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阿骨打的願望
這話一出，我頓時便被嚇得呆住了，我猛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此刻麵‘色’平靜的阿骨打，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你，你要我幫你？幫你什麽？”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此時已經忘記了我還是人家的階下囚，完全被阿骨打這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話震住了，這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
難不成他要造反？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是看他之前向族長認錯的樣子，似乎不是這種人。
阿骨打又將身子靠近了一些，離得我緊了幾分，他說道:“你可知我之前為什麽要向族長下跪？”我沒想到他會反問我，於是便隨口答了一句不知道，期待著他的下文。
他目光幽幽，開口講了一大段故事。
“我從小便不是在族裏出生的，生長更不在這裏，這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因為從小沒有接受族裏文化的教育，所以我受到的教育，價值觀等都是中國正宗的傳統文化，當我回到這裏以後，因為家族和父母的關係，我成為了族裏麵的祭祀禮儀。可是在這之後，卻發生了很多事情。族裏麵有很多東西都和我所認知的，理解的格格不入。比如，我不知道為什麽每一年的祭祖，都要將自己親人，長輩的屍身從墳墓裏挖出來，然後祭祀過後再將它們埋進去，第二年，又挖出來，這樣一年又一年，先不說死者受到了侵犯，不能好好安息，便是對於活著的人，也是一番不小的折磨。我曾多次向族中長老提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們都說這是曆代傳下來的規矩，不能更改。”阿骨打冷哼了一聲，抬頭看了那些被盛裝打扮的屍體，繼續說道。
“人既然已經死了，那麽就應該好好的安葬，這樣挖出來，就算打扮得再漂亮又能怎麽樣，始終是死了。那些長老們，族長全部都是一些老頑固，隻知道墨守成規，死守老祖宗的遺旨。在三個月前，我們為這次的祭祖做準備，對這些屍體進行一次提前的洗禮。因為在墳墓裏麵挖出來的時候屍體身上都帶著泥土，破爛的衣服，再加上一些蛇蟲鼠蟻，簡直就無法下手。按照族裏以往的處理方法，是要將所有的屍體都在清身池裏麵洗一遍的，但是今年這片地域並沒有下雨，因此我便提議到不遠處的一個水庫裏麵進行洗禮。那個水庫，正是你們高家的一個人造水庫。”
阿骨打的話剛說完，我頓時便大叫了起來:“你們想拿，想拿我們的水庫洗屍體？”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相比於你們做的事，我們這可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吧？”阿骨打見我如此‘激’動，頓時將眼睛一瞪，反聲問道。
我一愣，頓時啞口無言，看他這樣說道，再加上之前那個族長的言辭，很顯然，他們和高家存在著一段宿仇，但我並不是高家人，因此並不知道，這時候竟想不出話來反駁他。
見我張了張嘴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阿骨打以為我是無言以對，當下便冷冷的笑了一聲，看著我說道:“怎麽？不敢說了？當年你們村子在我們祭祖的時候，趁我們族中人屍體都被移出去的空擋，強行將那裏占為己有，我們種族迫不得已，才在這裏重新找了這樣一個地方，安置好了所有的先輩屍身。你們喪盡天良在先，我們這樣，也隻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我沉默，但是心裏卻不能平靜，阿骨打說的事情顯然是他們和高家村的過節所在，聽那情形，似乎是高家有過在先，而且犯下的是不容饒恕的打過，危害到了人家一個族的先輩。這樣說起來，他們一族的報複手法倒是輕了許多，不足為奇了。
“既然你們這麽恨我們，為什麽你還要和我聯手，這不是背叛你們家族麽？”我沒有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而是將話點轉向了現在的問題。
阿骨打平複了一下心情，繼而說道:“雖然我們有著隔代之仇，但是那已經過去，沒有什麽對錯的了，小孩才分對錯，成年人隻講利益。雖然你們做了那樣的事，但是現在你們高家的風水也出了問題，這算一報還一報了。在我當祭祀的這段時間，我了解到有很多村民都十分反對祭祖這件事情，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數都難以理解這種祖訓，想要將其廢掉。可是祖訓這畢竟是一顆大樹，而且已經根深蒂固，我的力量很小，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什麽。前些日子，本來我們已經將洗禮身子的地點定在了你們高家的水庫，可是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忽然下起了大暴雨，那個水庫出現了洪水絕堤，一下子將所有在裏麵洗禮的屍體都衝走了。屍體浮在水麵上，在暴雨中順著大河一直向下，我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在下遊設置了一道關卡，將屍體擋在了那裏，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屍體都不見了。找到的也大多數都缺失了肢體，變得不再完整。”
“原來那天河上飄著的屍體和你們族裏的？”我大驚，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這麽大的故事，這個族，還真是慘，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先輩的屍體遭劫，恐怕這都能影響到他們一族的運勢了吧。
“我深知這是自己的計算失誤，沒有將當日的天氣也想進去，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就算這次沒有發生，但是以後，隻要這個祭祖儀式一直保持下去，。那麽以後定然會發生類似於這次一樣的事故，這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而是必然。而唯一能免除這意外的方法，就隻能是將其廢除，讓先輩的屍體永遠安安分分的埋在地下，那樣，最安全，就什麽事都沒有了。”阿骨打臉上出現一股悲痛，顯然這次的事故對他們族裏的影響和打擊很大，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我聞言，隨即便想了想，這阿骨打的想法的確是大膽，但是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此時卻能很好的理解他的心情，這的確是一個好想法。雖然祖訓難違，但是若是牽扯到家族利益，那麽就算是祖上留下來的東西，也得酌情思考，不能盲目執行。
這阿骨打，確實很有魄力。
“可是就算我答應你了，憑我們兩個人的能力，又怎麽能成功呢？再者，我若是幫了你，你事後變臉，我又能拿你怎麽樣，我一介平民，怎麽能鬥得過你這祭祀呢？”我心中這時候已經出現了鬆動，我此時受製於人，若能逃脫自然是好的，而現在更是有一個能解決高家問題的機會擺在眼前，我定然是不能錯過的，但是這阿骨打能力十分詭異，可以‘操’縱群蛇，所以我也要小心翼翼，不能貿然被他牽著鼻子走。
聽我這樣說道，阿骨打頓時陷入了思謀，他想了想，最終對我說道:“祭祖的時候我會將你放走，算是表明態度，你先逃走，但是你不要忘記，你們高家的風水問題還在我手裏攥著，你若是一去不回，後果自然不用我多說。你逃走之後，我們的祭祖也會完畢，那時候族中一定會派我出去了結此事，到時候我可以替你們高家解開一點點的風水問題，但隻是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問題。之後你便要跟我回去，協助我，大功告成之後，剩下的問題我自然會替你們解決。”
“好，沒問題，我答應你。”他的話剛說完，我便立刻開口答應，當前之計是先逃出去，至於後麵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反正我在這裏無牽無掛，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