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遠的趙家莊有外地客人到是件大事,老夫人命令趙百熙從田裏回來,而後者此刻卻在兒子趙廣的房間探病,趙廣的皮膚在臻城的大火中燒傷發炎,目前正在休養。趙百熙聽見母親有話,隻得拋下病人到正堂應酬。趙百翔正打理男仆的工作,失去了軍官身份的他如今也隻好屈身幹這活了。

龍牙在趙家莊高聳的外牆邊徘徊,循著季夢的氣味繞到了距離正門很遠的一道側門,門無聲地打開了縫隙,綠色的小鳥在門縫裏張望。龍牙快步進入,關上門才問:“他們呢?”

“這邊。”季夢飛到不遠處的牆邊裝著吃蟲子的樣子引導龍牙。

龍牙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從人們的空隙間悄悄走向趙梨。漣漪低聲道:“聞到阿梨的味道了,在那邊的小房間裏。”她指著不遠處的拱門,季夢也在門梁上應和,龍牙快步闖入,繞到無人的側屋裏恢複人型,穿過側屋的小門,進入趙百珍近身丫頭的房間,以極快的速度把房間裏的人弄暈了,才靠近門邊,觀察大廳裏的情況。

“什麽?趙梨帶著古二小姐到珍大少爺的房間?她怎麽可以這麽不懂規矩?”跟著趙梨的仆人見老夫人有客人不能打攪,隻好找趙百翔報告;趙百翔本來就對趙梨存在戒心,如今聽見她在哥哥的房間,想也不想就放下手中工具,帶著幾個家丁衝過去。

“真的,我沒有騙你,的確是被那隻比人還大的紅色狐狸迷惑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子,說也說不清楚。”古欣萍一邊說一邊哭,兩行眼淚直往下掉,使得趙梨不停地為她換手帕。

趙百珍不是不想懷疑古二小姐,可是事實擺在麵前,要讓母親遵從原來的婚約還是不行。他托著下巴,一邊思考邊一邊說道:“我也不能讓母親收回她的決定,隻能想其他辦法安置。”

“還是不行嗎?”趙梨覺得快支持不住了。

出來送茶的丫頭聽見了古欣萍的話,無意識地用同情的目光看看對方,推門進入側房的時候,一雙強壯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把她甩到一邊。可憐的丫頭沒有吭一聲就昏過去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廳裏的三人站起來,趙梨失聲叫道:“龍牙。”來者果然就是龍牙,毫無瑕疵的純白,配上一根灰黑色的長鐵棍,不落俗的搭配,卻足夠讓人了解到對方來曆不凡。跟在龍牙身後是個小女孩,黑色的頭發,清秀的臉龐,矮小的身軀穿著一件褪了色的衣服,手裏還抱著一隻長著翅膀和尾巴的小人。“漣漪!”

龍牙還沒有說話,趙百珍搶著喊道:“你是誰?來人啊。”趙百珍的獨立大屋幾乎是在趙家莊最深處,不經過數個小別院、一道道人來人往的長廊、多間大房樓閣小亭是來不到的,龍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裏,外麵的人居然一個也不知道,無論再怎麽冷靜,心裏的恐懼有增無減。喊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慌張的少年衝著龍牙叫道:“你是誰,快給我出去,妖怪。”

龍牙沒有理會,趙百珍等不及了立即向門口衝去,不過龍牙反應快速,一下子跳到對方身邊揮拳打昏了他,托著沉重的軀體扛在肩膀上,然後走到趙梨身邊,道:“辛苦你了。”

古欣萍從龍牙的身影認出來了:“你是在臻城救了我的那人,太好了,還以為你被火燒死了。”誰都聽得出古二小姐的話語裏充滿欣慰和羨慕。

漣漪擠進龍牙和趙梨之間,看著古欣萍道:“你就是那時候看著我們的人嗎?”

“我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許小孩子插嘴。”古二小姐不忿趙梨和漣漪同時陪伴在自己所記掛的人身邊。

漣漪有點生氣,龍牙對古欣萍道:“你也能看見天空上的光鏈嗎?”

“是的。”古二小姐見龍牙對自己那麽冷淡,心裏很痛苦。

龍牙一聲“那麽一起走吧”,又問:“趙梨,‘神石’在哪裏?”

趙梨環顧四周,發現了藏在不起眼角落裏的一個黑盒子,“這裏。”

“很好,包著盒子一起走。”說罷,龍牙扛著趙百珍要往外走,因漣漪一句“等等”而停步了,“趙百翔。”

趙百翔來是為了把趙梨和哥哥分開,走到小院的時候發現家丁丫頭們都不在,叫也沒有反應,心感不妙,三兩步就走到趙百珍門前喊:“哥,你在嗎?”沒有回答,“哥,我進來了。”趙百翔推開房門,看見龍牙扛著昏迷的哥哥、一手抓著自己的武器、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麵前,冷笑道:“你這妖怪,居然自己找上門來,好大的膽子。”說著空手與龍牙搏擊。龍牙順勢把趙百翔壓到門檻上,用長矛擋在兩人之間,現出龐大的白色身軀,抖碎了趙百珍的房間,把女孩們都馱在背上,縱身一躍,跳上對麵的屋簷上,竄到了西房的庭院裏。這樣一來龍牙就不能再藏著行動,趙百翔看見龍牙也把趙百珍和古欣萍都帶走了,一邊衝到旁邊的庭院,一邊大喊:“有妖怪入侵,它們把趙大少爺帶走了。”這話絕對地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家丁們紛紛拿起武器到西房庭院準備展開除妖行動。趙百翔拿起被丟棄的長矛,找來趙康對付龍牙,又讓趙廣看守東側大房,並且派人通知老夫人要當心。

一場不大不小的**震撼了正個趙家莊,惠慈見時機成熟,對老夫人緩語道:“施主,貧僧不管家事。如今你家出事了,最好先處理,貧僧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