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人

衛弘的事情,自己的弟子都是知道的,雖然自己沒有全部告訴弟子,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些弟子也都不再是iǎ孩,不曉得的如今也該都知道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個名義上的iǎ徒弟,實際上沒有得到葉文太多的指導,他與這個iǎ徒弟之間也沒有什麽jiā集,不過從周芷若的話來看,這個衛弘與蜀山派之間的聯係還算緊密,否則周芷若斷然不會說出先前那番話來。

“說到這裏為師才想起來,慕言現在如何了?”

柳慕言位居朝堂之上,據說位高權重,深受衛弘器重,隻是自己認定這四弟子以後必有災禍,卻不知道如今應了沒有。

一見眾人表情,葉文心中就有了個大概:“八成是猜中了!”

果然,南宮煌隨後的話就讓葉文曉得了自己這個四弟子的情況,原來柳慕言自打在朝堂上越來越強勢之後,便成為了眾矢之的,而他一切的根基卻都在衛弘這個皇帝身上,等到自己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皇帝的時候,他的覆滅也就成為了必然的事情。

師弟倒是沒有趕盡殺絕,隻是罷了柳師兄的官職,讓其回鄉養老,而且當時群臣要抄滅柳師兄滿的時候,也是iǎ師弟出言將其救下的……隻是柳師兄當時深受打擊,所以回鄉後就一病不起,幾個月後就故去了!”

南宮煌的話讓葉文心中稍微好受了點,雖然他也曉得朝堂之上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也不會因為什麽師兄弟的情誼就手下留情,但總歸對那衛弘有幾分怨氣!若不是南宮煌緊跟著的這番話,恐怕葉文隨後就會去尋衛弘的麻煩。

“原來如此……那麽慕言家中還有後人麽?”

“柳師兄失勢之後,家中人就散了大半,最後陪他回鄉的就隻有其夫人和一名iǎ妾!等到柳師兄去世,兩位夫人就散了家財不知去向了!”南宮煌也是無奈,當年他特意派了弟子前去想要將柳慕言的家人接回蜀山,可惜終歸慢了一步。

至於為何柳慕言失勢的時候沒有回蜀山,郭靖是說柳慕言隻覺是他害死了三師兄以及六師弟,還害的弟子和南宮師弟受傷,所以無顏回蜀山!

聽到這裏,葉文又是一聲長歎。他自打回了這裏之後,歎氣的次數比說話的次數還多,隻是今日所聞所見,又如何讓他不長歎一聲?

“轉眼幾十年,人和事都已經大變了樣!”葉文隨後又問了問其它的情況,本來眾弟子是以為自己師父是要問江湖上的情況,卻沒想到葉文對那些根本就不敢興趣,隻是問了一些熟人的事情。

“天山派如今已經非是李玄執掌,不過李前輩倒是依舊再世,僅僅是不再過問派事務,安享晚年了!”

“那個家夥會甘心這麽平平淡淡的過完餘生?”葉文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很是懷疑,印象中那個霸道的李玄好像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不過仔細一算,當年自己離去的時候李玄正是壯年,當然霸氣四溢。

可是如今呢?五十年過去了,李玄已經近百高齡,有什麽雄心壯誌也早就被磨滅的一幹二淨了吧?

何況他一心想要破碎虛空,卻不料蜀山派這邊一個接一個的破碎,他那裏卻一點動靜沒有,要說一點不氣餒,也不大可能。

加上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齡,估計什麽事情都看的開了,隻憑他都可以將天山派放下,就可以知道一二。

“天道宗、禪宗如今都已經恢複了大半元氣,重新開始在江湖上走動了,同時天道宗也漸漸恢複了與朝廷的往來,好在當年師父與天道宗有頗多jiā情,所以咱們兩派之間相處的還算融洽!”

這些事情葉文聽聽就罷,也不去細問,隻是好奇的問了一聲派呢?”

南宮煌歎了口氣派卻是已經覆滅了,最後一名傳人前兩年也持著其師的書信投奔到了我們蜀山派中,請我們收留!”

葉文一愣後就沒再說什麽了,話題轉來轉去,最後又轉到了朝廷那邊去:“你們iǎ師弟,這些年與你們來往的親密否?”

這問題卻得周芷若來答,雖然郭靖與南宮煌都曉得iǎ師弟就是當今皇帝,不過當初葉文早說過這事不能宣揚,蜀山派做主之人曉得也就夠了。

周芷若道:“早些年走的還比較近,不過這兩年iǎ師弟年歲漸長,處理國事已經分不開神了,所以……”

葉文一皺眉頭:“怎麽?坐了那麽多年還沒坐夠那位置?算了,過幾日我親自去與他說說話!”

原本葉文是不準備去找衛弘的,因為先時他以為衛弘參與了什麽事情,不過眼下他卻改了主意,因為他從衛弘對待柳慕言一家的方式來看,覺得嶽寧那事情應該是另有隱情——雖然說百劍有朝廷背景,但要仔細了說,朝廷並不等於皇帝。

順便他也問問那衛弘,願不願意舍棄這一身富貴隨他而去,若是願意,他也不介意多帶一人!

緊接著葉文又問了些旁的事情,曉得了徐賢的那個大弟子李森,也是早就已經故去了,不過李森一生都為蜀山派貢獻自己的能力,到老了竟然還開了竅,從那寒池當中領悟出了一掌法,創出一套寒冰綿掌來,倒也在蜀山派的典籍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同時,葉文也知道了那寒冰綿掌誕生之後,蜀山派還出了一個叛徒,為禍江湖,憑仗的就是這一寒冰綿掌以及徐賢一脈所傳的踏雪無痕。

加上恰巧趕上嶽寧剛死,周芷若脫不開身,郭靖也恰好在閉關那最尷尬的時刻,bī得南宮煌帶傷下山,將這叛徒給除去,使得江湖人曉得:他南宮煌還沒死,縱是有傷在身,也不容人iǎ視。

揮揮手,眾人都各自散了下去,周芷若正要出去的時候卻被葉文喊住:“後山故人……如今還在否?”

周芷若一愣,隨即明白師父說的是誰:“在!”

不想這次換葉文怔在了那裏:“她還在那裏?沒有離開過?”

“幾十年來不曾下過蜀山……”周芷若對具體的事情並不清楚,隻是對於那位前輩竟然幾十年不肯離開,一直護著他蜀山派最大的秘密這一點,心中也是極為感jī的。

要說這幾十年裏,跑到蜀山派裏來撒野的高手也不是沒有,若非那位前輩護持,恐怕蜀山派那秘密早就被人宣揚了出去了。

想到這裏,周芷若突然言道:“師父,除了那位前輩之外,那還施水閣中也還有一人也許您也想見見。”

葉文一愣,卻猜不到這人是誰。至於那還施水閣,就是當年葉文想要修建的類似少林藏經閣一類的地方,專用來存放本派秘籍的。

隻是當初沒那麽多閑功夫,隻是隨便提了兩句,卻沒料到自己這幫弟子還真把那還施水閣給蓋了起來。

從正殿中行了出來,葉文本來想是要徑直往後山而去的,可是想起了周芷若那番話之後,想了想便徑直轉向了那還施水閣。

其實蜀山上麵地方很多而且極為寬廣,當年葉文走的時候,蜀山派也沒有將這些地方盡數利用起來,如今倒是又開辟出了不少地方,並且修建了更多的建築。

那還施水閣,便是一處新開辟出來的,人工造了個湖,同時一條曲曲折折的石橋連著湖中那座唯一的建築,一座修建在水上的閣樓——還施水閣!

“外麵是還施水閣,後山裏是琅嬛都快成慕容世家了……”

水閣附近是有弟子巡夜的,不過此時葉文行來,眾人誰也不敢阻攔——這位師祖他們可是認識的,今日正殿當中,蜀山派弟子可都在場,誰敢忘了自家師祖的相貌?

一個個躬身行禮,隨後也不等葉文發問,直接就將大打了開來,葉文這時候才注意到,這還施水閣竟然沒有上鎖。

“這……是說咱們蜀山派藝高人膽大,不怕人偷!還是說一群家夥毫無安全意識?”

搖了搖頭大步走進去,葉文注意到這裏麵一排排的都是書架,上麵則擺滿了許多書冊,每本書冊。

而每個書架旁都會擺著類似目錄的標簽,比如:拳掌、劍法、刀法、內功等等。

實際上蜀山派的武功秘籍絕對沒有多到這麽誇張的地步,隻是還雜了許多的道藏和諸般雜學,這才讓那一排排的書架堆的滿滿的——本來葉文當初就是隨便了些書冊先把麵充上,日後若是武功多了弟子們大可以將這些東西搬出去,畢竟那藏書閣也需要收藏諸多書冊的。

沒想到自己這幫弟子竟然不敢動他的這些擺設,原來怎麽擺,現在還怎麽擺,沒地方放了寧可增加書架或者擴建閣樓,也不敢將他放上的書冊給清理出去。

mō了mō鼻子,葉文覺得ǐng得意的!不過隨後他就將目光轉到了一個剛剛顯lù出來的身影上,然後看著那人手中持著掃帚在地上不停劃拉,心中罵道:“哪個孫子在這裏和我裝掃地僧?”

他心中也明鏡兒一樣,這人定然就是周芷若說的那個也一直在暗中護持著蜀山派的人了,估mō著這還施水閣這般不設防,也和這人有關。

隻是大概一觀察,葉文就很是驚訝的發現這人功夫不弱,內功修為絲毫不在周芷若和郭靖之下。

“你在這裏多少年了?”

這時候那人影也注意到了葉文,已經轉了出來出一張滿是皺紋,蒼老無比的老臉,雪白的頭發和胡須上還沾了不少灰塵,估計是打掃的時候蹭到的,此時正和他彎腰施禮。

“回掌的話,已經四十年了……”

葉文算了算,四十年,那就是自己破碎後過了十年,他就開始負責打掃這裏了的人:“你喚作什麽名字?”

“張桂……”

葉文一驚,沒想到這老的都不成樣子了的竟然還是個熟人:“是你?”

仔細瞧了瞧張桂,最後心中突然一陣靈光閃過,笑了起來:“看來你也是福厚之人,那一副圖畫,定然是被你尋到並練成了!”

張桂當年就隻和葉文學了一套全真心法,雖然全真心法持之以恒的練下去功力也不差,可是絕對高不到這般程度,而且張桂周身勁氣並沒遮掩——在葉文眼裏也遮掩不住,所以瞧了片刻就想到了其中關鍵。

那就是自己當年夾雜在這些書冊中的一張長生訣圖畫,隻有那道家功法才能讓張桂練成如今這般境界。

“那圖畫呢?”

張桂道:“自打發現那圖畫中乃是一高深的功法之後,便稟明了周長老,如今那圖畫已經妥善收藏,保管在上麵一層了!”周長老,就是周芷若,雖然周芷若做的是掌的事情,但名義上依舊隻是派中一長老罷了。

葉文點了點頭,四下一瞧,這才注意到這第一層的都是一些比較粗淺的功夫,想來高深的功夫都放在了上麵了。

想到樓上,葉文突然好奇道:“樓上又是誰?”他自打進來,就發現這樓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張桂,呼吸平穩無聲,腳步也是沉穩無比,這一身功力幾乎可以在這個世界位於前幾了。

另外一個卻有點奇怪,呼吸時快時慢,時重時輕,感覺像是受了內傷一樣,但偏生腳步極輕,幾乎微不可查,若不是葉文的實力對這些人來說實在太過變態,恐怕誰也察覺不到這樓裏還有一個人。

這讓葉文很是奇怪,感情他蜀山派不是沒高手,隻不過都不在明麵上!

一提起樓上這人,張桂就一臉苦那本是周長老念在我年老,派來幫手的一個年輕人,隻是無意中翻到了一本書冊,因為是從道藏中翻出,加上又沒寫是本派武學,所以隻當是一些尋常的練氣法沒想到一練之下竟出了岔子……”

“周長老、南宮長老還有郭長老都瞧不出究竟是什麽問題,隻覺得他練的功夫頗為奇特,推測許是那書冊中的口訣不全,所以才會這般!”

葉文一愣,隨即想了起來,自己故意夾雜在道藏中的可不僅僅是那一副圖的長生訣,還有天魔功也被收在了裏麵。

若是天魔功的話,倒也不奇怪了,本來那天魔功就極為難練,練成之後輕功會變得極高,估計是這倒黴孩子練岔了路子,所以才會有那般奇怪的症狀。

一揮手,對張桂說了句:“帶我上去瞧瞧!”隨後就與張桂一同上了樓來,一眼望去就見到一張還很嬌嫩的嬌俏臉龐滿臉的冷汗,躺在那裏咬著牙不敢吭聲,好似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葉文見狀,立刻手指一點,先天紫氣應手而出,想要先穩住其體內真氣,隨後一道紫蓮拍出並放在其iǎ腹丹田上,這才伸手把起了脈。

“嗯?”

一探之下,發現真氣竟然十分詭異,葉文瞧了瞧,最後還將這年輕人下巴扮起來看了幾眼,隻瞧了半天,這才大驚失è道:“這是個男孩?”

張桂不明白葉文何故如此驚訝,隻當是被那孩子的相貌給驚道了:“靈竹的確是男孩無疑,隻是這兩年相貌卻愈發的嬌俏,而且喉結也越來越iǎ……”

葉文擦了擦冷汗,他終於明白哪裏出問題了!

適才他一探之下,發現這靈竹的天魔真氣成一團,但是其行功法卻沒有半分差錯,這讓他很是奇怪。

沒想到根由竟然在這裏,感情是一個男人練了隻有nv人才能練得功夫,不出事才怪!

“丫的這iǎ子是如何將那天魔功練入的?”

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道一句:“不知道是你丫的走運還是倒黴!”然後轉過頭問張桂:“除了喉結和相貌,還有別的變化麽?”

張桂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葉文隻好直白的問道:“我是問他他身體可曾出現nv子化的特征?”心中卻是暗罵:“難道男人練了天魔功,就和那鳳凰涅槃功一個效果?”

隻是隨後就聽到張桂答道:“除了喉結iǎ了之外,並不曾有別的異象……”

葉文又瞧了瞧,因為自己的真氣鎮壓,體內真氣平複下來的靈竹已經沉沉的睡著了過去,但是對於如何解決這iǎ子的麻煩,他依舊是沒有頭緒。隻得先將這事情丟在一旁,與張桂說了幾句話之後,出了這還施水閣。

往後山走去的時候,葉文尋思了起來:“實在不行就把功夫廢去吧!”反正他蜀山派功法多多,尋個合適的功法也不是不可能!那靈竹能憑借男身練成天魔功,也算是一代奇才了,可不能費了!

正念叨著,葉文事隔多年,又見到了那陡峭的山壁。隻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就和普通樓梯的一個台階沒什麽區別,輕輕一抬uǐ,下一秒他人已經站在了山崖上麵。

穿行過那彎彎曲曲的狹長iǎ道,葉文再次看到了那四季如ūn的絕穀美景,隻是與當年大不相同的是,才一進得穀來,一入眼的便是一個jīng致的木屋。在那屋前的大樹上,一個用藤蔓和木板做成的秋千此時正輕輕的搖晃。

一個身穿粉紅è長裙的nv子,此時微微蜷著uǐ坐在那秋千上,看見葉文進來出了一個足讓百uā盡皆失è的笑容:“你來啦?”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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