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好一陣的跋涉,葉女眾人終於回到了蜀山地界,這幾日趕路的時候不再如剛開始那般一路閑逛,而是一陣急趕。WWw,QuAnBen-XIaoShuo,cOM

想來是眾人在外麵待的久了,都想要早些回到山上,因為對於蜀山派這些人來說,蜀山就是他們的家。要到家了,自然會緊趕幾步。

隻是行到蜀山腳下的時候,一隊朝廷人馬駐紮在此,葉文見到這一群人先是一陣奇怪,一回頭見到了衛詩詩這個當朝長公主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想來這群人是來保護這位長公主的,隻是竟然比我們這一行人還要先到蜀山,卻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葉文自然不知道,實際上是皇帝衛弘得了長公主的消息,立刻書寫一封密令,著禦前侍衛快馬加鞭的趕往平州,而這一隊人馬並非京城駐軍,而是平州當地的邊軍,調動起來自然要比從朝廷直接派人快的多。

他們這一行人才走過去,立刻就有人上前詢問眾人身份,當得知就是蜀山派一行人之後,立刻前去通稟,不多時,一群人在幾個禦前侍衛的帶領下匆匆跑了出來。

這些事情和葉文等人無關,他們自然是躲得老遠,若離得近了,少不得又要牽扯一番,到時候不知道又得羅嗦多少廢話。

隻是他沒想到,不多時那周管走了過來,對葉文等人抱拳道:“承蒙葉大俠一路關照,在下就此別過了!”,“哦?你要回京了麽?”葉文對這今年紀不大,跑到禦前侍衛裏混資曆的世家子弟印象還算不錯,這一路行來倒是也算聊的投契。本以為這次他會在自己的蜀山上住些時日,不想才到山腳就要離去了。

周管撓了撓頭,許是尋思接下來的話應當怎麽說,最後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來的幹脆利落:“不但在下,長公主殿下也要回京的!這次出來久了,皇上雖然不惱,可底下眾人說的話卻不怎麽好聽,對長公主殿下的聲譽實在是大為不利。走這一路也算是讓長公主好好玩了一次,再繼續在外麵逗留就大大不妥,因此皇上著快馬傳來密旨,要平州邊軍派隊人馬護送長公主殿下回京。”,葉文這才知道,要走的不僅僅是周管,還包括那位腦袋似乎缺根弦的長公主。

不過身為皇家人,本就沒有什麽自堊由,衛詩詩能跑出來玩這麽久,也是因為當朝皇上是她親弟弟”而且兩人已經沒什麽長輩存世,這才可以稍微肆無忌 憚一點。

但是總歸要考慮皇家顏麵,衛詩詩就這麽跑出來跟著蜀山眾人到處跑,不用去問,葉文就能想到會有什麽樣的閑言碎語傳出來。

更何況皇上曾在大殿上親口賜婚,要招徐賢為駙馬,徐賢又開口拒接聖旨,隨後長公主就跑出皇宮追了出來,這麽多事情攪合到一起,難免不叫人想歪。

抬頭往那隊軍伍裏瞧去,發現這隊邊軍已經整裝完畢,而長公主就坐在一輛豪華的馬車前麵,麵容肅穆,顯出其高貴不凡的氣質來,全然不見這幾日眾人麵前的那種樣子,這般樣子”倒是符合一些人心中的公主形象,但葉文卻覺得實在太過虛無縹緲,甚至覺得非常的遙遠。

周管回頭瞧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下葉文:“豪門大閥尚且如此,何況皇室? ”最後衝葉文一抱拳:“就此別過,若葉大俠以後來京莫忘了通知一聲,到時候在下定然擺酒相迎!”

葉文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突然有所感罷了,每個人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負起許多本不應當背負的責任,自己如此,那衛詩詩也一般無二,就連眼前這個跑進禦前侍衛裏混日子的周管,以後還不是要繼承家業,去那禁軍裏當值?

“就此別過,一路保重!”

在看那已經漸漸起行的龐大隊伍,已經坐進馬車車廂裏麵的長公主將窗簾挑了開來,然後衝著路旁的蜀山派眾人微微笑了笑全做道別,然後將簾布放下,眾人便再也見不到這位和他們同行了許多日子的長公主了。

衛詩詩將簾布放下,無奈的長出一口氣,旁邊環兒問道:“公主,不和他們好好道別一番麽?”

出神的看著前麵那遮的嚴嚴實實的簾布,衛詩詩無奈的道:“便有這許多外人在”如何能好好道別?”

她平日裏在皇宮中胡鬧,那是因為皇宮裏的侍衛對這長公主的脾氣大多有所了解,而在外人麵前卻不能那般隨便,尤其是邊軍麵前。若叫眾多邊軍士兵見到當今長公主殿下就這麽個形象,怕是皇家的威嚴就會被她破壞的蕩然無存。

京城裏的人還沒事,畢竟皇帝坐鎮,禁軍也是皇帝手邊的利劍,可這邊軍就大為不同了,稍有差池那就容易引發亂世的到來。

“早晚都要分別,隻不過沒能去那蜀山上多待一些時日,頗為可惜!”話雖然這麽說,但是衛詩詩長出一口氣後,旁邊坐著的環兒見狀立刻便道:“,公主應當覺得好事才對,如今回京去”便不用整日的被小周姑娘冷臉相待了!”,想起周芷若整日的冷冰冰的,一般人還不見得受的了,偏生這長公主竟然一路忍了下來。當然,遠武功依舊是毫無寸進,至多學了幾個huā架勢,糊弄糊弄一些不懂武功的人還行,隻是得了葉文傳授了一套養生的功法,並且助她入了門。日後隻要找個懂得內功練氣之術的高手在旁指點修行,這身子卻是能健健康康的無甚病災。

“今日一別,以後怕是再難相見了……”

衛詩詩想起周芷若那小丫頭,心中也是有氣,偏生又有點舍不得,那個全然不在乎自己身份的小姑娘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許多連環兒都不敢說的私密話她都可以和周芷若去說。反正周芷若冷冰冰的樣子,年歲又不大”許多事情不見得能聽懂,聽懂了也不會對旁人說。實在是傾訴的絕佳對象。

她卻不知道,周芷若小時連逢大變,雖然對其所說的話不甚明了,卻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心中也對其頗為同情,便是那養生吐納功法還是周芷若去找葉文”要自己師父傳授給她的。希望保這個姐姐一生健康安泰。當時還叫葉文驚奇了一陣,暗道這三無屬性的果然都是冷麵熱心腸?

便是衛詩詩這一眾隊伍離去之後,周芷若也是一直站在路邊看著,直到再瞧瞧不見了影子依舊舍不得離開。

最後葉文不得不過去拍了拍年歲依舊不大的小芷若,勸她回山:“走吧!若是有緣,日後自能再見!”

同芷若卻轉頭道:“衛姐姐是不是討厭我?”

“怎會?”

“那為什麽走的時候都不和我們道別?”

葉文也是歎一口氣:“許是有她的苦衷吧!畢竟她的身份太過敏感!”

衛詩詩的身份太過敏感,便因為她隨著蜀山派眾人跑到平州來,京城裏麵流言蜚語的什麽難聽的話都冒了出來。

那日大殿上的群臣雖然不敢大肆宣揚,但是不少伺候的太監侍衛什麽的還是聽到了一些的,隻是初時隻在宮中流傳,作為這些太監侍女的談資,最後慢慢的就流出了皇宮,再經過一些市井之徒的渲染,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五城兵馬司的人聽到傳言後立刻反饋給上司,這才慢慢傳到了皇上耳中,惹得衛弘心下惱怒,恰好侍衛回報長公主現下隨蜀山派眾人往平州而去,隻得派快馬傳密旨,叫自己姐姐趕緊回來。先時打算的希望姐姐和徐賢扯出什麽火huā的念頭,卻是早就被丟到了臭水溝裏再也沒提了。

隊伍裏少了三個人,剩下的全數都是蜀山派的自己人了,華衣雖然沒入門牆,但卻以葉文的婢女自居,倒也算不得外人,葉文也沒少被自己那徐師弟打趣,私下裏還問過他:“師兄是不是要將華姑娘收做通房丫頭?不知道師姐那關如何去過。”

葉文撇了撇嘴:“師弟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此番中了狀元,官封員外郎,乃是大大的光宗耀祖了。

而蓉蓉又不願意立刻和你成婚,估計你一回家你麵前就會冒出來一群的媒婆來上門說親!”

一說起這個”徐賢也是一陣頭疼,尤其是想到自家老爹都不知道催促了自己多少次,便連老娘這次也時不時的把某家某家閨女掛在嘴上。

更要命的是,葉文這個無良師兄甚至還對他說:“說起這個,我還想起在京城時受人所托,要幫林家的千金說和說和,怎麽樣?師弟對馴養一匹烈馬可有興趣? ”

徐賢一聽就是渾身一抖:“師兄是說那據說脾氣火爆,喜歡以鞭子抽人的林家千金? ”

“嗯哼! ”

“還是免了吧!師弟我難以消受。”徐賢立刻將腦袋搖的猶若撥浪鼓一般,然後在山腳下便與眾人道別:“這次我要回家一趟,等和爹娘說罷了京中諸事再回山上!”然後偷偷湊到葉文身前囑咐道:“師兄莫忘了準備那果子! ”

“記得記得!你自去便是! ”

趕走了徐賢,葉文領著剩下的眾人回到了蜀山上,眾弟子見到掌門以及諸多長輩歸來,自然開心無比,周定和柳慕言更是丟下自己手上的事情趕出來迎接,同時和自家掌門匯報一下山上諸事。

“掌門出門這些日子,倒也沒發生什麽,隻是又來了幾人拜師,因為掌門等人不在,弟子也不敢自作主張,最後還是柳師兄允許他們先行留下,等掌門回來再做定奪!”

“哦?可有什麽好苗子?”

周定苦笑著搖了搖頭:“至多也就是和大多弟子們差不多,想來掌門難以瞧的上眼! ”

葉文見周定這麽說了,略微也有點失望,便安排道:“先收進外門吧!究竟如何日久便知! ”

“是!”

周定隨後又將眾多弟子的修煉情況一一匯報,又提到這段時間有些弟子功夫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已經開始下山曆練了,大部分都選擇接手一些本派的產業,比如去鏢局走鏢,或者去給周圍的地主做護衛,隻有少數幾個想要自己外出闖闖,這些人眼下倒是都不在山上。

“難怪回來時見弟子少了許多! ”

對於弟子們外出曆練,葉文是支持的,何況這些弟子接了不少工作”也是在幫蜀山派賺錢,他高興都來不及!以後等這批外門弟子盡數藝成,自隻就要更加輕鬆了,那時候外門弟子就會成為蜀山派中的流動人口,同時蜀山派的諸多產業也將踏上正軌,而他隻需要盡心教導這幾個親傳弟子便足夠了。

隨後吩咐李森去照看一下賬目,他們一行人出去了好一段時間,那客棧和地租都沒法查看,回來後自然要先對下賬目,同時算算今年一年的收入和支出,同時籌備今年的年底大比。

葉文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又是隆冬,自然要開始準備今年的門內比武,考察眾多弟子這一年的修行情況。

隻不過這一次葉文對門內大比不抱什麽希望,畢竟這些弟子大多數還是原本那些弟子,大致的水平他都清清楚楚,估計就算得了第一,至多也就是傳授一些功法,想進內門怕是很難了,除非某個弟子的功夫突飛猛進才有這個可能。

安排妥鼻了一切”葉文又去考察了一下柳慕言的功夫,這個四徒弟的一身修為在他諸多弟子中隻能排在最末,但是若將葉文傳授給他的這套鐵劃銀鉤修煉的精純,一般人也休想討得好去,至於那內功”便叫他慢慢習練便是。

演示了一番,葉文對這柳慕言的表現也算是滿意。畢竟從來沒練過武功,能有現下這般能力也算不易了,隨後又考校了一番柳慕言的書法,發現這柳慕言的確是一代天才,自從身體越發硬實後,這書法果然寫的有模有樣,同時不再局限於臨摹自己的筆體,漸漸的融匯出了自家的風格。

柳慕言的字,相比葉文的筆體要更瀟灑飄逸一些,說不上誰的更好,隻是各有特色罷了。但是柳慕言的字現在隻是稍具雛形”想要成為一代大家,卻還需要自己好生努力。

“這字你也學的差不多了,以後你可有什麽打算?”

柳慕言當初拜入自己門下便是為了學字,眼下這書法已經算走出師了,以後全靠自己努力練習,便是想教也沒什麽教的,葉文便想問問柳慕言有何打算。

不想柳慕言卻道:“徒兒這些日整日的去參悟師父當初傳下的蜀山二字訣,時不時也去山腳下看師父在山壁上所題的蜀山二字,發現徒兒這一手書法至多隻算是入門,離那出師還遠的很,所以徒兒想繼續留在山上習武練字!”,他這段日子整日的參悟那兩個字,發現在書法上自己的確已經有所成就,但是想要複製或者達到葉文那兩個字的程度,必須要將武功也習練到相當境界,他眼下受困於修為不足,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那兩個字而難以再進一步,倒是因此堅定了修行武藝的決心。

葉文點了點頭,開口道:“我這幾個徒弟中,便隻有你習武的資質最差,你可知為師為何收你入門?”

說到這裏,柳慕言也是臉上一紅。若說文采,他自襯不輸任何人,可是要說學武資質,他的確算不上好。且心思龐雜,又不若郭靖淳樸,加上沒有任何基礎,能練到如今這般境界,還是葉文多方扶持的緣故。

“弟子不知!”他想了想,自己在習武方麵真沒什麽資質,若換成是他也不會願意收下這麽一個弟子。

葉文喝了。茶”笑著道:“便因你能堅持!資質差也無妨,貴在自知之明,貴在持之以恒!隻要你能一直堅持下去,總會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無論是書法還是武功 ”,說罷又道:“慕言以後想走仕途,那便是要奔著殿試而去的吧? ”

一提到這個,柳慕言昂頭道:“那是自然,徒兒自信能夠在殿試中奪下前三! ”

對於柳慕言的才情葉文倒是不懷疑,這徒弟收下這麽久,什麽能耐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徐賢也說柳慕言之才猶在其上,而徐賢可是貨真價實的狀元郎。

“既然如此,那你這兩年便先莫要去考舉人和貢生了! ”葉文摸了摸下巴,倒是幫自己徒弟想到了一個一飛衝天的法子。

柳慕言卻是大為不解,他本意趁著自己書法小有所成,開春以後先去州府將那舉人之名拿下的,這樣就正好趕上後年的會試。不想自己師父卻告訴他先不要去考,這讓他有點摸不到頭腦。

卻見葉文笑著道:“你當初數次報考皆是不中,連個秀才都不算,都是因為你那手爛字! ”說到這裏,柳慕言也是滿麵羞愧,同時更感碰到葉文,並且拜其為師乃是今生最正確的決定。

隻聽葉文繼續道:“雖然事出有因,但難免會叫鑒證對你的印象下降許多,若這般去考殿試,本有狀元的才情,卻也難免將那狀元之名拱手相讓!”,柳慕言一聽,才想起考場上的那許多規則來,若自己這般去考,保不準真會受累於往日的“劣跡” 。

葉文見柳慕言明白了,便笑著道:“所以要想個法子,將監考對你的觀感給轉變過來 !”

柳慕言見自己師父有法子,急切道:“當如何做? ”

“哼哼!”葉文得意的笑了笑:“下一章再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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