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漸漸停止了笑聲,正經了一些。

恒安君上前把門合上,走回來問:“我剛才看司未淵臉色好像不怎麽對勁,你對他做什麽了?”

說起這個,林墨予又有點想笑,他忍耐道:“應該說,他沒對我做成什麽。”

不僅沒做成什麽,他還把法器拿走了,今晚可以說是大獲全勝,這叫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突然感覺這句話好應景。

恒安君起初有些費解,後來想起林墨予剛才光著腿閃來閃去的樣子,頓時意會,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你們不會是做那事的時候你突然閃走了吧?”

林墨予忍俊不禁:“嗯。”

恒安君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你還笑得出來,你不知道男人那個時候……司未淵這下想殺你的心都有了吧?”

林墨予卻不以為然,一門心思琢磨著手中的法器,隱隱發笑。

恒安君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又是一驚,錯愕地指著那法器道:“這不是司未淵的法器“迷引”嗎,怎麽在你手裏?”

“他給你的?”恒安君試問。

見林墨予不答,恒安君不由想到另一種可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訝林墨予的大膽:“你背著他拿的?”

這時林墨予才開口:“也不算背著吧,我是當著他麵拿的,不是你說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嗎?所以我才……”

恒安君立刻打斷他,臉色發虛:“你別胡說啊,我什麽時候對你說過這種話?你是不是記錯人了?”

那話的確是他說的沒錯,但哪知道林墨予記得那麽清楚,如果到時他向司未淵解釋為何理直氣壯拿走法器時說是他恒安君說的“夫夫倆之間不用分的那麽清楚”他就完了。

於是隻好否認。

林墨予記性也不是太好,想不起到底是淩青夜對他說的這話還是恒安君,反正就是他們倆其中一個。

為避免惹火上身,恒安君毫不客氣把他趕了出去:“走,快走,在你和司未淵和好之前別來找我了,不然他還以為你和我一夥的。”

被推出去後,林墨予回到自己房間,找了條褲子穿上,把東西收好就帶著法器出門了。

臨前他去問了一下恒安君這法器怎麽用。

恒安君道:“據說開啟法器後裏麵會出來一隻靈獸,給他聞聞想找的人的物品的味道,他就會尋著氣味找到那人。”

聞味道,難不成這靈獸是隻狗不成?

恒安君又道:“這個靈獸還有另一個用途,每當危險來臨之前,它是跑得最快的一個,不過會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躲藏,跟著它跑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呃……所以也是逃跑神器嗎?

說著說著恒安君回過神來,嫌棄地看了林墨予一眼,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我跟你說那麽多幹什麽?我有病。”

“……”他還沒問法器怎麽開啟呢。

被拒之門外,林墨予調頭灰溜溜地離開了。

下山來到伽羅城,不作停留,徑直往城門走去。

看到城門有人駐守,他立刻上前化出淩青夜二人的幻影問守衛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出城。

守衛說沒見過。

林墨予看向城門外,猶豫著要不要出城。

萬一帝尊他們還沒出城他出去不是白搭?萬一已經出了門他又久滯不出豈不是浪費時間?真的是進退兩難。

林墨予拿不定主意,走過去靠在城牆上,看著手裏的法器發愣。

光看外表,這法器和一般的法器有所不同,有點像古代版的魔方,不過棱角麵數眾多,看上去比魔方難。

林墨予扭了扭,能動,暗想要把這玩意兒解開那個神獸才能出現吧。

這就難辦了,他不會解啊……

困擾之際,林墨予不抱希望地拿出淩青夜的一本古籍放在迷引上試了試。

磕了一會兒沒什麽反應,他又把書拿開。

誰料拿開的那一刻迷引上麵竟然慢慢現出一個虛影。

裏麵赫然是淩青夜吃飯的畫麵!

林墨予頓時激動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細看,畫麵就一閃,換成了另一副景象。

那是一座仙府的大門,林墨予默念大門上方的名字。

料想這一定就是淩青夜所在的地方,立刻收起迷引詢問過路人這地方在何處。

路人的回答不一,還有人說這地方不固定,每次去都是走不同的路,有時去京州才能找到,有時去海島才能找到,總之很詭異。

眾說紛紜,林墨予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看來不把那個靈獸放出來還是不行。

他左思右想一會兒,還是準備先出城。

不管怎麽說,那個地方一定在外城,他現在出城沒毛病。

再者,他也不能在城裏久留,不然司未淵找到他就麻煩了。

出城前,他買了個帶紗的鬥笠戴上,用作偽裝。

雖是夜晚,但路上行人眾多,林墨予也走得安心。

他走的時候,也不忘撥弄迷引,盼著能誤打誤撞把這東西打開。

就在他研究得忘我之時,幾個人從他身邊走過。

他隨意抬頭看了一眼,正想低頭時卻猛然一怔。

他定睛往前一看,這三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居然是多日未見的冷星河,司景和遊逐晏!

不過司遊二人是被綁著的,冷星河走在前方,似在押送他們。

冷星河把這兩個人帶出來了,他要帶他們去哪兒?

林墨予立刻收了手中的迷引,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同時心裏竊喜。

因為他想起以前淩青夜跟他說過冷星河好像是帝尊的人來著,跟著他說不定就能找到帝尊的下落了。

走了幾個時辰,林墨予跟著他們進了另一座小城,隨後住進一家客棧。

他刻意選了間和冷星河他們相近的房間,方便觀察他們。

上樓後,見三人還未進屋,他便藏在長廊拐角,暗中觀察他們。

司景看了看打開的房門,並不著急進,反而轉頭笑看冷星河:“冷師弟,今日我們三人要住一間房嗎?”

冷星河不語。

今晚他的確要和他們同住一屋,主要是為了看管他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

司景嬉皮笑臉道:“我猜中了?冷師弟是想通了要和我們三修了?”

林墨予臉一黑。

這樣**的男主,真的絕了。

冷星河臉當即冷下來,碰都沒碰二人,直接一彈指將二人轟了進去,然後抬腳進門,隔空關上房門。

見他們進屋,林墨予也從暗處出來進了自己房間。

他吃了點東西沐完浴就早早上床了。

明天還要繼續跟蹤他們,今晚他不敢睡,就盤腿坐在**閉目養神,以免自己睡著。

但半夜他還是倒了下去,貼在枕頭上呼呼大睡起來。

以至第二天冷星河他們都上路了,他還在睡。

後來他是被一陣窸窸癢癢的觸碰和高昂的叫聲弄醒的。

他擰眉睜開眼,結果看到一隻毛茸茸黑白相間的天竺鼠正在嗅他的臉。

林墨予懵了一下,隨即起身愣愣注視這隻不知從哪兒來的天竺鼠。

他正疑惑時,忽然想起今天的正事還沒辦,往窗外一看,已經白天了。

“遭了!”林墨予掀開被子,麻利下床。

順手拿起**的迷引和包袱,卻發現迷引不知何時被打開了,裏麵空空如也。

“!!!”

就在林墨予震驚萬分之時,天竺鼠高昂的叫聲再次響起,林墨予低頭一看,鼠子在**蹦來蹦去,不知何意。

看了看迷引,又看了看這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天竺鼠,半晌,林墨予終於恍然大悟。

他記得司未淵有隻坐騎就是天竺鼠,難道這隻天竺鼠也是法器裏的靈獸?!

林墨予還沒來得及高興,鼠子就跳下床從門縫裏鑽了出去,不知道要去幹嘛。

林墨予趕緊拿起包袱,一路跟著鼠子來到荒郊野外。

看它跑得那麽急,林墨予以為它是嗅得淩青夜的下落了。

一臉興奮地跟上去,結果看到鼠子跳進了一片青草中,歡快地啃草。

“……”終是錯付了。

等了一會兒,林墨予覺得差不多了,便想把它抱起來跟它商量一下找人的事。

可鼠子偏不配合,憑借靈活的身形在草叢裏亂竄,就不讓他碰到,然後四處啃草。

這一啃,就啃到了晚上。

此時天上狂風大作,眼看就要下雨。

鼠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忽地竄出草叢,往遠處跑去。

好家夥,還知道躲雨。

林墨予腹誹一句,追了上去。

跑了一會兒,林墨予跟著鼠子來到一座破廟前,眼看馬上就要下雨,便抱起鼠子一起跑了進去。

入廟,才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在此避雨了。

林墨予找了個空地坐下來。

他剛坐下沒多久,廟外又進來一個和他一樣戴著鬥笠身著白衣的人,看樣子也是來避雨的。

見林墨予周圍沒什麽人,便坐到他旁邊不遠處。

本來相安無事,林墨予手中的天竺鼠卻突然跳出他的手心一路小跑到戴鬥笠的男人身邊跳到他的腿上。

林墨予尷尬起身抓鼠。

他正要下手,鼠子卻突然跳開,讓他抓了個空,一手按在男人**的空隙之處。

他尷尬道了句對不住迅速起身,而此時鼠子已跑了個沒影。

林墨予正欲去找,鼠子卻不知突然從哪裏跳出朝他臉飛撲過來,林墨予始料不及,受驚後下意識抓住鼠子不受控製往後倒去。

然後直挺挺倒在了鬥笠人的腿上。

呆滯片刻,林墨予抓著鼠子再次尷尬地朝上方人一笑:“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