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幸存者們

我們三人都是被這突如而來的意外嚇了一跳,甚至有些臉‘色’發白,隻不過此時在那些蟲光的映照下,卻是青‘色’。

隨著那陣猛烈的撞擊聲,墓‘門’上被堵著的煤岩,也是震動不止,大大小小的煤塊“嘩啦啦”的不停的掉落下啦,我甚至都感覺到周圍的牆壁都產生了輕微的震動,一顆小心髒,也隨著那震動而上下起伏。

“什麽東西。”

峰子臉‘色’大變,輕言出聲。

剛剛才經曆了那場驚心動魄的大爆炸,而現在又在這地底深墓裏傳來陣陣莫名的巨響,任誰在此,恐怕心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我隻感覺我們三個此刻就是三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兔子,還是一塊被‘蒙’上了黑布的籠子,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我們心髒狠狠的‘抽’搐一把。

“會不會是剛才的大爆炸,炸開了什麽地方,將什麽東西放出來了?”狗子‘肥’大的臉上也是‘蒙’著一層淡淡的‘陰’霾,猜測道。

“我去,狗哥,這小環境,你可別嚇我,再說我們就在墓口,有什麽東西出來我們會看不見?”峰子反駁道。

這時“轟隆”聲又再次傳來,且聲音更高,節奏更快,仿佛外麵的東西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先去找東西防身。”我盯著那在撞擊下顫動不已的煤岩,提醒他倆到。

“對對對,先找件東西防身。”峰子聞言,也是幡然醒悟,於是我們三人連忙在整個大廳緊密的搜尋起來。

可惜的是之前的爆炸發生的太過意外,我們都隻顧著逃命,除去三隻手電筒外,再身無長物,而這墓‘穴’大廳之中,除去碑石和那堆碎掉的唐三彩以外,也空空‘蕩’‘蕩’的,一覽無餘。

我們三人心裏一沉,當下整顆心都沉入了海底,這要萬一進來個什麽東西,我們可就真成了釘在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而偏偏老天似乎就要與我們三人作對,正當我想著種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和其應對的方法時,隻聽一聲巨響,原本擋在墓‘門’口的煤岩忽地發出一陣倒塌的響聲,整個‘洞’口的岩石終於在持續不斷的撞擊下不堪重負,如堆放失誤的積木似的,自上而下垮落了下來。

這一刻,我隻感覺整顆心都懸在了‘胸’膛正中央,不再跳動。

煤岩倒塌,頓時驚起煙塵滾滾,大片的黑‘色’霧塵隨著落勢被卷起,如一隻可以隨意變換形態的妖魔,向我們襲了過來,我們連忙捂住口鼻急急後退,撤到了紅‘色’的碑石後邊,緊緊盯著墓‘門’口。

那裏,七個人形的影子緩緩的自外邊黑暗的工作麵走了進來。

我輕輕摒住氣息,將呼吸放緩,甚至感覺連我的心跳都慢了半拍,看到那七個人形影子,我心裏隻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七隻粽子?”

這時那七個黑影已經來到了大廳中央,煙塵散盡,黑影離我們所藏的紅‘色’碑石隻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我也終於看清楚了那七個黑影。

“我草,怎麽是你們?”

我,狗子,峰子不約而同的高聲吼出聲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場中那些黑影。

那七人剛進墓‘穴’,便都被大廳中央那塊巨大的紅‘色’石碑吸引了過去,本來都全神貫注的盯著石碑發呆,我們三人卻忽然爆出這麽一句,隻嚇得那七人哇啦啦‘亂’叫一通,走在最前麵的那幾人,甚至都有倆個跳了起來。

走在最前麵那人也是嚇了個不輕,當看到我們三人從碑石後麵走出來的時候,大驚道:“你們怎麽進來的?”

那七人,走在最前麵的,卻是我們萬萬都沒有想到的吳經緯師徒三人,後麵的,亦是四個盜墓賊。

看來他們也都是幸存下來的,此時都是渾身烏黑,衣衫襤褸,十分落魄。

我們倆方人剛才都是被對方嚇了個不輕,而在我看清楚他們的來人後,又再次被嚇了個不輕。

雖然幾人都是狀如乞丐,外形糟粕,但我還是看見,走在後麵那四人當中,分明還有一個齊肩發的妹子。

“這………”。我們三人齊齊的看向那妹子。

那妹子也感受到了我們三人的奇異目光,抬頭朝我們三人看了過來。這樣一來我們也看清楚了那妹子的正麵長相,雖然臉龐烏黑,但是那張‘精’致的瓜子臉龐,還是瞬間就抓住了我的目光,更別說那雙此時盯著我們的那雙清涼的大眼睛了。

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歡快起來了。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那墓‘門’可是堵著的,莫非此地有暗道不成?”

吳經緯的發問打斷了我們三人呆呆的思緒,我麵‘色’頓時有些尷尬,從那妹子臉上將目光收回,然後頗不自然的的幹咳倆聲,說道:“我們三人是在那墓‘門’爆破之後,趁著礦頂還未塌落的那段時間跑進來的,剛好進來,墓口便被堵上了,我還以為隻有我們三人活下來了,可沒想到卻又見到了你們。哈哈,吳前輩可真是吉人天相,得天保佑啊。”

狗子卻不合時宜的冒出來一句話:“這得踩上多大的一坨狗屎,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這話惹得眾人都是一樂,便是我們十人剛從生死夾縫裏逃出來,也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三位好膽魄,好膽識,在那樣危機的情況下,卻還能做出這麽明智的選擇,這份機智與果斷,就像是提前排練過似的,哈哈哈,這可真是讓吳某刮目相看啊。”

吳經緯忽然淡淡說道,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他這話剛說完,身後那四人頓時都向我們三人看了過來。

他說話老練,話間壓人不帶痕跡,我連忙岔開話題,問道:“吳前輩見多識廣,博文廣學,此墓布置處處異於常類,且有多出違背常理,不知吳前輩可有什麽見解。”

吳經緯也是雙瞳緊縮,看著那塊石碑,說道:“這處墓地著實詭異,我生平見過墓地無數,替人選過墓地風水的更是多不勝數,但要說這古往今來,光這一塊紅‘色’的碑石,我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噢,對了吳前輩,我忘了告訴你,這一處墓地,是有倆個主人的。”我緩緩出聲。

“什麽?”吳經緯大驚,失聲出口。

但他隨即便穩了下來,看著我,眼眸裏湧現出一些詫異,出聲說道:“你居然懂墓學?”

這時他身後的那四個人也是被我的話又震了一番,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也是出聲到:“這竟然還是一處借墓地?”

這人大概也是在那場爆炸中死光了同伴,雖然他的左‘腿’被砸傷,但同行的七人卻沒有一人去扶他,顯然幾人都不認識,隻不過同樣是幸存者,走到了一起。

我指著那塊紅‘色’石碑,說道:“我小時候便對‘陰’陽有著極厚的興趣,因此多翻閱一些‘陰’陽風水,堪輿墓葬,這借墓,剛好在一本野史之中讀到過,沒想到這第一次見到,還能辨認出來。”

幾人隨著我指的方向走了過來,待查看那碑石之後的內容之後,也是驚歎道:“果然是有人借墓,這下可真的遇到麻煩事了。”

但顯然,目前最麻煩的事情,還遠遠不是這些。

“爆炸發生後,我們幾人剛好臨近一倆纜車,而那倆纜車剛好被一塊掉落下來的岩石擋在了牆角,於是我們幾人才得以幸存下來,大多數人和裝備都已經被埋在了煤岩下邊,來時的路也已經被擋死,我們隻隨身帶著一些電筒。”那四人當中的另一個年輕人忽然說道。

我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那就是說,我們現在被困在了這個墓‘穴’之內,而且帶來的裝備也都被埋進了地底,沒有退路了?”

“嗯,就是這樣。”那人沉聲說道。

還真是火燒眉‘毛’,困獸之局啊。

“難道三十幾號人的裝備都被壓住了,就一點也沒有殘留下來。”峰子不甘心的問道。

“也不確定。”那個妹子眨了眨眼,開口說道:“當時情況緊急,爆炸剛剛結束,整個工作麵都是落滿了‘亂’石,煤塵漫天,連走路都要十分小心,我們幾人也隻有三個電筒,隻顧著找路,又擔心會有餘震,於是便都全力去開墓‘門’了。並沒有好好尋找。”

這話倒也合情合理,說實話我也不信連一點裝備都找不到。

“那就這樣吧,我們現在集體出去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沒有被壓住的包裹裝備,否則被困在這墓‘穴’裏,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隻怕幾日找不到出路我們就都要被困死在這地底之中。”吳經緯分析道。

“對,我看這坍塌情況,就算地麵上救援隊來了,沒個十幾日也找不到我們,而且就算找到了我們,這墓‘穴’被發現不說,我們也會身份暴‘露’,脫不了關係,現在先逃出去最要緊,其他的東西,再視情況而定吧。”我望著外麵黑‘洞’‘洞’的工作麵,緩緩說道。

眾人都同意之下,我們便都集體出去尋找裝備。

坍塌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嚴重得多,這裏的整個礦頂都塌陷了,有不少上一層麵的機器軌道,支柱等東西掉落了下來,‘混’跡在煤塊之中。

倆旁的山壁也都毀壞嚴重,整個工作麵都擴增了不小的一圈,地麵都是煤岩,因為走起來非常的苦難,一不小心腳就會卡進岩當中。我們十人為避免發生餘震等意外,因此將搜尋的範圍拉得很小,以便隨時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墓‘穴’當中。

本來詭異,常人避之不及的墓‘穴’,此時此刻卻成了我們唯一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幾番搜尋下來,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不過好在還算有點成績。將搜尋到的幹糧,食用水,一些挖墓專用具平均分開後,我們十人便準備進入墓‘穴’深處。

這時候,倆條深幽的墓道擺在我們麵前,現在的問題是,應該走哪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