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中殘留的酥麻感,林墨予不由生出一種報複的快感。

這一巴掌其實沒必要的,因為以後隨時可以還回去。但他忍不住。

司未淵把他欺負得那麽慘,不扇他兩巴掌簡直難解心頭之恨。

跑遠後,林墨予怒意漸消,笑著從衣領裏拿出兩樣東西。

那是他剛剛出門時順手從桌上拿的他的仙根和仙骨。

“縱使你心機深重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我拿走了仙根仙骨?這下看你還怎麽威脅我。”

“原來你昨晚上裝那出就是為了這個。”係統恍然大悟。

林墨予勾了勾唇。

想要對付司未淵這種人,就要比他更有心機。

他能拿出仙根仙骨全歸功於他昨晚的靈機一動……

幾個時辰前……

林墨予躺在**與司未淵接吻。

吻著吻著,林墨予突然眉頭一皺,推開司未淵,露出白日一樣痛苦的神情。

司未淵恢複了點理智,打量他的臉色:“予兒,你怎麽了?”

林墨予抱著身子蜷縮起來:“痛,好痛……”

為演得真點,他還把嘴唇咬破了。

司未淵檢查了一遍他的身子沒發現什麽異常,又問:“你哪裏痛?”

林墨予隱忍道:“全身…都痛。”

他這般難受,司未淵也下不去手了。

看了一會兒,他作勢下床:“我去幫你傳仙醫。”

林墨予忙止道:“站住,難道你要讓別人來看我這副模樣嗎?”

“那……”

林墨予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把仙根和仙骨給我放進去了?”

來的突然,司未淵始料未及,隨後從容以對:“我沒有。”

林墨予咄咄逼人:“那我怎麽會那麽痛?”

司未淵擰了下眉,傾身想再一探究竟:“再讓我看看。”

林墨予躲開:“別碰我!”

司未淵停了手。

林墨予:“你用什麽證明你沒有放?”

司未淵無奈:“你何時看到我放了?”

“我知道了還用問你嗎?悄無聲息地設計我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

林墨予別有用心道:“若想證明你沒放,就把仙根仙骨拿出來給我看,證明它們還在你手裏。”

司未淵打開手掌,自掌心緩緩喚出那兩樣東西。

林墨予親眼所見這才作罷。

見司未淵又要把它們收回去林墨予趕緊道:“別,別收!”

待司未淵看過來,林墨予又作成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孱弱道:“別收,放在桌上,我怕你一會兒出爾反爾又給我放進去了,我不看著不放心。”

司未淵向他承諾:“我不會的。”

“放上去。”林墨予不想多說。

司未淵下床把東西放在桌上,複又上床。

“這下好些了嗎?”

林墨予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閉上眼睛,就打算這樣混過去了:“沒有,還是好難受……”

隻要他一直裝痛,司未淵就不會碰他吧?

司未淵看著林墨予的肚子若有所思:“必是動了胎氣,我來給你輸些靈力以穩胎相。”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殊不知一開口就從一個圈套掉進另一個圈套。

“好多了?那我們就繼續吧。”

“不,我不要!”

……

就這樣林墨予被他折騰了一夜。

睡著之前,他還緊緊抱住司未淵,不是難舍纏綿,而是怕半夜司未淵又趁他睡著把桌上的仙根仙骨收起來。

到時他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隻有抱著他不讓他下床,他才安心。

事實證明他做的是對的。

…………

回神,林墨予心滿意足把東西放回衣服裏,走了幾步忍不住再次感歎:“我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啊。”

係統:“我覺得天才可以去掉。”

林墨予念了一遍去掉後的:“平平無奇的小……”

係統爆發出喪心病狂的笑聲。

林墨予怒道:“小什麽小?總比你沒有好吧?”

係統戛然而止。

然後半天沒說話,好像被傷到了。

沒有實體一直是它的痛。

林墨予沒寓此言。有察覺它的異樣,在仙山上逛了一圈,沒有發現疑似任務對象的人,便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走進一涼亭歇了歇腳。

這亭子建在崖邊,一眼望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林墨予坐在邊上往下看了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倒不是因為畏高,而是這副景象讓他想起了當日在亓吟山墜涯的那個弟子。

這次重回舊地,再次回想弟子死亡的畫麵,簡直細思極恐。

那道將弟子打落山崖的仙光,應該就是出自司未淵之手吧?

林墨予撫額搖頭。

他到底為自己殺了多少人啊……

不想再看下去,林墨予轉過了頭。

敲了敲腦袋,逼自己想別的。

他正想翹個二郎腿,抬腿時某處卻突然一痛,讓他忍不住抽氣一聲。

林墨予乖乖放下腿,規矩地坐著。

同時忍不住咒罵了司未淵幾句。

然而罵著罵著,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百分之三十,進度增加了百分之十。這也就是說我才和他雙修一次,昨晚他至少碰了我幾個小時,怎麽也不止一次吧?怎麽可能進度才增加百分之十?”

他感覺就憑司未淵昨晚那勁兒,他現在已經完成任務返回現世了。

係統道:“或許是他太持久中間一直沒斷過呢?”

“……”沒話說,林墨予這次真的是沒了話說。

坐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看了會兒風景竟感覺眼皮有點沉。

林墨予想著時間還早,就靠在椅上小憩了一會兒。

哪料一睜眼就到了下午。

不過他睡暈了,並不知道,醒來後把太陽落山看成了升起,還問是不是天亮了。

“亮個鬼,已經下午了,還不快點去找人做任務?”

林墨予伸了個懶腰,正想起身,突然瞟見旁邊好像還坐了個人。

他回頭一看,驚了:“青夜?你什麽時候來的?”

“早就來了。”

林墨予敷衍應了一聲,匆匆起身:“嗯,那個我有急事先走了,回頭再敘。”

淩青夜卻把他叫住,戲謔地打量他一眼:“等一下,我問你一個事……你以後當真不給師尊寫休書了嗎?”

林墨予愣了一下,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尷尬:“你怎麽知道……”

“昨晚我去找你時,聽到你在屋裏邊哭邊喊這句話。我見你們脫不開身,便沒打擾,徑自離去了。”

林墨予強行擠出一抹笑:“那還真是…多謝你啊。”

淩青夜:“不客氣。”

坐了一會兒,林墨予突然感覺肩上濕濕的,就像有什麽東西滴下來。

抬頭一看,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慢慢從涼簷上滑落,掉到下方的石塊上。

林墨予往下一看,心驚不已。

此時那人雙目圓睜,麵相慘白,好像已經沒氣了。

淩青夜看到那個人的相貌,眉一擰,丟出仙絲纏著那死人的脖子一把將他拽了上來。

這是昨天對他出言不遜的那個仙者。

林墨予看著死人脖子上深深的勒痕,忍不住眉頭一鎖:“你為什麽要用仙絲纏著他的頭把他弄上來?”

“那我該怎麽把他弄上來?”

“他現在脖子上已有仙絲的勒痕,萬一別人誤以為是你殺的怎麽辦?”

淩青夜這才反應過來,神色微凝:“大意了……”

林墨予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因為他剛才往崖下看的時候意外看到有一個花轎從崖下飛過。

他在亓吟山的支線任務就是“解救新娘”,料想這個轎子裏坐的應該就是那個新娘,林墨予再也按耐不住。

“青夜,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你別輕舉妄動,把司未淵叫來,讓他幫你處理!”

林墨予說完匆匆跑出涼亭,跟著轎子的軌跡追了上去。

他跟著轎子來到了一座貼滿囍字的院前,然後看到那個沒有蓋蓋頭的新娘被人從轎上攙扶下來送進房中。

期間他發現一個問題,那個新娘好像不能動,像是被人定了身然後強娶的。

待送親的人走後,林墨予悄悄潛入房間,走到新娘麵前,迅速表明來意:“姑娘,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我這就帶……”

一睹真容後,林墨予施法的手瞬間一頓。

什麽情況?這是什麽情況?!

新娘不是女的就算了,居然還是他認識的人!?

誰來告訴他冷星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穿著喜服???

冷星河看到他也是一愣,再想想自己的處境,尷尬地移開視線。

“你,你……”林墨予指著他,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來回踱了幾圈,他重新走到冷星河麵前,接受了他有可能是自己任務對象的事實,吸了一口氣問道:“今天除了你,還有誰成親嗎?”

“我不知道。”

林墨予看他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又問:“你被人施了定身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冷星河無可辯駁,默認了。

林墨予道:“你今天是不是被人強娶了?”

“……”

沉默就是默認,看來他果然猜的不錯。

他實在難以想象冷星河這樣的人物居然也有被人逼著成親的一天,對方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能將冷星河逼到這種地步?

他正想著,長廊上就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見人影在屋外停下,林墨予心咯噔一下,來不及找更隱蔽的地方藏身,慌亂之下直接滾進了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