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依仗著工事,還有居高臨下的優勢,靈州軍隊傷亡很小,不過數十人而已。

這般情形,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每天都在重複。

梁州軍減員估計已經在五千以上,若是再這般下去,怕是整個梁州大軍的士氣都要崩潰了!

其實就算是現在,通過望氣,王真靈也都能夠看出,梁州大軍的士氣降低了五成左右,幾乎已經沒有鬥誌了。

“一支軍隊,士氣跌落到了五成左右,那幾乎就沒有什麽攻擊力了。嘿嘿,傳令下去,今夜給所有參戰將士加餐,每人二兩肉。”

一聲命令傳出去,大營之中立刻傳來喜氣洋洋的歡呼聲。

靈州軍的士氣也有著下降,畢竟一直駐紮在山上,每日也都有著戰死。

雖然士氣下降的不多,總共也就兩成。

但是卻也不得不注意!

而增加夥食,無疑的是一個很好的恢複提振士氣的辦法。

當然了,如果有酒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梁州軍的傷亡已經將近兩成,士氣跌到了一半。

估計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了!

想來今天不是最好一次的進攻,就是明天了。

若是那陳不聞再想用什麽盤外招,也就隻能是這幾天了!

這次我倒要看看,那些練氣士還有什麽本事!

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真靈似笑非笑的向著外麵看了一眼,心中說道:“來了!果然是經不起念叨!”

卻見著山下忽然升起兩天烏金色的雲彩來,迅疾有如奔馬一般的飛上山來,向著大營飛來。

“幼稚!你們以為這種州兵大營,像是那關城一般好對付麽?”

王真靈噗嗤一笑,伸手一指。

插在他大帳之外的王字將旗原本因為沒有風,而軟軟的低垂下來。

此刻卻是忽然之間無風自動,一時間整個整個大營之中的軍煞之氣忽然隨著那旗幟擺動開來。

隨著王真靈的一指,那黑紅色的軍煞之氣,忽然變成了一堵牆,猛然間擋住了兩道烏金光芒。

嗤嗤,兩團烏金雲彩居然穿破了軍氣阻擋,依舊飛過來。

“咦,居然穿破軍氣,倒也有點本事。這已經不是出竅期的手段了。有意思,有意思,這次見到兩個高手了……也難怪上次關城被攻破!”

既然見到這兩團烏金色的雲彩突破阻截,王真靈也不以為意,嘴角邊依舊帶笑。

卻見著一道接著一道的軍氣宛如海浪一般,一道道的撞向了烏金色的雲彩。

終於,連續突破了五層軍氣之後,其中一團雲團崩潰,就見著一聲慘叫,光芒湮滅。無數金色的鐵砂落在了地上!

“咦,這是什麽東西。好像是某本秘籍之中記載的丹砂……”

王真靈見到這麽一幕,心中微微感覺驚訝。

前世卻沒有見過這些東西,隻是在鈞天觀收集到的某本秘本之中有著記載,引起了王真靈的幾分興趣。

不過這個時候,還真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

因為最後一團烏金色的光團突破了所有軍氣的阻截,已經認定了王真靈的大帳所在,正準備俯衝而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持戟大漢從旁邊走出。手中長戟遙遙指向半空!

轟!

金戈鐵馬,殺聲不斷。

彷佛一位大將手持長戟衝殺在千軍萬馬之中,擋著披靡,所遇敵陣無不四分五裂。

“痛快,痛快,殺的痛快!”

那大將持長戟仰天長笑,鮮血已經將他手中的長戟,身上的戰甲盡數都給染成了一片黑紅顏色。

這是那位元神境界的太易宗高手,所見到的最後一幕。

跟著元神崩潰,消融。

元神裹挾的烏金神砂再也堅持不住,從半空灑落。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著一股力量一引,已經將神砂盡數收入大袖之中。

“兩位師弟……”

山下大營之中,那位太易宗的掌門,露出一種痛心疾首之色,大聲呼叫,接著一口氣提不上來,已經暈倒在地。

“沒用的廢……”

那陳不聞眼見太易宗的道人突襲沒有成功,不由得罵了一句。

轉身大袖一揮,已經拂袖而去。

隻剩下幾個年輕道人,扶起微雲道人,呼喝道:“師父,你沒事吧?師父……”

而在山頭大營之上,王真靈是絲毫不知道這麽一幕的,便算是知道這麽一幕,也絲毫不以為意。

散修就是散修,就算是自身修為再是厲害那又如何?

能夠和數萬大軍匯聚的軍氣,還有朝廷法物相比麽?

卻是將興趣剛剛收入囊中的神砂上。

“果然是丹鼎神砂……”

王真靈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

隨手一招,這些細小的烏金沙礫已經從他的袖口飛了出來,化為一道遊龍在身邊旋轉。

輕輕一揮手,神砂飛出,轉眼間已經將大帳之中陳設的案幾打的千瘡百孔,轟然坍塌,變成細細的粉塵。

所謂的丹鼎神砂,可以說是一種法寶,是從丹鼎之中煉出,各有妙用。

據王真靈在鈞天觀所看過的一本秘籍之中記載,這些丹鼎神砂分成三十六種。

不過末法世界,不僅元氣稀薄,就算是各種修行材料也都缺乏的很。

到後來,就隻能煉製七種。

再然後,估計是一種也都煉製不出來了。

這種神砂應該是屬於烏金神砂,以鋒銳著稱。

修煉到全真境界,就能夠將這種神砂煉入法力之內,化為烏金法相,有著不可思議的威力。

而這些道人隻能裹挾神砂,卻不能夠將這些烏金神砂徹底煉入法力之中,也就說明了,這些人頂多也就是半隻腳踏入全真,而多半隻腳,卻依舊在神明境界!

“可惜啊,我走的不是這條路子,這些神砂卻是用不上了,頂多也就不過當成一件法器來用罷了。”

隨手將這些神砂往袖子裏一收,王真靈已經不再關注這些。

目光看向山下,嘴角再次露出一絲笑容:“這一次,那陳不聞無法可想了,估計也就隻好退兵了吧?我要不要銜尾追擊,給陳不聞這廝來個狠的呢?”

原本是黃昏,隨著最後一縷光輝沒入山下,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