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看人下菜
走下車子，沈龍淵看著站在一旁臉色通紅的竇建才，發現他因為憤怒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好像是要噴出火來，套用一句老話：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沈龍淵早已屍骨無存。
感受著他滔天一般憤怒的情緒，沈龍淵輕輕地說道：“你想為你身後的勢力出頭，可惜你找錯了立威的對象，別以為身居高位，就可以予取予求，想動我，可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尤其是要聯係好殯儀館，小心死了沒人抬。”
沈龍淵此時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雖然他沒有殺過人，但是從不憚於殺人，師父記憶對自己多年的磨練，精神上受到的鍛煉，讓他的意誌比常人強大太多。
殺心一起，殺意肆意迸射，既是在春意盎然的季節，竇建才和雷豹天仍舊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仿佛赤身**站在極地，那一瞬間連思想都給凍結一樣。
被這股毫不掩飾的殺意一衝擊，竇建才心中那點不滿立刻被嚇沒了，他的情緒從原來的憤怒、屈辱，迅速轉變為驚嚇。
對於這種人，沈龍淵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為他背後代表著一個利益集團，沈龍淵看都不會看他一眼。這時候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仍舊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轉身向客廳裏麵走過去，留下竇建才一個人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後的事情，沈龍淵並沒有在意，很快就到了客廳外麵。
沈龍淵還沒有看到將軍，就感覺到在客廳中，有一股獨特的氣息蟄伏著，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情緒，仿佛是一個龐然大物，在那裏靜靜地蹲伏，又仿佛是一柄神兵利器，在原地靜靜地散發著自己的鋒芒。
但是在這種氣息中，不可避免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悲哀感覺，仿佛一個偉大的生命，即將走到自己的盡頭，將要落幕。
這種感覺不是一閃而逝，而是一直都在那裏，雖然很淡，但是一直都在，越是靠近，這種感覺越是清晰。
在以前，沈龍淵所見到的每一個人，情緒波動都是很大的，而且每一個人的情緒之力，上下相差都不是很大，很少有人給他這種感覺，他也是頭一次對某一個人產生敬仰的感覺。
也隻有擁有這種氣息的人，才會有那樣的胸襟與氣魄，才會做出那樣的決斷與布置。
可以說，自己這次來對了。
到了客廳裏麵，沈龍淵就看到坐在正坐上的一個老人，老人一頭白發，臉上也不可避免的有了老人斑與皺紋，但是身姿挺拔，往那裏一坐，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堅挺、有力。
沈龍淵確定自己不曾見過這位將軍，不論是前世今生，不論是從網絡、電視還是各種報刊中，從未曾見過這位將軍的身影，真心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光輝曆史。
但是這並不妨礙沈龍淵對他的觀感，按照新學到的江湖晚輩禮節，拱手施禮說道：“養生會館館主沈龍淵，拜見前輩。”
“不用客氣，你剛才在門口可沒有這麽謙遜，保持本色就好了。”
老人的話有些沙啞，但是仍舊清晰可聞、中氣十足。
“在門口不謙遜，是我的本色，見到你謙遜，也是我的本色，人本來就有很多的麵，桀驁不馴也好，溫良恭謙也好，都要看對方是誰。”
沈龍淵並不為對方看似責難的話而有所變動，仍舊很恭敬，這種恭敬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是因為對方所展露出來的那種情懷。
“看人下菜？”
“沒錯，就是看人下菜，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對待方式，一視同仁在這裏並不適合。”
“那竇建才也是我的人，你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怎麽對我的人如此對待？”
“他是誰的人，在我看來不重要，關鍵是他代表了誰的利益，他想要對我怎麽樣。”
“他是我的人，自然代表了我的利益，想要對你怎麽樣，難道不應該嗎？”
“他是你的人嗎？我看未必，對你請來的客人如此刁難，這可不像是為你考慮，也不像是代表你的利益。另外，就算他代表了你的利益，想要威脅我，也不可以。我想通過對他，向外界傳達一個信號：想動我，就要做好死拚的準備，我是不會妥協，也不會退讓的。”
“年輕人太衝動可不是好事。”
將軍說道這裏，閉嘴不說話，沈龍淵個也沒有繼續接話茬。他能感覺到，將軍的情緒中，並沒有對自己的不滿，而在提到竇建才的時候，有些五味陳雜的情緒，仿佛對他的看法很複雜。
單憑這一點，沈龍淵當然不可能知道圍繞將軍的各種利益爭奪，但是他卻能夠判斷出，將軍對竇建才，並沒有說的那麽看重。
過了片刻，將軍歎了口氣道：“哎···，沒想到我為共和國奉獻一生，到老了連自己身邊的人和事都搞不定，讓你看笑話了。”
“人本來就是多變的，千人千麵，你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讓屬下都和你一條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你精力在旺盛，也不能保證每一個人的思想都和你保持一致，利益訴求不同而已。”
“沒錯，你說的很對，都是利益鬧得。嗨，不說這些沒用的，這次我讓雷豹天將你叫來，為的是什麽事，你知道嗎？”
“是七十二路養生功吧？！”
沈龍淵很淡然，對於將軍的目的一語道破，在心中早有預料。
“沒錯，就是你的養生功，怎麽，這就不感覺到憤怒了？我可是要打養生功的主意，這可是你們養生會館的根基。”
“有什麽好憤怒的，在別人看來，養生會館的根基是養生功，似乎沒有了養生功，養生會館就沒有了立足的根基。但是這種想法大錯特錯，養生會館的根基隻有一個，那就是我，隻要我還在，養生會館就沒有人能動的了，區區一套養生功，又算得了什麽？！”
“哈哈哈哈，年輕人，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狂？不過，老夫喜歡，就喜歡這股狂勁，要是沒有這股舍我其誰的狂勁，我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投身革命，好，很有我當年風範。”
“咱們也別繞來繞去的了，叫我過來有什麽目的，還是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