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臉,

對視著,

小姨子很想反抗,但是她的臉在周澤手掌之下,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刻,

她體會到了當初天台上青衣娘娘的感覺。

你縱有千般變化,也無處下口。

僵屍,是由死而生的一種存在,他之所以被神憎鬼厭,是因為他不在原本的遊戲規則裏,是一個異數。

就像是大家都不剪辮子你卻已剪了辮子時,

就像是大家都剪了辮子你卻還留著辮子時,

和大家不同,自然就會被討厭和排斥。

周澤慢慢地張開嘴,

兩顆獠牙顯露而出,帶來森然的壓迫。

小姨子皺著眉頭,她的身體在顫抖,也在惶恐。

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場遊戲,卻走向了她不可控的方向,甚至,連她自己都得不得被卷入其中,現在,想拔掉電源關閉遊戲都不可能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放出了怎樣的一個怪胎,甚至,她也確信,周澤自己可能都不清楚他其實是一個怪胎。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也是一個讓人猝不及防的地雷,

很不幸,

她踩上去了,

而且還在地雷上跳了一段拉丁舞。

獠牙慢慢地下壓,已經觸及到了小姨子的脖頸肌膚,

那光滑的肌膚,

那柔嫩的表皮,

帶著少女的靈動,

孕育著青春的氣息,

多少少男渴望在這裏一親芳澤,

多少少男渴望在這裏留下自己的牙印;

“我是她,她也是我。”

小姨子開口道,

“你咬死我,她也死了。”

這是威脅,

一種迫不得已的威脅,

如果不是情況已經危急到急切的地步,小姨子不會開口這般威脅。

因為這等於是自己在向一個玩具低頭,在向一個玩具求饒,

她有自己的尊嚴,

但尊嚴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一下子又變得分文不值。

周澤愣了一下,綠色的眼眸帶著妖異的光芒在小姨子臉上掃了掃,像是在猶豫,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盤桓。

然後,

他抬起頭,讓自己的獠牙和其肌膚距離拉遠了一點,先前濃鬱到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一下子變淡了許多。

小姨子長舒一口氣,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襲來,讓她有些眩暈。

然後,

周澤又猛地低下頭!

“噗!”

沒有任何的前戲,

也沒有給你過多的心理準備,

就這樣,帶著幹澀,帶著鋒銳,帶著粗壯,

帶著堅硬,

直接進入!

之前抬頭的動作,更像是一種玩弄,一種調侃,一種欲蓋彌彰,一種……**。

如同在說:

我隻是在外麵蹭蹭,不進去,放心吧,

然後,

剛猛地直入!

毫不憐惜,

也不懂憐惜到底是什麽意思。

獠牙刺入,

鮮血和體液開始迸濺,

人的身體,在這種時候會顯得很是脆弱。

小姨子的頭還是被周澤用手壓著,她臉上呈現出一種極為痛苦的表情,眼眸深處,也出現了慌亂和掙紮;

先前的淡定,早就無影無蹤。

之前,她在衛生間裏,

一邊自問自答,

一邊將周澤逼上了絕路,

現在,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僵屍其實不吃人,也不喝人血的。

早期的古人小說誌怪記載裏,鮮有提及僵屍吃人吃人血,而現代大家對僵屍的認知很多是來自港片時代的僵屍片,不過當時受到了一些歐美電影裏喪屍的影響,加入了這些設定。

周澤並沒有吮吸對方的鮮血,他隻是很享受這種感覺,通過自己的獠牙,將自己的意誌注入對方的體內。

這是一種主權的宣誓,這是一種最直接的報複,

讓自己的氣息,淩駕於對方之上,

折磨她,

撕咬她,

將她剛剛施加給自己的東西,

盡數奉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姨子身上,忽然升騰出一縷黑氣,這些黑氣慢慢地凝實出一具黑衣女人的身形。

女人一出來,四周的溫度就開始降低,甚至還出現了白霜。

你可以說這是大BOSS出場時的特效和排場,

但實際上,這是女人靈魂力量收不住在揮發的征兆,她就像是一塊離開冰櫃的冰,雖然依舊散發著寒意,但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吼!”

周澤撤開自己的獠牙,小姨子脖頸位置的傷口瞬間結疤,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手鬆開,

小姨子的身體直接落在了地上,

摔得發出“咚”的一聲,

沒有任何的可憐,也沒有任何的顧慮,

哪怕這個女孩摔成一個智障,

也和周澤沒絲毫的關係。

女人的靈魂在慢慢地萎靡,她似乎很想再度進入這具身體,但周澤就站在下麵,她不敢下去。

同一時間,在女人身邊,有一道冊子正在飛舞,那是和周澤身上所擁有的一模一樣的冊子,這枚冊子意味著女人的身份,

她也是一個鬼差。

不過,女人的冊子已經近乎泛白,破損不堪,乃至於在飛舞時,還不斷地掉落下碎屑,顯然早就不堪重負了。

“我也是鬼差,你不能殺我。”

女人戰戰兢兢地說道,她不是怕周澤到這種地步,而是她覺得無比的寒冷。

脫離了肉身的她,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脫光了衣服站在南極冰川上一樣,

那種滋味,真的不是說靠精神意誌力就能夠抵禦得了的。

周澤抬起頭,

看著她,

嘴巴微微張開,

像是在笑,

而後,

周澤慢慢地,

歪頭。

骨節不斷地發出著脆響,

但頭還是歪了下來,

嘲諷,

最直接的嘲諷。

女人的身上慢慢地開始浮現出淡藍的火焰,她的靈魂正在被冰化,漸漸地失去活性,她很冷,迫切地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

她等不及了,也沒辦法再等待了。

biu!

她身形向下,企圖再度進入小姨子的體內。

“吼!”

周澤手臂揮舞過去,沒之前顏色通透但看起來更富有滄桑感的指甲直接掃中了女人,女人發出了一聲厲嘯,最後被周澤強行抓住,拘在了麵前。

女人的腰,是真的隻手可握,不是說女人的身材有多好有多誇張,而是意味著女人的靈魂體在周澤的手掌鉗製下不停地被**翻轉。

“放過我,我是鬼差!”

女人咆哮道。

周澤把嘴張大,

然後手掌開始向嘴邊送,

女人的掙紮和咆哮更加地劇烈,她已經預感到了即將發生什麽,同時,她也明白過來一件事,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智,現在的他,隻是靠著一種本能在行事。

他餓了,

他身體很疼,

他軀體很破舊,

就像是一個人生病了,養傷時需要進補一樣,

他現在也需要進補。

這具身體,根本沒辦法承受他現在的形態。

“我是鬼差,無論做過什麽都隻有陰司才能審判我,你不能,你不能!

你想好承受這種代價了麽,

你給我醒醒,

給我醒醒!”

這就像是《西遊記》裏麵對猴哥的金箍棒,走投無路的妖怪開始自報家門讓自家菩薩或者仙尊領自己回去一樣,這是在表露自己的後台。

然而,

在那之前,

周澤也是一名鬼差,雖然是臨時工,

但女人依舊是準備殺了他的。

殺了他,再殺了林醫生,

身體裏的另一個意誌,就不會再幹擾自己了。

周澤的手停下了,

沒有把對方的靈魂繼續往自己嘴裏送。

女人看著周澤,還是很緊張,有了之前的一次教訓,她不會再有自己逃出生天的幻想。

周澤捏著女人,開始移動,

他的腳步每次落下,都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經久不散的黑色印記,他走下了樓,他來到了廚房。

綠色瞳孔的眼眸在廚房裏逡巡,

然後,

他找到了,

一罐老幹媽。

他將罐子捏碎,裏麵的辣醬全都遺留在手中,

先將辣醬送入自己嘴裏,

而後,

周澤再度舉起抓住女人的手,

張開嘴,

將女人的靈魂送入了自己的嘴裏。

女人最後的慘叫和咒罵,

仿佛進餐時周圍音響裏所播放的抒情樂曲,給人的進餐帶來了一種異樣的情調。

吞入腹中之後,

周澤撐開雙臂,

“嗝………………”

一個沉沉的嗝兒響起,

噓服了,

滿足了,

飽了,

但好想再吃一個啊。

………………

“你之前怎麽不早說!”

白鶯鶯在車裏罵道。

唐詩沒搭理這頭接近暴走的女屍,而是繼續剝開大白兔奶糖的衣服送入自己嘴裏,

“他之前自己沒細問,不感興趣。

而且,

我怎麽知道通城另一個鬼差居然就在他老婆家裏?”

“好了,姑奶奶們,到了,到了!”

老道還是司機,

他回到書店後說起周澤的行蹤,

讓唐詩聽到了,

然後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才被公開,再接下來打周澤的手機打不通,眾人這才趕過來。

許清朗坐在副駕駛位置,一臉陰沉。

車停了下來,

眾人下了車往裏走,

白鶯鶯走在第一個,

當她走到樓道口時,

白鶯鶯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在前麵不遠處,感應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仿佛自己體內的煞氣都因此受到牽引而開始顫栗起來。

“你怎麽了?”

唐詩見白鶯鶯不走了,問道。

白鶯鶯緊咬嘴唇,

裏麵的那種呼應的氣息越來越明顯,而且似乎還提升到了一個巔峰,比之前更加地清晰和刺激。

這種血統和種族羈絆之間的聯係,像是一道道電流不停地在她身上流竄。

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顫聲道:

“人家下麵忽然,

好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