
帝尊難得沉了一次臉,之前的笑意刹那間不複存在:“就算你再不喜歡他也不至如此,他隻是個孩子,而且還負著傷。”
“我......”想解釋又不知從何開口,淩青夜扼了會兒聲,轉頭不忍地看了段千尋一眼,索性將冷漠貫徹到底,“你同我說有什麽用?還不上去看他?”
說完便轉身毫不在意地走人。
帝尊無心攔他,上前把段千尋抱了起來。
段千尋卻道:“爹,我沒事,放我下來吧。”
帝尊不允:“方才你都站不起來了,還說沒事?”
段千尋吐出真相:“剛才我是故意趴著的,賭爹爹會不會一時心軟過來看我,事實證明我賭錯了。”
帝尊訝異挑眉:“好小子,竟連爹都敢騙了?”
段千尋歎了口氣,以平淡掩飾哀傷:“可他還是走了。”
本來他還以為淩青夜真的會有所動容,沒想到他真的不按常理行事,說走就走。
唉,算錯算錯。
等帝尊把自己放下,段千尋徑直走到司未淵麵前,就那天被救之事向他道謝:“多謝仙尊救命之恩。”
司未淵點頭以應:“傷好些了嗎?”
“好些了。”
帝尊過來,也向司未淵頷了頷首:“多謝。”
“舉手之勞。”
司未淵不計前嫌救了他的兒子,二人的關係也不再像之前那麽劍拔弩張,敵我明確了。
像尋常朋友一樣寒暄了幾句,便各自離去了。
............
被司未淵抱回房,林墨予安然在**睡了幾個時辰。
不過這種安然並沒持續很久,不一會兒,他突然感覺身體浮浮沉沉,嘴唇好像也被什麽東西覆住了。
他低吟了兩聲,下意識迎合了上去。
接吻這種事都是情不自禁的,更何況像他這種傷到腦袋昏迷不醒的更是隻能跟著感覺走。
一吻結束,林墨予漸漸醒轉。
一睜開眼,他就看到司未淵伏在上方,不知道在幹什麽。
林墨予剛醒,腦子不清醒,即使身體有所感覺整個人也是懵的。
直到他往身下一看,才恍然大悟,黑著臉想要把司未淵推開。
一起身,忽然頭疼欲裂。
他摸了摸額頭,才發現上麵纏了紗布。
他對把自己敲昏的事渾然不知,緩緩躺回**,茫然道:“我這是怎麽了?”
司未淵道:“之前你拿棍子打我被結界反彈回去,失手把自己敲暈了。”
林墨予臉色難看一瞬,臉上盡顯無語。
他就不懂了,為什麽他每次整司未淵報應都會落到他身上?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陰人不成反害己了,就不能可憐他一下讓他成功一次嗎!
事已至此,林墨予深知抱怨再多也沒用,吐息幾下,就閉上眼睛,任其發展。
他覺也是真的好睡,不一會兒,就真有睡過去的跡象。
司未淵用“老辦法”把他叫醒,看著他茫然的雙眼笑道:“這種時候你還睡得著?”
林墨予開口就是一頓嘲諷:“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行不行?”
司未淵:“......”
接著換來的就是司未淵身體力行的證明。
起初林墨予還硬氣不吭聲,直到後麵連肚子也開始有反應了,他才連忙叫停:“停,停一下,肚子痛!”
見他真疼得厲害,司未淵立刻抽身撤離。
然而離開後,林墨予肚裏依舊動靜不減。
林墨予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腹中孩子在折騰,而且久久不能平息。
他抬頭服氣地看著司未淵:“現在好了,你把他嚇到了,現在他在裏麵亂動,該怎麽辦?”
司未淵道了一聲我來吧,然後側首貼在林墨予肚子上,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肚子,道:“乖,別動了,你再這樣下去會把爹爹弄疼的......”
沒想到經過他一陣安慰和撫摸,肚裏的孩子竟真的平息下來。
為了讓林墨予好好休息,司未淵安撫完孩子就不再流連情事,下床穿衣。
林墨予目瞪口呆:“你是怎麽做到的?”
司未淵正欲回答,收在衣服裏的進度加速器突然掉在地上。
他把東西撿起來,意外看到加速器上刻了幾個字,順勢用手摩挲了一下,喃喃道:“千塵盡歡……這是什麽意思?”
林墨予聽他念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人都懵了!
他往加速器上一看,沒想到上麵真的刻著“千塵盡歡”四個簡體字!
這幾個字正是寫這本書的作者的筆名!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重點是司未淵一個古代人怎麽認得簡體字?!
繁體和簡體有時是可以互通,但這幾個字和它的繁體相差甚遠啊,司未淵怎麽會認得?
林墨予震驚無比地問司未淵:“你怎麽會認得簡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