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阿牧的經曆一直講述到遇到羅傑為止,當然由他所引發的車禍次數就沒有報上。但沒有關係,羅傑知道頻密度那就足夠,森印龍王根本無意了解這些細節。但是在宴會舉行中,關思源私下對赤狐阿牧表示不滿,而後者也確實承認做得過分;幸好不是每天出大事,否則這隻老狐狸活不到今天。

末了,羅傑還是強調他來的目的:“我的任務是架設新橋,至於其他事情,我們泛舟是不會插手,這是和穗姬的命令。”留下這句話後,羅傑帶著高勝如、歐陽旺和關思源離開宮殿。赤狐阿牧和繒也乾依照禮節送行,高勝如在門口告訴他們:“你們的龍王心情好像不怎麽愉快,千萬要小心。”

“你不說我也知道。”赤狐阿牧返回後對龍王道:“陛下,和穗姬真是個好姑娘,她確實是想幫助我們。”

森印冷笑一聲:“你也相信羅傑的話。你說說看,我們為什麽被困在宮殿裏,是那個叫和穗姬的女人搞的鬼;為什麽我們要用他們建立的門來出入,還不是她做的好事。扣帽山一帶被村落、公路、機場什麽的包圍起來,我們可以活動的空間就隻有這麽多。與其說是讓我們自由行動,還不如說是軟禁我們才對。好一個小女孩,以為一點小幫助就可以瞞過吾的眼睛麽?”赤狐阿牧從未想到對方用意如此深邃,可是回想起來又是這麽一回事。龍王繼續道:“吾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到外麵實地調查,扣帽山一帶必須回到我們手裏,雄城是那個叫歐陽玲的女孩的地盤,居然在我的腹地建立根據地,一定從她奪走雄城。”

“但是,和穗姬是北方龍王的人,是豪丹全將軍的女兒,又是金善的正娶妻子,大龍王的媳婦,圖叔革、高勝如和羅傑一起就是最佳的證據,我們必須在這方麵提個心眼。”赤狐阿牧又一次詳細憶述高速公路上的一幕。

繒也乾聽完後說道:“和穗姬既然與兩位龍王關係密切,我們就應該更加小心。”

赤狐阿牧補充道:“不過陛下請放心,臣子聽說那女孩身體虛弱,似乎命不長矣的樣子,假以時日,我們不用動武也能奪取雄城的控製權。”

森印想了想,壓低聲音道:“如果她確實是在控製雄城就好了。”他摸了摸羅傑留下的禮物:一隻雪白的“雞蛋”和一尊鑲嵌著紅、藍、綠三色鑽石的黃金麒麟桌飾,哼道:“她的禮物也挺有意思的。”

※※※

板結的泥路變成了泥濘小道,路邊的花草樹木沾滿了雨水,正一滴一滴地掉下來。大雨過後,雲開霧散,太陽剛剛在扣帽山的山穀露出充滿朝氣的臉,給這個清新而又寧靜的吉榮村帶來溫暖。羅傑向蜾蜾夫解釋今後的工作,然後沿著登山的路下山。歐陽旺靠近羅傑問:“東方龍王向你要請帖的話,你會給他嗎?你好像說你不能發帖的,是不是?”

“不是不能發,而是不能私下發,錄音裏隻允許我向東方龍王發帖,就這樣。”羅傑笑道,卻不留神路上積水差點摔倒,“高勝如,把路麵烘幹可以嗎?”

“是你自己不注意,剛剛下了雨,又濕又滑的,你還有心情注意其他事情,我可幫不了你。”高勝如想推卸責任,大家都聽出來了,但見羅傑沒有責備他,也都不說話。

清晨的山路沒有行人,山下的村落裏也沒有多少人走動,在山路起點的停車場處,陽光還沒有照射過來,僅餘的燈光也熄滅了,四周一片死寂。羅傑忽然止步,看著停泊在陰暗角落裏的一輛黑色小轎車,很平靜地說道:“看來我們不用再步行了。”那是羅傑的座駕,但是誰駕駛它呢?

大家正在猜測,車門打開了,一位妙齡少女從車裏伸出白嫩的雙腳,緩緩地站起來,對羅傑他們道:“早上好。”少女那充滿活力的聲音給這清涼的世界生色不少,大家好奇地看著這位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戴著一條銀色的細項鏈、卵型的臉龐帶著一副墨鏡、頭發卻染成了紅褐色的少女。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著道:“你們也不用這麽看我,這身打扮雖然與這條村不相稱,但也不大突出吧。”

“不,黑色在這裏已經夠突出了,黃依惠。”羅傑苦笑道:“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黃依惠打著哈欠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這車自己跑到別的城市,要不是途中遇到我的經理人周博富,大家真會把它當鬼車來看待。我回家的時候,周博富還問我羅傑在搞什麽鬼,你要讓我怎麽回答。幸好今天我在雄城有工作,先在周博富出發前駕駛這輛車出來,它就把我帶到這麽一個地方,然後讓我雨中過夜。羅傑,別說我不愛惜公物哦。”

黃依惠剛說完話,關思源就興奮地喊道:“你真的是黃依惠小姐啊,可不可以幫忙簽個名,我可是收藏了你所有唱片。聽說你今天發行新唱片,我準備一會兒去排隊。”

“你還有錢買唱片?”羅傑笑問。關思源和高勝如相視一陣,苦笑著沒有回答。

“算了,反正你羅傑欠了我一筆債沒還,這唱片也加裏麵,以後我要你當我的經理人。”黃依惠從車裏拿出一盒光盤,掏出筆寫個名字,然後遞給關思源道:“這就是我的新專輯,你拿去吧,但是不能在明天以前上傳到網絡。”關思源連番道謝地接過了唱片,少女又道:“羅傑,我是來報信的。”

“報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