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一股難聞的臭味,像是半腐爛的老鼠被水泡了幾天,然後又被晾幹的過程當中所散發出的那種怪味。

服務員在旁邊低聲唱歌,聲音幽怨而綿長,有氣無力,拖遝而緩慢,像是從鼻孔裏哼出來。

“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你為什麽不回來……”

阿牛憤怒地吼:“別唱啦,難聽得要命。”

服務員沒有理睬阿牛的叫囂,仍在慢悠悠地唱,貌似很認真的樣子。

阿牛罵了一句I操之後不再吱聲。

秋水想要擺脫旁邊的手臂,卻被其緊緊挽住,動彈不得。

他尋思著,就算俄姐身板強壯,加之死過一到兩次導致成為怪力王,但是這情形未免也太過分了些,怎麽感覺像個重量級拳手似的。

掙紮了幾下,均未能擺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旁邊到底是誰。

小夢察覺到秋水的異樣動作,小聲問:“有什麽事嗎?”

“我旁邊這位有點不對勁。”秋水說。

“沉住氣,別慌。”小夢說。

這時秋水感覺到挽住自己的那隻粗胳膊越來越有勁,仿佛要把他的手臂絞斷一樣,正要大聲呼喊,卻發現粗胳膊猛然鬆開。

手得到自由,於是他本能地到口袋裏摸索手機,想製造出一點光亮,看清楚旁邊到底是什麽東西,卻不料手腕突然被掐住,仿佛一道鐵鉗,根本動彈不得。

他正在大聲喊叫,旁邊突然吹過來一陣腥臭的氣流,這股氣息難聞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感覺隻有保存了幾十年的老屍複活之後從嘴裏噴出的玩藝兒。

臭氣當中,秋水的意識突然模糊了,原本湧到喉嚨口即將呼號出的言語突然梗住,然後緩緩咽下,就這麽忘了說出口來。

他莫名其妙地墜入到迷糊狀態中,忘記了恐懼和慌亂,一種奇特的舒適和輕鬆出現,漸漸占據了他的意識。

眼前光線漸亮,他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鬧市,周圍全是人,一個個行色匆忙,像是趕著去考公務員似的。

他在迷茫中思索一個問題,往哪裏去?為什麽會在這裏?

稍後,他搖搖頭,決定不再做任何傷腦筋的事,而是隨便挑選一個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