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木偶的指引之下,王真靈已經潛入到了一個不起眼的三進宅第之中。

“誰?”

王真靈剛剛踏足後院,立刻就驚動了他人。

他還在納悶,這裏麵的人還真有點本事啊,居然當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的時候。

那人已經驚疑不定地叫道:“詛咒木偶怎麽回來了……”

這才讓王真靈知道,原來不是那人發現了他王真靈的行蹤。

分明是感應到了詛咒木偶的存在。

然而他話都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已經僵住了,和周圍的空間一般,仿佛都被定身法給定住。

卻是法域已經延伸出去,將周圍的空間盡數封鎖。

“成事不足的東西!”

王真靈罵了一句,已經將那木偶再次封印進入一個盒子之中。

施施然的走了進去,就見著一位中年文士模樣之人,站起身來,一臉驚愕戒備,然而卻已經是一動不動。

王真靈淡然一笑,目光卻沒有在此人身上多做停留,反而目光停留在這人的書桌上。

那上麵有著經書,卻是一些曲裏拐彎的文字,仿佛火焰之國的文字,卻又有些不同。

王真靈卻是知道,這些是黑暗教派的秘文。

由於當年黑暗教派都是在火焰之國暗中活動,因此行蹤詭秘,就連文字,也都是自己創造,類似於密碼的東西。

而這上麵應該就是黑暗教派的教義!

不過讓王真靈感興趣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個文士居然似乎正在將這些經文翻譯。

“黑暗生光,其中有神,摩尼寶光,具智大明。了見法性,究竟光明……”

有意思,有意思!

王真靈見著,口中說著有意思,目光之中的殺機卻是毫不猶豫。

一個教派,等到法理都具備了,再想鏟除,可就沒有那麽容易。

這等黑暗信徒當真該死。

身為中土之人,卻居然信奉這等邪教。

這就是帶路黨了!

當年王真靈等人混入火焰之國的教派之中,煽動叛亂,禍亂火焰之國。

現在,當然不能讓對方有樣學樣!

若非想要順藤摸瓜,王真靈現在一掌就要把這文士給打死。

不過這些教義麽,卻是不能留了。

王真靈隨手一招,不論是原本還是譯文,都化作了飛灰。

又在這書房之中尋了一圈,將所有的經文譯文都找出來破壞掉。

卻才是一揮手,那文士方才如夢初醒一般,從僵持之中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他才看清楚了王真靈駭然,道:“你是何人?”

“身為朝廷官員,信奉黑暗邪教,施展魘鎮巫術,暗害天子君父。你這等人喪心病狂,如今人贓俱獲,還有什麽話好說!”

那人臉色劇變,他連王真靈怎麽進來的,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自然不會以為自己能夠是王真靈的對手,幾乎想都不想,轉身就要穿向著一個書架撞去……裏麵有著暗門!

然而這文士一下子撞過去,卻沒有打開暗門。

莫要說這是在王真靈的法域之內,就算不是……剛才王真靈也早都發現了這暗門。

“不給你一點苦頭吃,看來你這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真靈冷聲笑著,一點電光射中那文士。

那文士忽然隻覺著自己渾身的血液居然逆行,一時間渾身上下就彷佛有著無數的螞蟻在身上亂咬。

更要命的是,心髒忽然仿佛劇烈跳動起來,仿佛有人拿著大錘,一下接著一下的錘著他的胸口。

隻是兩下,那文士就不由自主的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來,頓時露出一個恐懼到了極點的表情來。

隨著王真靈一鬆開,這文士就幾乎如同死狗一樣的摔在地上,駭然叫道:“我說,我說!”

這文士此時將所有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腦的告訴了王真靈。

這讓王真靈知道,黑暗教派在火焰之國還存在的年代之中,就不斷通過商路,傳入中土。

尤其是那些靈巫巫胡,巫辛,巫厲等北方靈巫所建立的國度之中,都有著許多達官貴人信奉這些教派。

隨著後來這些靈巫所建立的國度被消滅,這些黑暗教派跟著隨之潛伏民間。

到了現在,大虞建立之後,這些黑暗教派又紛紛再次興起。

“說起來,這文士卻也當真有才。能夠翻譯黑暗經文,並且文辭華美,意義準確,通形達義。這就不是一般手段了!更厲害的是,此人對於黑暗教派的源流傳承等等也都十分清楚。在鴻臚寺之中,也都罕有這樣的人物!隻是可惜這人心性壞了,那就留不得了!”

王真靈心中輕歎。

這文士卻是朝廷鴻臚寺的一位通譯。

那鴻臚寺掌四夷朝貢、宴勞、給賜、送迎之事,及國之凶儀、中都祠廟、道釋籍帳除附之禁令諸事。

翻譯四夷文字,管理宗教等等,都是這鴻臚寺的權責所在。

此時最後問道:“這木偶又是從哪裏來?”

那文士見到木偶露出驚駭欲絕的神色:“這木偶怎麽會在你手中……”

又見那木偶落在王真靈手中,不論是怎麽掙紮,都被吃的死死的,心中更是驚駭敬畏,哪裏還有什麽敢不說的?

“這是神使,這是神使……”

神使?

王真靈原本還以為這文士說的意思是這木偶是神使所做。

但是很快就搞明白了,這文士的意思是這個木偶本身就是神使!

有趣,有趣!

很快,王真靈就從文士口中問出了所有的東西。

原本正想一掌過去結果了此人,但是卻是再想想,還是覺著此人說不定日後有著大用,留了下來!

“嘿嘿,這些黑暗教派在中土比我想象之中的要盤根錯節的多,不是輕易幹掉幾個人就能夠收拾的。想要最大程度的破壞這些黑暗教派,就要精心布置了!這麽一個對於黑暗教派十分了解的人物,那就不能輕易的殺掉……”

想到此處,王真靈隨手在那文士張鶴鳴的額頭上一拍。

那張鳴鶴頓時雙眼一翻,就暈倒了過去。

當頭醒來,見到王真靈的記憶會很徹底的忘記。

而王真靈的目光卻在這個時候,轉移到了這木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