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王爺()

林憶藍疑『惑』地抬頭望著門的方向,小莫則慌忙跪下:“奴婢見過王爺!”

王爺?林憶藍瞪著從門外跨入、被一群護衛侍從簇擁著的帥哥,他就是……?不是說王爺都一副又老又醜的『色』相嗎?這男子最多也不過二十六歲吧,而且長得還不是普通的俊!

用力擦了擦流下的口水,林憶藍貪婪地盯著眼前的美『色』。嗯……對了,玉樹臨風!林憶藍在心裏為他吹了個口哨。為自己在古代見到了個絕世美男而歡呼。既然自己現在在古代,沒有人認識自己,那她也不用再注意形象當個乖乖女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皇甫逸風本很不願踏入這個滿肚子壞水卻又愚蠢的可以的女人的領地,但無奈主管一直在他耳邊念叨,而且現在不給她點警告,她日後可能就更無法無天了!本來就已經把這些女人的事交給主管去處理了,她也被安排到最偏僻的別院來了,這女人居然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不曾學乖。三番兩次偷偷爬上他的床,也因此讓對府中女子都沒什麽印象的他知道有她這麽個人。本來以他冷淡的『性』格會完全無視她的小打小鬧,但事情已經鬧得太過火,甚至傷害到幽若,那他也已經不可能在當做不知道了。

剛進屋,便被林憶藍的坐姿嚇了一跳,四下掃視了一番,皺眉道:“這裏難道沒有椅子嗎?”他不記得自己這麽過分到連椅子都不給。

“有啊有啊,小莫,上椅子!”既然有客人,那總不好意思也讓他坐到桌子上來吧。林憶藍向小莫揮揮手,示意她把“凶器”挖出來。

小莫被自家主子的語氣嚇得飛奔出去,主子這是怎麽了?病了一場,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王爺講話!受寵的幽若姑娘還好,但問題是自家主子一直被王爺討厭著,她就不怕王爺責罰嗎?完了,希望她回來的時候主子還有個全屍。小莫口中喃喃有詞地念著佛經離開了。

皇甫逸風挑挑眉,居然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尤其還是這個一直用惡心得不能再惡心的語氣跟他講話的人!她 又在玩什麽把戲?這蠢女人玩來玩去就一直是那幾種白癡手段,這次居然令他看不破她想幹什麽,是應該說她進步了呢,還是有高人指點了?

不過表麵上他仍是不動聲『色』,他倒要看看,她還能玩什麽把戲。

“顧姑娘這種坐姿還真是引人注目呢。”皇甫逸風還沒說話,他身邊早被顧因煩急了的王府總管冷冷地開口。

林憶藍愣了一下,那老頭是誰?為什麽他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想把自己打包丟出去一樣?

但話說回來,現在有外人,還是淑女點好,免得落人口實。毫不猶豫地跳下,學電視裏的女子一福身:“大人教訓的是,小女子在此道歉,還望大人見諒。”

正在幾人被林憶藍這意料不到的舉動嚇得沒反應過來時,小莫剛好搬來一張椅子,皇甫逸風理所當然地走過去坐下,看得林憶藍目瞪口呆,這人八成不知道什麽叫做女士優先吧?

皇甫逸風看見林憶藍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嘴角不知不覺地上揚。其實這副表情比她故作嬌媚時要可愛的多。

不過,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他很清楚。他當然不會愚蠢到以為這麽短的時間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斂起笑容,皇甫逸風冷淡地說:“什麽叫做害人終害己,想必你現在已經懂了吧,顧因!”

咦?害人害己?是在說她嗎?林憶藍一臉茫然,不過她的腦袋也不是用來裝飾的,很快就了解了他說的是“顧因”而非自己,當然,現在自己就是顧因了。唉,可能是上次燒香燒了一半跑去吃火鍋了,老天記恨,非要把她弄到個惡毒女人身上,害她收拾爛攤子。

但既然這顧因燒香燒得多,有幸讓自己占了她的身體,那麽,從此,她林……顧因要改頭換麵,重新做人啦!

“那……被我害的人怎麽樣了?”出於醫生……準確的說是準醫生的本能,林憶藍擔心受害者有沒有受傷。

“你不覺得現在你是在貓哭耗子嗎?”皇甫逸風危險地眯起眼睛,把人推下水後一臉關心地問那人有沒有事?再怎麽虛偽也不過如此吧?

“推下水?那人會遊泳嗎?”她可不想半夜被一個溺死鬼追殺,雖然這真的不是她幹的。

“遊泳?”皇甫逸風皺眉重複,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總感覺今天的顧因講話怪怪的,雖然自己能勉強聽得懂,但前提是要忽略一些從未聽過的詞和顛來倒去的語序。皇姐明明說她是蘇州人啊?蘇州話他當然聽過,可絕對不是這樣的!第一次認真聽這個“顧因”的話,皇甫逸風開始起疑了,如果她講話一直是這樣的話,那她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自己需要花時間調查這樣一個女人嗎

“嗯……就是那個……這個你們這兒怎麽講啊?”林憶藍邊問還邊比劃著遊泳的姿勢。

皇甫逸風忍住笑意,打量了眼前正在做著可笑姿勢的人良久,確定她不是在裝傻後,才冷冷道:“幽若怎麽可能會水?你不是就是看準這一點才把她騙到湖上泛舟的嗎?要不是被旁邊的侍衛救起,你以為你還會好好地呆在王府嗎?!”

感到一陣陰風吹過,林憶藍一陣哆嗦,居然有人講話可以讓溫度降到零度以下?

望著眼前這台“超級製冷機”,她奇怪地重複:“王府?”難道她自己才是客人?“原來王府這麽破啊?”害她還堅定不移地相信皇家的地方都是金碧輝煌占地極廣的,但從自己居住的地方來看,雖然絕對稱不上破,但與印象中的王府差的很遠,隻是一般富豪的別居而已。不過她倒是很喜歡這個雖樸素但優雅別致的住所。她甚至已經規劃好未來,根據自己的愛好在外麵的小院子裏種上自己喜歡的花花草草呢。

跟他裝傻?皇甫逸風冷笑,既然她“不知道”那麽他就好心配合一下好了:“這裏不是王府是哪裏?當初不是你借著皇姐欠你們顧家一個人情而千方百計求我皇姐幫你進入選秀隊的嗎?不然就憑你的姿『色』也能進入靖王府當秀女嗎?而且本王可以告訴你,別再動歪腦筋了,王妃的位子絕對不會是你的!”

皇甫逸風停下來,觀察著林憶藍的表情,令他奇怪的是,林憶藍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大哭大鬧,指控其他秀女,反而一臉恍然大悟地點著頭。皇甫逸風沒有打擊到她,卻被她打擊到,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麽情況?他沒聽說過風寒能讓人神誌不清啊。換作以前,他不可能像現在這麽看著她,但今晚的“她”,真的勾起他很多興趣,並不惹人討厭。反了,自己怎麽會對這樣的女人沒有厭惡呢?

聽著皇甫逸風的解釋,林憶藍終於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來說呢就是這樣的:顧因,也就是她,使了手段進了王府當秀女,心腸狠毒的自己知道憑自己的姿『色』爭不過其他人,所以為了王妃的位子,她用了些很蠢的手段,白癡地傷害了受寵的女子,令眼前這個英俊的冰山王爺看自己十分不爽,被打入冷宮搬到了最偏僻的院子。所以呢,王府並非自己想象中的簡陋,隻是自己的別院比較簡陋而已。害她還以為這是個不受皇帝重視的王爺,替他同情了一下下。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爭寵得不到好下場,那她當然樂得輕鬆嘍,而且看樣子這個王爺並沒有“指染”過自己,她當然也不會傻到跑去勾他上床。

興奮於這樣的認知以及今後愜意的生活,於是林憶藍甜甜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

皇甫逸風盯著她,看著她笑得那麽開心,心裏竟有點不快,她就這麽不想爭取他的注意,忙著劃清界限?

隨後他又飛快地搖搖頭,掛上一貫的冷笑,這女人不是一向都在爭取他的關注嗎?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轉『性』,或許這又是為了博取他的注意而耍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吧?手段高明了不少啊,比以前那些愚蠢的行為要好的多!更何況她說的話十句中有九句半是不可信的,剩下的可信的半句,大概就是用“之乎者也”這些虛詞構成的吧。

不再多說什麽,與來時一樣麵無表情,皇甫逸風優雅地起身,不看她一眼,不說一句話就與一群仆人、侍衛離開了。

被這莫名其妙地一攪,林憶藍有點累了,正當她想重新爬回桌上時,去而複返的總管又回來了。

這老頭又想幹嘛?

“顧小姐,王爺吩咐了,您留在王府也沒有意義了,隻會徒增煩惱而已,所以現在可以離開王府了。”幸災樂禍地看了眼處於當機狀態的林憶藍,總管心情大好,樂嗬嗬地出去了。

目送他離開後,林憶藍才回過神,輕聲抱怨了句:“架子真大,而且還這麽沒有禮貌,連一句‘再見’都不會講嗎?”就算古代沒有“再見”,“後會有期”總有吧?盡管用在這裏是有點別扭啦。而且還想趕她走?哼,這是他家了不起啊?

如果不待在這裏,那要去哪裏呢?

“小姐,您說什麽?”正搬椅子搬得滿頭大汗的小莫沒有聽清她的話,以為她在吩咐些什麽,趕緊緊張地跑到林憶藍身邊問道,生怕主子一個不高興又拿椅子追殺自己。話說回來,搬了這麽久才搬了3張椅子,以後打死她也不把椅子藏這麽遠了!

“辛苦啦!”林憶藍衝她一笑,忙伸手用袖子幫她拭去汗水,又替她倒了杯茶,遞過去:“來,坐下歇歇。其他就不用再搬了,這麽多就夠了。”準確的說是多了一張椅子。

“咦?”小莫的腦袋暫時短路,雖然有點懷疑和害怕,但自己確實累的站不住了,便乖乖坐下:“夠了?”

“嗯,你一張我一張。難道我屁股已經大到要坐兩張椅子了?!”林憶藍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逗得小莫一下子噴出了剛喝進去的茶水,又笑又咳,她家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幽默了?但一想到主子將她的份也考慮了進去,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嗚嗚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連她爹娘都不曾這麽把她掛在心上!她曾經還抱怨過為什麽要服侍這麽個壞主子,果然人家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受了風寒的主子真好!唉,主子為什麽不早生病呢?害她這一年白白受了這麽多苦!

不同於小莫單純的心思,林憶藍卻在想另一些事情。既然這個顧因這麽不受寵,那找自己挑釁的人應該是沒有的,那冰山王爺,自己不去招惹他,他也應該不會來,自己離不離開也沒有人來管,那剩下的椅子……嘿嘿!

“小莫啊。”林憶藍笑得很燦爛。

“啊?”害怕地看著突然笑得很惡心的主子越來越靠近自己,小莫突然有種想逃的衝動。

“其他椅子在哪裏?”眼前已經閃現白花花的銀子了。

“幹……幹嘛?”

“拿去賣了啊!”林憶藍回答得理所當然,據她所知,雖然王府可以給她吃住穿,盡管不受寵,首飾應該也不會吝嗇,看這到處都是的飾品就知道是那個虛榮的顧因到處坑來的,但王府一定不會給她錢花。而這些椅子……嘿嘿,王府的東西嘛,應該不會便宜到哪去,其他人應該也不會發現,那麽,把椅子變成草『藥』應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