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靈這才恍然大悟,然而不動聲色,問道:“這金龍簡有何用處?”

五節使者笑道:“也沒有什麽用處,總之,你找機會將金龍簡埋入無及之山中。我們的交易便算是成了,日後你入鴻都門學的事情就交給我成天道了!”

王真靈冷笑一聲:“藏頭露尾之輩,連這寶物什麽用處都不說,卻也敢誆我?”

這種態度未免讓這位五節使者徹底的疑惑了起來:“難道王真靈真不是鈞天觀的人?真的不是那位真雲子臨死之前元神奪舍?”

卻是這位五節使者這般對王真靈,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懷疑王真靈根本就是鈞天觀的真雲子元神奪舍。

不過看起來王真靈元神穩固,卻又不大像!

微微遲疑,心中有了疑惑動搖,那五節使者就決定稍稍透露一些出來,笑道:“放心吧,這金龍簡也是為了你的舉主好,我們是在幫他!”

對於這位五節使者所說的話,王真靈一句也都不信。

他當真以為王真靈不知道金龍簡是用來做什麽的麽?

隻是可惜,王真靈也不敢泄露。

最重要的是,王真靈也不敢當場和那五節使者翻臉。

當下也就是虛與委蛇,當做相信了這五節使者的話,道:“好吧,你說話算數!”

那五節使者的心中更是動搖,看來王真靈真的不知道這金龍簡到底是做什麽的。

也就是說,王真靈應該不是那真雲子的奪舍!

“你放心吧,隻要做成此事,我等這次定然會讓入鴻都門學!”五節使者正色說道。

“丈夫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擊掌為誓。

那五節使者這才滿意離去,身形在黑夜之中閃爍不定。

當在三裏之外,再次出現的時候。一棵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大樹,就那麽一晃,化為一個人影,和五節使者並肩而去。

“沒有跟蹤……”那人影忍不住,道:“真的要便宜這家夥,讓他進鴻都門學?”

月光之下,卻看見這人影居然和五節使者一模一樣。

而那五節使者的模樣卻在發生變化,很快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隻是,尤其是他從發頭上抽出一個發簪來,彷佛藤木所製,古樸可愛。

然而,迎風一晃,這藤木發簪就化為了一根藤杖,共有七節。

原來這個剛才和王真靈交涉的五節使者,並不是真的五節使者,而是一位手持七節杖的成天道高層!

這位七節杖使者淡然說道:“隻要這位王從事能夠為我教所用,區區一個鴻都門學又算得了什麽?我教之中高手雖然多,但是能夠以自己本事混入官府,並且握有大權的可就不多了!再說了,天子要想招攬有用人才,可也不容易!”

那五節使者雖然不忿,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七節使者的話十分有道理!

“還有,金龍簡的事情十分重要。關係著本教的大計,萬萬不能有失。你一定要盯好此事……哼,幸好那丹陵城隍十分貪婪,私自藏下了金龍簡。否則這件寶物直接被上繳官府,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可是那王真靈可靠麽?”

“他是聰明人,隻要看到了我們成天道的力量,想來他就會老實和我們合作……”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轉眼間就去的遠了。

而幾乎也就是在同時,王真靈也再次從那夢境之中醒了過來,馬車顛簸,依舊在向前行駛。

“原來是夢中夢……”

王真靈心道,然而接著目光一凝,就已經看到了手邊放著一張信。

上麵寫著過段時間,就把金龍簡送到王真靈手中。

希望王真靈不要反悔雲雲!

“果然不是普通的夢境……這些成天道的人到底想幹什麽?”

王真靈心中冷笑,卻是對於剛才那位成天道的使者所說的一句話都不相信的!

“隻是,那成天使者剛才詐我,難道是懷疑我是穿越者?應該不會吧?我是魂穿。而根據鈞天觀的記載,穿越者們來到這方世界,都是肉身穿越啊!”

他卻不知道,成天道懷疑的不是他王真靈本身。

而是懷疑真雲子死後,是不是元神逃出,奪舍了王真靈。

實在是王真靈崛起,和那真雲子的死亡就是前後腳的功夫,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都是不可能啊!

不過好在,這種懷疑並不重。而現在那位成天道的七節使者在親自查看王真靈之後,更是打消了大半的懷疑!

“還有,難道我那老板陳不識,這次針對的當真就是無及之山?倒是下的好大一盤棋!隻是這事情,怎麽連成天道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給我金龍簡,顯然是不懷好意啊!當真以為我王真靈蠢麽?”

在大成王朝,最重的就是舉薦的關係。

就和前世明清時代科舉的門生和座主的關係一般,是利益共同體,作為門生背叛座主的話,是要被天下輿論所不齒的。

王真靈當真背叛了那陳不識,名聲可就徹底完蛋,以後就不要想在這方世界混了!

他冷笑一聲,這些成天道的妖人,日後一定要想辦法幹掉才是!

此時天色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馬車雖然有著火把照明,速度卻已經慢了下來。

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想來再過一個多時辰,天色就該亮了吧?

這一夜還真是漫長啊!

第二日,就有著消息傳出,卻就比真實情況擴張了許多。

說是關聚鄉之中,一個叫做利裏的地方,夜間被野鬼攻破,社壇被毀,社神殞命,一裏數十位百姓斃命。

消息傳出,整個丹陵內外盡數都被震動。

縣令大怒,飛書將王真靈從大樊鄉召回,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

出了這般惡性事件,作為負責一縣治安的陳不識肯定是跑不了責任!

一時間,整個丹陵縣上下,越發是風聲鶴唳。甚至連周邊幾個縣都受到了影響,夜間鄉裏紛紛都是加強巡邏守衛。

那縣令不好拿陳不識發火,隻能把巡查在外的縣尉從事王真靈召回,罵了一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