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那女人艱難的喘息著:“你居然嘴裏含著聖水……”

克裏斯丁不說話,用著這一招,他可是對付了不少的魔物。

而且反派死於話多,還是快點解決這個女人才是。

克裏斯丁抽出了短刀,猛然之間用刀背貼在了這女人的額頭,眼中忽然神光大盛:“滾出去吧,魔鬼,否則我讓你化為飛灰……”

那女人猛然張開眼睛,看向了克裏斯丁。

她的瞳孔一下子全部變成了黑色,仿佛帶上了一個全黑的美瞳,以至於連半點眼白也都看不見。

然而這一眼望過來,就仿佛兩道黑光直接轟入克裏斯丁的瞳孔深處。

克裏斯丁心中暗叫不好,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巨大的精神衝擊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鼻孔之中就已經流出了鮮血來。

四周都變成了純粹的黑色,一切景象仿佛都已經變化。

仿佛他們已經不在南石子街的後巷,反而已經到了一處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之中。

驚恐的腳步聲不斷響起著,一個少婦帶著一個孩子拚命的奔跑。

然而路燈卻在閃爍,一個詭異的影子仿佛就在那路燈之下,鬼魅一般的消失出現。

而當他每次出現,就會距離那逃跑的母子更近一點。

事實上,這個影子看起來能夠輕易的追上這對母子。

但是他卻隻是發出各種怪笑,驚嚇著這對母子。

仿佛隻是在進行著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

克裏斯丁心中大叫不,他已經認出了這是當年發生在他身上的噩夢。

也就是在這一次,他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若不是當時被人所救,他自己也要死在這些魔鬼手中。

這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噩夢,也是他堅持成為獵魔人的原因。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重演,頓時讓克裏斯丁有著一種舊日傷疤被重新撕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而且,現在的他,更是重新變成沙漠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對於眼前的困境毫無辦法!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是加深了他的痛苦。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踉踉蹌蹌的,克裏斯丁已經跑不動了,摔倒在地上。

她的母親想要把他抱起來繼續跑,然而自己卻也一跤摔倒在地。

“嘿嘿嘿……”

那個影子一點點的走近過來,燈光之下可以見到他邪惡變形的臉,還有那慢是黑色的眼睛。

“求求你放過我們……”

克裏斯丁的母親發出哀求。

然而那個魔鬼卻蹲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母親的哀求和克裏斯丁的不甘和痛苦。

“嗬嗬嗬。”那魔鬼沒有說話,隻是發出一陣怪叫。

接著他的手指尖就出現了一縷火焰,然後輕輕的按在了克裏斯丁的母親左腿。

火焰一下子將這個女人的左腿吞沒,她發現了聲嘶力竭的慘叫,偏偏一點也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左腿在火焰之中燃燒。

皮肉和脂肪在火焰之中分解,發出油脂的香味和蛋白質燒焦的臭味。

這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說不出難聞的味道。

偏偏那魔鬼顯得十分享受,深深的呼吸著這種味道。

沒錯,沒錯!

這一切都和當年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當初的克裏斯丁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這樣活活折磨了兩個多小時,一點點的被燒成焦炭……

憤怒仇恨,然而卻無能為力。

此刻的他,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教會的神靈早已經不存在了。

自從千多年前開始,教會就已經很少接收神諭。而在五百年前左右,就再也沒有任何神靈的消息……

然而,這個時候,他也向著神靈發出祈禱:“神啊,你在哪裏?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你忠實的信徒就這麽被魔鬼折磨麽?”

“神靈?哪裏還有什麽該死的神靈?”

那魔鬼終於開口,大聲笑著:“這個世界哪裏還有神靈?就算是你們教會的高層,照樣有我們的人……很快整個世界,都將為我們所有……”

話都沒有說完,忽然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說道:“是麽?”

就見著淡淡的金光忽然在這個昏暗的街道上亮起。

隨著這金光出現,那魔鬼慘叫一聲,擋住了眼睛:“我的眼睛,該死,我的眼睛瞎了……”

而克裏斯丁卻可以看到,金光越來越亮,一個人影包裹在金光之中緩緩走出。

光芒照處,那魔鬼不斷發出慘叫,仿佛雪人遇到陽光一般的融化。

眼前的幻象如同玻璃鏡子一般的破裂。

克裏斯丁發現自己還處在南石子街道之中。

那個被魔鬼附身的女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而他的母親,卻早已就沒有了蹤影!

“神啊……”

克裏斯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斷行禮:“求你解救我的母親。她是無辜的!”

“我必將解救我忠實的信徒!”

“我從今以後,必當全心全意信奉於您,追尋您的腳步,遵從您的教義!”克裏斯丁謙卑地說道。

一道光芒射在了克裏斯丁的身上,克裏斯丁忽然覺著骨子裏都生出一種全新的力量來。

這種力量讓他好像新生一般,原本常年服用康斯曼的造成的身體虧空仿佛一下子都重新填補。

而克裏斯丁更是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年十七八歲時候的年紀一般。

這是神跡!

神靈的賜福!

也隻有這種力量,才能辦到這種事情!

他再次拜倒,向著眼前的神靈表示虔誠。

“我剛剛蘇醒,教會的內部早已經腐朽不堪,已經被魔鬼滲透。你需要保守秘密,等待我恢複力量……”

“是的,我偉大的神主!”

……

看著克裏斯丁腳步輕鬆的離開,王真靈從身上的光芒收斂,卻是轉身從另外方向離開。

“有意思,有意思。這個克裏斯丁好像不簡單啊……他的氣運幾乎不再克勞福德之下。這到底意味著什麽?”

王真靈饒有興趣的想著。

原本隻是隨便來逛逛,然而王真靈卻就想不到見到了那位克裏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