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事情的變化

沈龍淵在金曉燕這裏得到整件事情的基本經過,本來想要即刻出發,趕往出事地點去親自查探,但是還沒有走出門,就聽見值班室裏麵通了電話,在前方搜索的民警發現了李韻的屍體。

按照他們的說法,死者的屍體初步判斷是李韻,但是公安機關說初步判斷、疑似之類的話,十有八九都是事情的真相,隻不過因為職業原因,他們在證據確鑿之前,從來不會輕下結論。

從金曉燕報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警察早就已經出動開始尋找,金曉燕提供不了具體的信息,能這麽快就找到,算是已經快的了。

沈龍淵聽到消息,心裏麵沒有一開始那麽痛苦,這一路上他已經將所有的可能都想過了,對於李韻的死亡,他早有預料。

現在的他,心裏麵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抓心撓肺的難受,五髒六腑在身上待的地方,好像都不得勁,非得要幹點什麽才能好受。

上了車沈龍淵開的飛快,將車窗完全打開,呼呼的風吹拂進來,但是心頭的那把火卻是越燒越旺,絲毫沒有好轉,沈龍淵感覺腦海中精神翻騰,好像是讓心中的那把火,將精神給燒的沸騰起來,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如同做夢一樣,和這個世界就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

好在沈龍淵精神強大、反應迅速,這一路飛奔,雖然精神不正常,但是還沒有出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發現李韻屍體的現場。

到了現場之後,警察還想阻止他靠近,以免破壞現場,讓沈龍淵三兩下就把人給扒拉到一邊,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向前。

站在孤零零的屍袋跟前,沈龍淵狠狠地吸了口氣,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緩緩蹲伏下來,顫微微地伸出雙手。

打開現場的屍袋,李韻蒼白的臉、彎曲的身體、驚恐的雙眼???,這一切都展現在沈龍淵眼前,意味著李韻在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刺激著他的神經;

將屍袋繼續往下拉,滿身的傷痕、瘀痕告訴沈龍淵,她曾經和歹徒經過劇烈的搏鬥,實在無法想象,從未經曆過風浪的柔弱女子,是下定了怎樣的決心,遭遇到怎樣的絕境,才會如此拚命;

再繼續往下拉,一片狼藉的下體,告訴沈龍淵,李韻在死前曾經遭受到最為嚴重的侵犯;

將屍袋完全拉開,已經血肉模糊且扭曲的雙腿,讓沈龍淵知道,李韻已經喪失了反抗的能力,根本無法逃脫,是被人虐殺致死。

李韻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沈龍淵一眼看上去,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整個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她早已冰冷的屍體,內心之中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在那一刻都已經離他遠去,他的眼中、心中隻有這一具冰冷、沉默的屍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龍淵才回過神,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他,茫然的雙眼再次聚焦,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警察帶離現場,現在就坐在一塊石頭上,傻傻的像是丟了魂!

這種情況對沈龍淵來說,太不可思議了,他如此身手,竟然被人靠近身邊而不知,而且還被人引導著坐到了一邊,如果不是心神完全失守,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可見李韻的死,對他造成的衝擊是何等巨大,讓他的心神完全不能自持。

在這個時候,別說是武林中人,就是一個孩童拿著刀,都能輕易地要了他的命。

“回過神來了?真是沒想到在這裏又碰到你了,死者和你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還請節哀。”

沈龍淵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碰到熟人,站在眼前的,赫然是在深圳處理張森事件中,給他印象最深刻的談判專家邢根穀。

“原來是邢警官,你怎麽在這裏?”

一張嘴,響起來的聲音,沈龍淵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聲音嘶啞的就像是從地底傳出來的一樣,又像是兩個砂輪在緩慢的摩擦著,聽著讓人感覺極不舒服。

隻是這麽短的時間裏麵,沈龍淵整個人心力憔悴,內外皆傷。

“我是被抽調過來參加專案組的,現在李韻這件案子也並入到專案組,我來現場看看有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沒想到竟然碰到你了。你剛才的狀態太嚇人了,而且做事也太莽撞,要不是我認識你,警察都要把你拘留了,下次再做事,可不要這麽冒失,雖然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你冒冒失失的進去,可能就會毀壞最有價值的線索,到時候給我們辦案造成阻礙,怎麽能快速找到凶手給李韻報仇?”

邢根穀的話聽著是訓斥,但是卻充滿著關愛之情,沈龍淵不可能反駁,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於是點頭應了一聲,看到旁邊有一箱礦泉水,過去拿起一瓶,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感覺終於好受了很多。

“你說專案組?什麽專案組?李韻的死,和專案組有什麽關係?”沈龍淵說出這句話,感覺嗓子裏麵火辣辣的,好像有一口痰卡在喉嚨上,心裏麵莫名其妙的堵得慌,好像有一隻小老鼠在喉嚨裏麵往外竄,百爪撓心一樣的難受。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沈龍淵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就像是嘴裏麵含了一口水直接吐出去一樣,眼前的地麵被濕了一片。

邢根穀被沈龍淵這種反應嚇到了,直接站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麽了?沈龍淵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法醫,快???”

“不用,不用叫了,我沒有事,邢警官你不用擔心,現在我好受多了,這口氣憋在心裏,要是不吐出來,後果才更嚴重。”

沈龍淵說的是實話,他氣血強大、精神強大,現在驟聞噩耗,氣血波動強烈、情緒變化也太大,已經傷到了身體,將這口血吐出來,反而理順了身體的氣血波動,讓他混亂的身體有了一個宣泄口,得到梳理,是件好事。

邢根穀知道沈龍淵的本事,而且這段時間普天蓋的報道他也看了,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本事大得很,也就沒有堅持叫法醫。

“真沒事?沒事就好,你可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把自己弄垮了。我參加的這個專案組,是從全國各地抽調的警界精英一起參加的,而且不隻是警方,就連國安、武警都有份,算是聯合執法,針對的對象也不是殺害李韻的凶手,而是將殺害李韻的凶手給殺害的一個恐怖組織,現在李韻的死亡和這個恐怖組織扯上了關係,所以專案組才會接手。現在案件的性質已經有了根本的轉變,已經不是簡單地一場凶殺案,已經很複雜了。”

沈龍淵沒有想到,邢根穀竟然一張嘴,就說出了這麽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消息:不但李韻死了,殺害李韻的凶手也死了,而且還牽涉到一個恐怖組織,還是恐怖組織,將殺害李韻的凶手給殺了,這事情的變化,也太快了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