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鬼兵之間指揮通訊起來,卻也比陽世容易的多,神念往來,不知道比人間方便了多少。

所以王真靈才敢率領這些烏合之眾打這種糊塗仗!

若是人間聚集這麽多的大軍,亂糟糟的打過去,到時候也都還是自己倒黴的多。

王真靈一邊所率領的都是正式鬼兵,是大江南北各路鬼神地祇的精銳兵馬。

而這些鬼潮之中的精銳,幾乎都再那開府仙雷之下飛灰湮滅。

此時鬼潮數量雖然多,卻是普通野鬼為多,分明就是烏合之眾。

幾乎就是一個壓上去,那鬼潮局已被壓倒,倉惶撤退。

就算是還有幾隻精銳鬼兵混在鬼潮之中,然而麵臨這種局麵,卻也起不到什麽大用,被裹挾著衝擊混亂。

再然後,就已經被徹底包圍殲滅!

曆經數月,縱橫州郡,衝擊神洛的這一場鬼潮,就這般被徹底消滅。

然而,這卻不是王真靈的目的。

他可不是來拯救這何家朝廷的!

便是這何家朝廷自己人,都拋棄了宗廟社稷,他王真靈又怎麽會那麽好心?

不過隻是為了對付那鳴沙之神而已!

數百萬鬼兵,向著沙州壓去。

與此同時,靈州大軍也開赴西部諸州,號令地方官府,搗毀鳴沙之神的祭祀,清除火焰之國派過來的奸細等等。

此時的靈州大軍威震天下,卻是無人敢不遵從命令。

定州安定郡,卻是一處繁華大郡。

郡守大堂之中,雖然依舊還保持著大成年間的規製,屋簷深深,地板光滑。

然而隨著胡風東漸,大堂之中議事的諸人就沒有跪坐在地。

而是有了更舒服的胡坐,也就是類似於凳子一般的東西,能夠讓兩腿下垂,舒服許多。

此時,也就是定州這樣的生意繁華,頗多胡商之地,郡府之中才會采取這種坐姿。

若雙方在內地其他州郡,怕是都要被人說是失禮了!

那郡守肖大生年已經老邁,懈怠政事。

然而這一段時間,卻變得勤奮起來,一天到晚,召見幕僚,商量事情。

尤其是這一日,接到那神洛來的書信之後,更是寢食難安。

此時便將書信取出,交於諸位心腹觀看。

“不是朝廷詔令,是靈王敕令!”

諸人看了一眼,都是心頭大震。

當今朝廷內亂,宗室諸王大戰,甚至都已經拋棄了神洛城,權威已經墜地。

這就好像和當年大成末年的公孫白馬挾持天子,火燒神洛之後一般,大成的權威就已經不存。

此時,這何家朝廷也差不多如此。

如果當真是何家朝廷發來的詔令,那還真不用理會。

但是,如果是靈王發下來的命令,那可就不一樣了!

“是靈王發下敕令,嚴禁天下信奉鳴沙之神,搗毀其祭祀廟宇。以及捉拿火焰之國的奸細諸事……諸位,此等事情,我等該如何做?”

安定之地,連通海外,商旅往來頻繁,數十年間,多有胡商聚居。

並且這些胡商賄賂當地官府,建立了火焰神廟。

此時,靈王敕令傳來,他們該如何選擇才好?

那些胡商可是他們的財富來源,每年都會給他們供奉大批錢財。

“當今天下,何氏內鬥,能夠有資格爭取天下的,除了那位手握重兵,然而數十年一直按兵不動的靈王還有誰?尤其是這次靈王一出手,十萬大軍占據神洛,消滅了鬼潮。更是已經得到天下人心!如今天已厭棄何氏,靈州王氏當興。我等不可逆天而為!”

郡中主薄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功曹等人的讚同,紛紛點頭。

“可是那些胡商該怎麽辦?”

這肖大生也是如此想的,然而還是有些猶豫。

“這些胡商向來恭順……”

“也顧不得了,那些胡商終究是外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再說了,那些胡商雖然每年供奉不少。但是他們家中財貨更多……”

那主薄眼中陰狠一閃而逝。

提到那些胡商家中的財貨,諸人眼中都閃過貪婪之色。

也是啊,那些胡商進奉的再多,又哪裏有他們的家產多?

“那就罷了,終究不是我中土子民,不過隻是一些沐猴而冠的野人而已。”

肖大生終究下了命令,將兵符丟給兵曹,道:“你率領郡兵,圍殺那些胡商,不許放過一個。宋主薄你跟著去看著!”

那主薄聽令,和那兵曹對望一眼。

雙都是心知肚明,這是郡守害怕兵曹一個人把好處都給貪墨了,這才派遣主薄前去監察。

當下二人應諾,齊齊出了郡守府,居然湊到了一起:“師兄,事情成了!”

那主薄微微點頭,笑道:“等下師弟帶兵,還記得一定不要壞了大事。”

“那是自然,這些胡商自己都居住在一處,不和其他百姓混居。到時候,我等隻要把那胡人所居的裏牆一圍,便是甕中捉鱉了。隻是我擔心,那些胡商之中有著高手!”

“這卻不怕,門中已經派出了三位全真道人前來。看那些胡人之中還有什麽高手!”

“太好了,有著三位全真道人,此事絕不會再出差錯。隻要剿滅這些胡教,我玉都山的勢力就能名正言順在此傳道了!”

卻原來,這些人居然都是玉都山的外圍弟子。

關定這兩州,都和利州接壤。

當初玉都山向著靈州擴張時候,遇到阻礙,就向著關定兩州擴張。

雖然一直在朝廷,赤帝的控製打壓之下,卻也發展了許多潛藏勢力。

而此次,就是玉都山的潛藏勢力發動,勸說這郡守對付胡商。

若是那郡守不聽,接下來就有其他手段,連那郡守也都一起對付了!

話不多說,兵曹和那宋主薄領了兵馬,迅速的將胡商居住的裏坊圍住。

這些胡人自己居住在一起,很少和當地百姓往來。

再加上雙方言語不通,信仰不同。互相之間,都頗多猜疑,百姓以為這是胡人鬼祟。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

此時行動,居然沒有一個通風報信的。

一直到被圍困起來,這些胡人方才知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