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緊張得快要爆炸,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這四個人看上去全都貌似很正常,與往日沒有什麽不同,然而眼前的事卻很不正常,完全違背常識和科學發展觀。

就是這種奇怪的若無其事態度讓秋水無比困惑,死掉將近三個鍾頭的男屍會動,並且正在非禮另一具不會動的女屍,無論兩屍生前曾經多麽親密、做過多少次類似的事,但是此類行動顯然都是不合理的。

作為屍體,它們應該乖乖躺著別動,在冰櫃裏漸漸變得僵硬和冰涼,皮膚呈淡青色或者微紫,與其它正常的屍體一樣有少量屍斑和紫色花紋,然後在親友的悲傷和眼淚中被殯儀館的車輛運走,在焚屍爐當中化為灰燼,最終被送到費用非常昂貴卻隻有二十年使用權的公墓裏埋葬(當然也可以灑到山坡上或者水裏當作肥料,或者放在自家床底下)。

屍體不對勁,而圍觀者更不對勁,正常的反應是這樣,他們應該高聲叫喊,麵無人色,驚異失措地四下亂竄,尤其是郭芙,她應該一頭紮到秋水的懷裏尋求保護,或者很淑女很柔弱地幹脆暈倒,而不是叼著煙興高采烈地觀看。

哪裏出了問題?秋水幾次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究竟是這四位不正常,還是他不正常?他不禁心生疑慮。

或許這是由於他身為醫院的一名臨時工的緣故,見識與思想境界以及覺悟遠不如正式工,所以在麵對一具不守常規的出格屍體時感到驚慌和恐懼,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自己否決,因為太荒謬了。

郭芙輕輕走過來,把腦袋靠在秋水的肩膀上,她身上散發的味道仍然是那麽誘人,淡淡的香水味與自然的體味混合到一起,與醫院內無處不在消毒藥水徹底不同。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發克米,可是我隻喜歡跟你,覺得保持這種狀態非常好,不願與你更進一步,希望你別生氣。這裏氣氛這麽好,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讓你達成願望。”她的聲音溫柔而低沉,目光流露出狡猾和喜悅,與往日悄悄躲在值班室內與他親熱的時候完全一樣。

“我——”秋水不知說什麽才好,此時此刻,他沒有一點點,恐懼和緊張已經完全占據了身心。

“噓——,什麽都不必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郭芙把沾了口紅的煙塞到他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