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把難題丟給警察

這個時候，警察已經反應過來，所有的人在同一時間接到命令：允許開槍，見到犯罪嫌疑人允許在第一時間開槍射殺。

這就相當於宣判了章步森的死刑，想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警察已經清楚地知道，想要活捉章步森不是不可能，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將是警察所不能承受的，已經死了五個幹警，要是再有人死亡，就算是將章步森活捉，也得不償失。

而且要是真的發展到那種地步，對警察係統的威信，也是一種打擊：要犧牲那麽多的人，才能抓住一個犯罪分子，到底是犯罪分子太厲害，還是警察太窩囊？！

警察勇敢拚搏、不怕犧牲固然值得大頌特頌，但是處在多元化的社會中，人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可能一致，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角度去解讀，得到的將會是完全相反的結論。

各位領導未必將事情想的這樣全麵、透徹，但是一個個都是久經考驗的人物，不用想明白，就能下意識的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直接擊斃，將會是最優方案。

不過，現在最大的難題在於：怎樣找到章步森？！

前麵說過，這個方案本身就是備選，並非最優，因為不確定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但是沈龍淵偏偏自作主張，就在這個地方將方案發動，而且還取得了十分耀眼的成績：人質被解救，馬四被製服，就連章步森，其實也是可以擊斃的，隻不過因為警方工作的疏漏，才導致對方逃走。

采取補救措施不是不可以，問題就在於多久能找到章步森，時間一長，要是讓他再一次控製其他人質，那事情可就真的熱鬧了。

就在領導調兵遣將的同時，沈龍淵已經順著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警察現在找人，依靠的是鎖定範圍的地毯式搜索，企圖打草驚蛇讓他自己出來，還有就是依靠技術手段，讓各個地方的攝像頭，發揮應有的作用。

國家機關的力量確實很強大，但是如果預判錯誤，用錯了方向，再強大的力量，也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沈龍淵調動不了太多的人，也沒辦法盯著攝像頭看，但是他追擊的方向，就是章步森逃跑的方向，絲毫不差。

原因很簡單：章步森的生命特征太明顯了，不用眼睛看，沈龍淵閉著眼睛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章步森受傷了，而且在拚命逃跑，作為一個小混混，不論是思想上還是身體上，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本來就燃燒的生命力，此時更是‘濃煙滾滾’，就像是一個移動火炬，對於沈龍淵來說，離著老遠就能感受到，根本不會追丟。

此時警方的力量已經行動起來，將這片區域封鎖住，迅速的拉開陣勢，開始搜索，但是這些都是注定徒勞的行動，因為沈龍淵已經已經站到章步森離開的地方：下水道井蓋。

章步森反應速度十分快，知道受傷的自己，想要在地麵上安全逃離可能性很小，竄出去之後，看到有一個下水井蓋，想也沒想掀開就鑽了進去，同時一回手就將下水井蓋帶上，在外麵絲毫看不出痕跡來。

章步森也是被逼急眼了，選擇了一條九死一生的道路，竟然選擇了這種方式逃遁，這是切切實實的在拚命，將小混混的光棍脾氣展現的很充分。

城市裏麵的下水井蓋，功能多種多樣，除了建造者與使用者之外，很難有人可以將他們的作用全部分清楚，下麵有的能夠通行，有的不能通行，可以說錯綜複雜、亂七八糟。

章步森選擇的這個井蓋，裏麵確實是能夠通行的，他能夠分清這些井蓋下麵的情況，原因很簡單：偷盜井蓋賣錢是他當混混時的兼職。

偷了那麽多的井蓋，對每種井蓋下麵代表的是什麽，自然心裏麵很清楚，眼下雖然天色灰暗，但是章步森仍舊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到底哪一個井蓋，才是能夠逃走的，毫不猶豫的就作出選擇。

下麵能通行毋庸置疑，因為沈龍淵已經感覺到章步森正在快速的遠去，但是沈龍淵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跟著衝下去，章步森是在拚命，他卻不需要拚命，也沒有那個必要。

記住了這個井蓋和章步森逃離的方向，沈龍淵轉身就返回去了，天色雖然黑了，但是赤身**走在馬路上，還是有些不自在。很快就碰到了一個警察，沈龍淵立刻上前，表明身份，要求和指揮的領導聯係。

沈龍淵一報出身份，對方就是肅然起敬，看來大家隻知道他配合警方辦案，還不知道他離奇破.處的事情，否則就算是仍舊有敬意，也不會這麽純粹。

警察一點也沒有拖延，直接通過對講機，聯係上了指揮部，沈龍淵也沒有廢話，直接說自己看到章步森通過下水道逃走，而且說出了對方逃走的方向，言之鑿鑿，十分肯定。

沈龍淵在確定章步森在下水道逃走之後，就已經停止激發潛力，身體中一陣陣的疲憊襲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仿佛剛剛被火車迎頭撞過，身體都要散架了。

堅持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完，沈龍淵再也堅持不住，也不想再堅持，在警察跟前，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直接就放鬆心神，進入深度睡眠，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

正在陪著他的警察，看到沈龍淵突然間軟綿綿的倒下，急忙上前扶住，並且將情況告訴給各位領導。

會議室裏麵，眾人得到這個消息，也有些踟躕，信還是不信，都有問題，沈龍淵的一席話，真真正正的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

信，如果是假的，那麽白白浪費警力，甚至可能將正在躲藏的章步森放掉；不信，如果是真的，一旦確定沈龍淵說的是事實，那就是瀆職，日後章步森活著出現，責任誰也擔不起。

這個兩難，沈龍淵也預料到了，所以他才會幹淨利落的‘昏迷’過去，否則對方讓他保證什麽的，那就麻煩了，雖然在這裏逃走是真的，但是能不能抓住還是另外一回事，要是抓不住，自己的樂子可就大了。

現在這樣最好，情況已經告訴他們，怎麽做，由他們自己去決定，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必然會派人核實、追查，不可能當做不知道。

這些情況和他就沒有關係了，他不可能繼續追查下去，隻能依靠警察來圍追堵截進行抓捕，要是這種情況下警察都抓不住人，自己去也是枉然，根本沒用。

一切，都要看警察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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