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還在與周定說話,突然一陣香風飄來,那個華衣竟然使著輕功卓絕,飄到了自己身邊,問了句:“葉掌門,想知道那雷鷹是誰麽?”

“雷劍門少門主……”這不是很明白的問題麽?葉文很奇怪這華衣為什麽會突然跳出來。wwW。QUaNbEn-xIAoShUO。cOm難道這雷劍門還有什麽來頭不成?

瞧出葉文疑問,華衣隨口道了句:“這雷劍門在東州那地方也算是一個知名的門派了,這雷鷹是門主雷震山的兒子,也是其獨子…………”

這話中意思便是說,如果今日處理不好得罪了這位雷鷹,那蜀山派怕是要和雷劍門交惡。

在失去了虎山派這個盟友,與天樂幫又處於一個敵視的狀態當中的現在,蜀山派似乎不應該再去招惹強敵,若是葉文夠圓滑,今日這事情就需要好好尋思琢磨一番。

但是葉文的想法卻很簡單,那就是先揍一頓再說旁的。

若是這雷鷹來的時候依照江湖規矩拜山,然後再談些別的即便說話失利一些他也可以忍了。隻是眼下,連人都沒見到就已經傷了自己幾個弟子,這樣的行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兒也不能忍了。

“華長老說這些,莫非是想知道我如何應付那雷劍門?”冷笑了一下:“先教訓他一頓再說,否則我蜀山派顏麵何存?”

說話間,眾人就已經來到了山腳下,此處正是蜀山派在山腳處設置的那處別院所在也就是以前的書山派的駐地之處。

這個地方是上山的必經之路,蜀山派自從確立了蜀山霸主的地位後,這別院又進行了一番擴建,如今那巍峨的大院隻要一靠近蜀山就能瞧見,而刻著蜀山二字的石碑也與這大院遙遙相對。

敝開的大門上掛著牌匾,上麵也沒寫旁的,隻書了二個字:別院!至於誰家別院這倒是不須多言,周圍地界的人誰人不知這是蜀山派的產業?

隨著葉文和蜀山派的威名日盛,平州這個地界的人來到這裏看到這個別院,大部分人都要先進去拜望一番,說話也盡量揀些好聽的來說,哪怕與葉文以及蜀山派沒什麽交情,也不妨礙他們此時來套個近乎。

幾個月來,就沒見誰敢站在這個地方大放厥詞對蜀山派不敬,這些在別院駐守的弟子也都極為自豪以自己能夠拜進蜀山派為榮與人說話無不是挺胸抬頭神氣十足。

哪想到今日竟然跑來一群人,才一到山腳下就問了句:“這是蜀山派麽?”弟子才一點頭,這人劈頭蓋臉就說什麽:“快將那黃老兒家的丫頭交出來,否則休怪本少劍下無情,將你這勞什子蜀山派給滅了!”

那弟子聞言先是一愣、這幾個月來還是頭一次碰到說話這麽橫的。隨後便是憤怒,說話時便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客氣,隻道了句:“哪來的瘋狗?亂吠也不瞧清楚地方?”

此言一出,不想那雷鷹竟然突然一陣冷笑道了句:“一個沒什麽名氣的鄉下門派也敢大放厥詞,今日我就叫你這沒見過世麵的小子見見什麽叫做真正的劍法!”

說話間,隻見得陣光華一閃即逝,那弟子手臂上立時就是一片鮮血灑出,這還多虧了他練武勤奮身體養成了本能反應,感到寒氣逼體本能的往後一退。否則這一劍,直接就能將他手筋和動脈挑斷”若救治的慢了,直接流血而亡也不算稀奇。

“嗯?有點能耐!”似是沒想到這一個把門的弟子竟然能躲過自己這一劍,雖然自己沒盡全力但也瞧出這個門派似乎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弱小。

原來這雷鷹平時驕縱關了,在東州橫行無忌,因其雷劍門少門主之名東州的江湖同道中人對他的一些行為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加上雷鷹雖然驕縱狂妄卻也知哪些人是不能惹的,隻尋些沒什麽根基的家夥欺負欺負。

他敢動黃家山寨,一是瞧出這黃家寨沒有什麽後台,二也是因為這黃家寨在綠林道上名聲再好也隻是一群山匪,他滅了還可以托詞說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可惜的是那黃家寨主始終不肯透露出自家女兒的去向他可垂涎這女孩好一陣子了,這兩年沒少提親,奈何那老黃頭頗不識相,總是一味拒絕。

卻不知道是他自己在東州惡名太甚,黃寨主根本不敢將自己女兒許配給這樣一個人,生怕以後哪個仇家尋上雷家,牽連自己女兒。更何況,這雷鷹劣跡斑斑,他也不想讓自己女兒跟這樣一個人,自然是百般推脫,隻言自家身份低微,配不上雷家。

雷鷹當時隻道:“虧得你知道自家身份低賤,讓你女兒於我做妾便走了!”

這一句話直接讓黃老頭氣的青筋暴起,冷著聲道了句送客,再沒給這位雷大少留什麽麵子“往日談話,雖然沒曾應下,老黃頭也總是禮數做盡。沒想到今日這番,反倒給自己和整個寨子帶來了滅頂之災。

雷鷹回去後就招集了一批門眾,大多都是平日裏隨他四處橫行,也得了他不少好處的家夥,眾人齊齊殺上了黃家寨,殺了個雞犬不留,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幸好手下在寨中搜出不少書信,都是與平州蜀山派一個叫徐賢的人書寫的,隨後又搜出一封留書,明顯出自黃家女兒之筆,上麵也隻有一句話:爹,我去平州找徐賢去啦!

當下就大手一揮,隨便點了個人回去告訴自己父親,然後直接北上殺奔平州而來。

路上這雷鷹也好奇這蜀山派是什麽門派,怎的未曾聽過?好在他平時不大理會江湖中事”他手下這群人卻是多在江湖走動的人物,有前眸子去平州的便道:“那是平州一個新冒出來的門派,掌門叫做葉文,喚作君子劍!”

蜀山派最近雖然威名日盛,東州這裏也略有傳聞,但終究不引人注目,大多數人對於平州的門派也沒太大的興致。在他們的眼裏,平州始終是武學的蠻荒之地。

“君子劍?”雷鷹冷笑了一聲:“一個無名小輩也配起這般綽號,真是不知死活了!要說那君子劍”本少還勉勉強強配的上!”

“自然,雷少的劍法在東州也是知名的!”

“怎麽?本少不是個君子麽*……”

“自然是的……”

就這麽一來,雷鷹帶著一群人殺奔蜀山而來,一路上雖然也聽聞到了蜀山派葉文的一些傳聞,期間也有讚其劍法神妙之言,但雷鷹聽了隻是不屑一顧。

“一群沒見識的鄉下土包芋,識得什麽叫劍法?這次本少就叫他們開開眼!”

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在砍傷了看門弟子後”察覺出事了衝出來的一眾弟子也被他以快劍一一傷了許多地方,一個個渾身傷。好似成了血人。

這一番表現,叫身後眾人齊聲稱讚不已:“雷少真不愧是雷少,劍法越來越厲害了!這雷劍式怎的叫雷少使的這麽不凡呢?咱們兄弟是絕對使不出來的!”

其中幾個人回過頭瞧見那塊石碑,嬉笑道:“蜀山?嘿,這門派倒是走了狗屎運,能用山名來做門派之稱。也不知道沾了多少光*……”回頭衝那石碑上呸的吐了一口吐沫,恰好落在蜀山的山字上。

“要不咱們替他們改個名字吧?看這群被雷少耍的團團轉的家夥”就好似蠢豬一樣,不弱改叫豬山?”

“唉?好主意!”

這人聽了,竟然抬手抽出長劍,在那石碑上刻刻畫畫,隻是內力不深”雖有長劍在手,刻畫了片刻也有點力不從心。

“靠,這活太累子!”

“不怕不怕,我接看來!”

幾個人一人幾劍,隻不多時就將那石碑給刻的不成樣子,那上麵劍痕累累”早就看不出上麵的字跡究竟寫的是什麽了。

雷鷹這邊逗猴一樣在耍弄著幾個弟子,還有餘光去看一下旁邊,隻見自己那群手下在那邊玩的不亦樂乎”自己便也有些放鬆得意。

能夠羞辱一個門派可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事情,雖然平州的門派不怎麽入他的法眼”但既然是那死丫頭姘頭的門派,能夠狠狠的羞辱一番自然讓他大為開心。

尤其是自己那些人亂刻亂畫那個石碑之時,自己眼前這群家夥那似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更是讓他感到無比興*奮。

心下得意,手上就不免慢了幾分,就這麽一慢,險些被一個弟子窺準機會打中他一下。雖然最後沒有得逞,卻也叫這雷鷹大為惱怒:,“一群不知好歹的家夥,也敢在本少麵前放肆!今日便叫你們全都去見閻王*……”

話還未落,隻聽到一聲怒哼,猶若耳邊想起一陣霹靂,震得他頭昏腦脹,連退數步晃了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什麽人?”

“好大的口氣!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般本事!”

說話聲初時還從遠處傳來,飄飄忽忽聽不真切,說到一半的時候,雷鷹就見視線中一道淡藍身影自山上疾奔而下,等到最後幾個字說完,那人竟然已經在自己麵前站定。

雷鷹家學淵源,父親乃是本代雷劍門門主,自然識得厲害!就剛才葉文露出的那一手輕功,就絕對不是普通好手能夠使得出來的。更何況葉文還稍微小露了一下自己的內功,那將雷鷹震的暈暈乎乎的一聲怒哼,還叫他心有餘悸。

初時還道是哪個武林前輩路過,出聲告誡自己,如今一看,竟然是一今年輕男子,瞧那樣子似乎與自己年歲相差無幾,許是還要年輕一些。

他這邊打量葉文,葉文那邊也在打量他。這雷鷹說起來,也算是相貌堂堂,可惜眼神飄忽不定,加上可能是縱欲過度,臉色略有晦暗,本來堂堂的相貌就因為這幾點一下就變差了不知道多少。

至於雷鷹背後的門派”陳一忠當初也和他提過,適才華衣又介紹了幾句,他心中倒是對這雷劍門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雷劍門位於東州,早些年也是江湖上頂尖的門派,可惜近些年卻沒落了。這門派拿手的功夫喚作雷劍式,乃是一套快劍,適才自己從山上急衝而下的時候,見到這雷鷹以一手炫目快劍將幾個蜀山弟子耍的團團轉,要說厲害也不見得多厲害”隻是雷鷹出劍太快,那幾個弟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中劍。

除此之外,雷劍門當初和沉幫爭奪東州第一的名頭,為了克製沉幫的閃光劍法特意huā費數年光景創出了一套閃光劍破解,也是一套劍法。後來憑此劍法不但滅了沉幫,還闖出了不小的威名,那閃光劍破解也闖下不俗名頭雷劍門自此穩居東州第一大派之位。

這套劍法葉文還沒見過據說隻有雷劍門一些重要人物才能習得。而以上這些東西都是陳一忠告訴他的。

適才華衣倒是又講了些陳一忠也不知道的事情,那便是早些年雷劍門躋身江湖頂級大派的時候,憑借的乃是一套比雷劍式更高明更快的快劍功夫,號稱擎劍術,隻是這門功夫在這十來年間失傳了,連帶著雷劍門也一年不如一年。

另外,當時那位率領雷劍門崛起的門主憑借過人天資,將閃光劍破解更加精進一番將一些繁雜招式精簡,去蕪存菁的創出一門飛龍劍法一這套劍法雖然還沒全部失傳,卻也沒留下全本,眼下隻算一套殘缺劍法,勉強用來作為鎮派功夫。

“這雷鷹身為雷震山之子估計會懂得一點飛龍劍法!”華衣隻將話說到這裏便沒再繼續,葉文卻是已經縱身疾馳而去了。

有了這些消息,葉文麵對雷鷹的時候更是底氣十足:一個連門派傳承都斷了大半的落魄門派,實在是不用他太過擔心在意。

“在下便是蜀山派季門葉文!”

“你就是那什麽君子劍?”雷鷹瞧了瞧,實在瞧不出這位有什麽厲害的。而且這人既然號稱君子劍,怎的連把長劍也沒帶?

“莫非是聽聞本少來了驚的忘了帶?”心下猜測不定,越想越覺得便是如此:“哼!這般看來,也算不得什麽人物適才是我太驚慌了。也許這人就隻是輕功不俗而已!”

恰在此時,蜀山派眾人呼啦啦從山上奔了下來華衣本來輕功最高,可以將眾人甩掉單獨跟來的,卻不知道為何隻是慢悠悠的往下飄。

寧茹雪和徐賢都在忙於修煉,加上此事也不勞眾人齊出,便都留在山上沒來。黃蓉蓉倒是因為愛看熱鬧的性子緊趕慢趕的跟了上來,奈何功夫不強,勉勉強強才跑了下來。

“哎呦我的天啊!跑這麽快幹嘛啊“……”她不說話,本來還沒什麽,可是一出聲,雷鷹立刻注意到了她,循聲一望,發現自己此行的目標就在人群當中,當下大喜,再也懶得去管什麽葉文了。

原來雷鷹雖然屢次前去提親,黃蓉蓉卻全然不知!便連雷鷹也不認識,此時雷鷹雖然認出了他,黃蓉蓉卻依舊不認得這人是誰。

“黃蓉蓉,你果然在蜀山!且隨我走吧!”說話間就伸出手來直奔黃蓉蓉抓去,哪想到剛一伸手,身旁就是一陣利刃破空之聲,心知這是有長劍刺來,慌忙閃避。

一側身,躲過一劍,本想揮劍反刺,不想才一回頭,就是一道紫色劍氣從耳旁飛過,那劍氣滑過之時,臉頰竟也隱隱做疼,好似刀割。抬眼再看,那個葉文竟然站在兩丈開外,右手劍指遙指自己。

“那劍氣是他用手指放出來的?”思及此處,心下更是大驚。他雖然不知道以手指放出劍氣究竟要什麽樣的境界才能達到,但是即便以他父親修為,才能用長劍逼出劍氣,同時還不能長久應有,如今這位竟然隨手一指便是一道劍氣激*射而出,這功夫未免太恐怖了?

葉文卻懶得管他如何去想,隻是道了句:“閣下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說完又瞥了一眼黃蓉蓉,他已經瞧出這個雷鷹此行就是為了那黃蓉蓉而來的。

雷鷹此時也曉得這蜀山派厲害,尤其是這位葉文,的確不是徒有虛名之輩,那隨手就能放出劍氣的修為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人物。他雖然在東州橫行霸道,那是因為有自己父親和雷劍門撐腰,加上自己從不惹強人,所以才能橫行無忌。如今到了別的地方,人家蜀山派可沒有必要賣他雷劍門的麵子,加上自己修為的確不如對方,當下便略有討好的道:“是在下有眼無珠,衝撞了貴派及諸位同道!在下這就給各位賠不是!同時那療傷要錢我都包了!還請各位海涵!”

葉文也沒想到這位轉風轉的這麽快,竟然一察覺風頭不對,勢不如人立刻就能低頭道歉。這一下葉文倒是不知道怎麽說了。

隻可惜的是雷鷹今日注定有一大劫,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弟子對葉文道:“掌門,這群人把刻有蜀山山名的石碑給毀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適才葉文隻顧著打量雷鷹,反倒沒有注意那石碑,此番有人一說,他才看到那石碑竟然被刻的亂七八糟再不複本來麵目,上麵所刻究竟何字,也是辨認不出。

那弟子再將雷劍門眾人適才言行詳細敘說一番,葉文更是大怒,此等行為與砸他蜀山派招牌何異?

“好大的狗膽!我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麽這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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