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獻祭
“當然是我了！”比比東挺胸抬頭傲然道：“當然是我了，我們人類中還有比我天賦更好的存在嗎？而且那位殿下親口說的，我擁有成神的資質。”
“是嗎？恭喜你了！”玉小剛強笑道。
“恩恩，小剛，你放心，等我成神之後我會罩著你的，到時看誰還敢笑話你。”比比東向往道：“就是不知道我將來會成為什麽樣的神？是老師家族守護的天使神還是其他的什麽神？恩，最好是一個長得漂亮的神。”
看著陷入遐想中比比東玉小剛心中苦澀，兩人原本的差距就已經很大了，但玉小剛還有信心憑借自己的研究總有一天能夠配得上她。可現在比比東注定要百級成神，神人之別，自己又拿什麽去彌補？
比比東因為害怕玉小剛生氣，沒有將自己與老師的賭約告訴玉小剛。在她看來反正自己一年內絕對能夠衝上九十級，然後兩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還是不要讓玉小剛擔心的好。
之後的一年，比比東和玉小剛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從一開始比比東每天都去找玉小剛到後來每天就匆匆見一麵，再後來好幾天才見一次，最後比比東幹脆一個月都沒找過玉小剛。
原因當然不是比比東對玉小剛沒興趣了，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比比東發現自己根本突破不了九十級。
魂師修煉到九十級再附加一個魂環就能成為封號鬥羅，也就是說八十九到九十級是個坎，而且還是一道極為堅固的坎。無數的魂師一生卡死在八十九級無法再進一步，一生無望封號鬥羅。就算成為封號鬥羅，也往往十數年甚至數十年難以提升一級。比比東雖然天才，但想要在一年之內突破八十九級還是有些困難的。再加上這一年內比比東因為知道自己將來必定會成神，還有與玉小剛的關係日漸緊密，也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等比比東發現問題之後已經晚了，哪怕不去找玉小剛閉關潛心修煉也因為害怕自己無法突破導致玉小剛身死而難以靜心。
眼看一年時間就要到了，比比東還是停留在八十九級巔峰，隻差一點兒就能突破到九十級，但這最後一步始終無法邁出。越是接近最後的時限比比東越是無法靜下心來修煉，結果更加不可能突破。
最後一天，出關後的比比東臉色蒼白的找到玉小剛。
“小剛……”
看到臉色蒼白的比比東，玉小剛嚇了一跳，衝上去剛想扶住比比東的手卻又停住了，焦急道：“比比東，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比比東看著滿是關懷和擔憂之色的玉小剛，想到自己的老師的賭約心中一酸，主動撲進了玉小剛的懷裏哭了起來。
而玉小剛則是被比比東的動作嚇了一跳，這是兩人第一次這樣親密的接觸。比比東曾經告訴了玉小剛要與他保持距離的原因，玉小剛在知道原因後為了比比東的未來也極為讚成，從那之後兩人連手都沒拉過。
被比比東抱住，玉小剛雙手舉在空中腦子完全轉不過來。
“小剛，你喜歡我嗎？”比比東淚眼朦朧的看著玉小剛道。
“喜歡，當然喜歡。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如今更是深深的愛上了你。”玉小剛愣愣道，隨即語氣黯然了下來。
“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小剛……”比比東打斷了玉小剛的話，“我不要成神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找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一起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比比東的話讓玉小剛砰然心動，這是他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未來，玉小剛差點兒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可是殘存的理智讓他沒有馬上回答比比東話話，而是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比比東低著頭不敢看玉小剛。
“一年前，我和老師有一個賭約……”
聽比比東說完原因玉小剛說不出是什麽心情，他實在沒想到比比東竟然和為了和自己在一起竟然和她的老師有這樣的一個賭約。現在比比東更是為了自己連成神都放棄了，這樣的愛讓他如何能夠辜負！
比比東輕聲道：“小剛，我去給老師說一聲我們就遠走高飛吧！比起成神，我更願意和你一起變老。”
“恩。”玉小剛現在心中已經被幸福所充滿，頭腦都有些不清醒了，比比東說什麽就是什麽。
“等我，我馬上就回來。”比比東離開玉小剛的懷抱看著玉小剛微笑道。
“我等你，對了，要是你的老師不同意怎麽辦？”比比東從懷中離開，恢複力一絲理智的玉小剛問道。
“不會的。”比比東自信道：“老師最痛我了，老師一定會支持我的。”
比比東小跑著離開了，看著比比東的背影，玉小剛感覺到一絲不安。不過想到以後就能和比比東長相廝守，這一絲不安很快就被玉小剛拋在腦後，陷入了對未來的暢想之中。
教皇殿中，千尋疾正抱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一年前千尋疾迎娶了擁有輔助係獸武魂變異光明白鴿武魂的七十五級魂聖瑪亞。
瑪亞的光明白鴿武魂擁有出色的治愈能力，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變異的光明白鴿武魂還擁有了影響心靈的能力，治愈心靈，這才是瑪亞被選中作為千尋疾的妻子的最根本的原因。
結婚後不久，瑪亞就順利懷孕，十月懷胎之後為千尋疾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千仞雪。
千仞雪擁有著極為純粹的光明力量，甚至剛一出生就引動了天使之神傳承的呼應，長大後可以直接接受天使之神的傳承考核。
對於女兒的天賦，千尋疾十分滿意，在女兒出生後就一直抱著女兒用自己的魂力為其蘊養身體，力求自己的女兒能有一個更加牢靠的基礎。
比比東來到教皇殿，看到正哄著小師妹的千尋疾原本忐忑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實際上她並沒有像之前說的那麽自信，正是因為對於老師的了解，比比東才清楚自己的老師對於自己抱有多大的期望。如果不是這個剛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小師妹也擁有成神之資的話比比東根本不敢對自己的老師說什麽不想成神的話，否則千尋疾絕對會第一時間殺了玉小剛。
至於現在，比比東隻希望老師能夠看在小師妹的份上不要生太大的氣。
“老師……”
“哦，你來了，有什麽事嗎？”千尋疾看了一眼比比東向旁邊點頭示意了一下，開口道。
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身穿素白長裙的年輕婦人走了過來，從千尋疾手中接過千仞雪。
“師母也在啊！”看到來人比比東躬身問候了一聲。
瑪亞微笑著點了點頭，抱著千仞雪退了下去。瑪亞當初也是愛慕者千尋疾，結婚後更是用心做一個好妻子。一年來，瑪亞也發現了千尋疾對於感情的淡漠或者說排斥，尤其是確定她懷孕之後千尋疾就沒有再碰過她，就好像她的存在隻是一個生育工具一般。
當時瑪亞十分擔心千尋疾會不會對於孩子也這樣的冷漠，她自己無所謂，能夠成為千尋疾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就是最大的幸福。可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享受不到父愛。
不過好在女兒千仞雪出生之後千尋疾對於女兒還是非常寵愛的，每天除了處理公務之外都抱著女兒。雖然自己的丈夫對於女兒的寵愛遠遠超過自己，讓瑪亞有那麽一點點心酸，不過起碼這說明著自己的丈夫並不是完全無情，瑪亞還是十分高興的。
抱著女兒，瑪亞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她知道等一會兒自己丈夫還要親自抱女兒。再加上現在還是早晨，剛喂過奶不久，也不用馬上再喂。瑪亞就抱著女兒在後麵等千尋疾和比比東談完話再抱女兒過去。
不一會兒，正在哄著女兒的瑪亞忽然聽到了爭吵聲，似乎自己的丈夫和比比東那個小丫頭吵了起來。
瑪亞微微皺眉，對於比比東瑪亞還是十分喜歡的，瑪亞抱著女兒來到了前廳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教皇殿的中，比比東像千尋疾說出了自己不想成神的決定，千尋疾自然是大怒。不過比比東的態度十分堅決，表示即使自己的老師不同意也要離開。
看到比比東堅決的態度，剛想大發雷霆的千尋疾臉色忽然一轉，無力的癱坐在座椅上，神色掙紮的看著比比東道：“你真的決定了嗎？為了那個廢物而放棄成神？”
雖然對於老師稱呼玉小剛為廢物很不滿，但比比東也知道現在不是反駁這個的時候。
“老師，我已經決定了。我想要和小剛作為凡人相守一生，而且我愛的是他的智慧，即使小剛天賦差也沒關係，我可以保護他。小師妹也擁有成神的資質，將來必然可以百級成神，還請老師成全我的小剛。”比比東低聲懇求道。
“現在，即使我不同意也沒用了吧！”千尋疾有些落寞道：“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淺啊！”
“老師……”比比東有些愧疚的看著仿佛瞬間老了十多歲的千尋疾。
千尋疾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既然這樣，你就走吧！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子。”
“謝老師成全！”感激和不舍的看了一眼一臉落寞的千尋疾，比比東轉身離開，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玉小剛。
可是走到教皇殿門前，正要離開的比比東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看到眼前之人比比東變得麵無血色。
“殿、殿下……”
“你不想成神了？”
身穿金色鎧甲的聲音擋在比比東身前，冰冷的聲音讓比比東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止的跳動。
不敢看眼前的金色身影，比比東低著頭跪在地上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沉聲道：“我隻想與心愛的人共度一生，還望殿下成全。”
“成全？我當然會成全你……”冰寒刺骨的聲音傳來，一道金光閃過，比比東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上。
“殿下。”千尋疾起身恭敬道。
明空看著千尋疾嚴肅道：“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布下的幻境讓她以為你是為了保護她而死，在她成神之前隻要你不出現在她麵前，她就不會察覺，即使這樣，你依舊要這樣選擇嗎？”
千尋疾認真道：“成神之路容不得絲毫失誤，哪怕是一絲的可能，我也不能冒這個險。”
“那你的女兒呢？她可是也擁有成神之資，你不想看著她百級成神嗎？”明空看了一眼千尋疾身後道。
千尋疾眼神變幻，隨後堅定下來。“我的性格注定無法成為一個好父親，即使陪著她說不定反而會成為她的破綻。有瑪亞照顧她，就夠了。”
明空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千尋疾道：“既然這樣，那你願不願意成為你女兒成神的基石？”
“成神的基石？”千尋疾楞了一下，隨即大喜道：“自然願意，還請殿下成全。”
明空點點頭，看向抱著千仞雪來到前廳的瑪亞道：“把小家夥抱過來。”
瑪亞快步走到千尋疾身前擔憂的看著千尋疾，剛才的話她也聽到了一些，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最後的話她明白，自己的丈夫要為了女兒犧牲。
“尋疾……”
看著瑪亞眼中的擔憂和不舍，千尋疾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比比東之前的決定讓他更加堅信愛情是成神的阻礙，哪怕他娶了瑪亞，哪怕瑪亞為他生下了一個天賦卓越的女兒，千尋疾依舊不曾動心，甚至可刻意的疏遠瑪亞。
而自己的女兒未來要接受的是天使之神的考驗，像自己一樣無情自然不可能通過考驗，這也是千尋疾求死的另一個原因。
千尋疾看了一眼瑪亞，示意將千仞雪抱到明空前身，瑪亞隻得同意。
明空看了看瑪亞懷中睜著大眼睛好奇的望著自己的嬰兒，烏黑而純淨的眼眸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玄冰劍緩緩飄到明空身前，並且不斷縮小直到變成一把隻有二十來公分的小巧長劍落入了千仞雪的小手之中。
鑽石般的長劍折射出彩色的光芒，千仞雪在瑪亞懷中抓著袖珍長劍咯咯直笑。
“讓你的女兒用那把劍刺穿你的心髒，她就能繼承你的一切。”明空道。
“謝殿下。”
千尋疾從瑪亞懷中接過千仞雪，抓著千仞雪的小手，將長劍抵在自己心口微笑著看著千仞雪道：“小雪，將來一定要成神，不要讓我失望啊！”
說完，小巧的長劍就在瑪亞的驚呼聲中刺穿了心髒，自始至終沒有看瑪亞一眼。
玄冰劍上藍金色的光環亮起，一陣強大的吞噬力從劍身傳來，將千尋疾的血肉，靈魂，魂力統統吞噬殆盡，隻留下一堆衣服掉落在地上。
千尋疾九十五級的龐大魂力，還有天使武魂，九個魂環的全部力量流過玄冰劍泛著藍金色光芒的劍身融入了千仞雪的體內。
龐大的力量讓僅僅兩個月大千仞雪懸浮在空中，幼小的身體被金色的光芒包裹，其中隱約能夠看到一個天使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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