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飯局

季瑤忍不住腹誹不是說好的一起吃早飯嗎?這就走了?

衛生間裏放了未拆的毛巾和洗漱用具,不由心裏一暖,看不出來簡坤也有如此細心的時候。

洗完澡往**一躺就找周公下棋去了,在睜眼的時候是被手機的鈴聲給生生吵醒的,季瑤閉著眼,囫圇的喂了一聲。

電話是簡坤打來的,“還在睡覺?”

季瑤嗯了一聲,鼻音很濃,“我好多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簡坤沒來由的心裏一酸,睡覺這樣平常的事,落到她的頭上怎麽就那麽難呢,不由聲音軟了幾分,“起來洗漱吧,我在樓下等你。帶你去吃大餐。”

簡坤一說要吃飯,季瑤這才發覺一天沒吃了,肚子餓的厲害,直接跳了起來,“給我三分鍾,立馬到!”

“不急,慢慢來!”簡坤不忍催她。

簡坤抬起手腕看表,打算給季瑤計時,二分五十秒的時候,季瑤匆忙的推開入戶處的大門,“走吧。我都餓死了!”

半長的卷發隨意披在身後,穿了件棉質的寬T恤,下擺塞進牛仔褲裏,看起來倒別有一番青春滋味。

“不是說吃大餐嗎?也不穿的好看點?”簡坤打量著季瑤開玩笑。

季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再大的餐也沒寫著穿牛仔褲和T恤不能進的。”季瑤伸手拉開後車門直接鑽了進去,又將車窗按了下來,探出頭來催促,“司機師傅,你倒是快點啊。”

說是大餐,還真是大餐,五星級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高玲玲倒是盛裝打扮,一身絲綢的晚禮服,襯托著她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加上她酷酷的短發,可謂是賺足了路人的眼睛。

季瑤這才明白簡坤善意的提醒,原來是怕她自卑啊,可是這點簡坤倒是看錯了,她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玲姐,你今晚可真漂亮。”季瑤大方的誇獎。

高玲玲摸了摸才做的卷發,不由感歎,“我們這些年老色衰的女人,不靠點衣服,不靠點化妝品,哪裏還能有競爭力啊,不像你們年輕女孩,不化妝,穿的簡單,也是元氣滿滿。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簡坤也算是吸取了上午的教訓,晚上叫來了鋒子作陪,有了這活寶在,氣氛自然不會冷場。

季瑤自顧的埋頭對付著盤子裏的食物,她一天沒吃東西了,自然是吃什麽都覺得香。

飯後上甜點的時候,季瑤看著精致的甜點,突然想起從前她也是愛吃甜點的,顧全總是嘲笑她,“吃這麽多甜食也不怕胖嗎?”

季瑤就狠狠的吃的一大口,耀武揚威似的,“反正我有下家了,胖了也不怕。”

顧全就紅著臉不再說話。

“玲姐,你早上說差點死在外頭了,到底咋回事啊?”簡坤好奇的問,因為高玲玲不是個輕易抱怨困難的人,她永遠都是一副鬥誌昂揚,精神滿滿的樣子,像是個時刻準備上戰場的戰士一樣。

“有個才開發的旅遊勝地在中部山區那塊,你們知道嗎?”高玲玲放下手裏的叉子。

鋒子答話最快,“燕子河村那裏嗎?我們年前才去過的,可巧也發生了件邪門的事。”

高玲玲點頭,“我翻看賓館的入住登記時,看到簡坤名字時,問了前台小姑娘才知道你們才離開沒多久,還說你們一起出去時,有三個女孩失蹤了,又報了警,卻依舊無功而返。”

“不對,失蹤了兩個才對。還有一個不坐在這嘛。”鋒子朝著愣愣走神的季瑤努了努嘴。

高玲玲來了興致,將椅子往季瑤那挪了挪,“這麽說季瑤妹子事當事人了?”

說著又掏出手機,開了錄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季瑤,季瑤慢條斯理的擦嘴,來了句讓三人都無語的話,“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鋒子“切”了一聲,轉而又看向了高玲玲。

高玲玲享受著大家的目光,雙手往下虛按,就跟平時開會,底下坐著一群鼓掌鼓掌觀眾似的,“你們去的那是燕子河村的表麵,可知著深山裏頭有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子。”

簡坤答話,“可是村口有個老槐樹的那個?”

高玲玲驚訝的看了一眼簡坤,複又想起他是報過警的。

“你不會膽子大到一個人跑去那暗訪吧?”簡坤雖知道結果大半如此,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聽了簡坤的話,季瑤看向高玲玲的目光變的有些佩服。

高玲玲頗為驕傲的點了點頭,季瑤忍不住問,“那小羽和靜靜呢?”

高玲玲不知道二人的小名,想了會兒才回,“是有個叫靜靜的,她是村子裏的人,從小被送到外頭念書,也跟他的哥哥黑子一起配合騙一些女生過來。還有個叫什麽羽的,被關在村子裏的祠堂裏,被發現時人已經瘋了。”

鋒子的嘴巴張的都能塞下個雞蛋了,寫特麽的是現實版的《盲山》嗎?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高玲玲歎息了一聲,“還有梗恐怖的呢,我們同事在一處懸崖的底下發現了堆積如山的屍體,經法醫鑒定都是年輕的女性屍體。”

鋒子罵了句,“我艸!”

“被抓的人裏有人交代,村子每年有春祭和冬祭,說是要祭祀山神,除了普通的牛養豬外,還得有一名祭女,說是送給山神做老婆的。”高玲的繼續說著。

鋒子接話,“這特麽的一年就得害死兩個女人啊。”

“哎,誰說不是呢!那些被抓來或是騙來的女人,要麽嫁給村裏人,聽話的就少挨著打,遇上不聽話的打殘了腿,也被強留在村子裏。有剛烈的自然是做祭女的首選。”高玲玲說的感慨。

簡坤忍不住抱怨,“這都二十一世紀的新社會了,怎麽還有這樣的陋習。那村子給端了嗎?”

高玲玲喝了口紅酒,“端了,這樣的毒瘤要是不端了,也枉費老娘這番豁出去的付出了。不過說來也得感謝個神秘人,一個寄來證據的神秘好心人。”

季瑤心裏像是被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的厲害。

又想起那一日,她作為祭女被推下送神台時,耳畔呼嘯而過的寒風,以及崖底那森森的白骨堆成的山。

鋒子好奇心大勝,“玲姐,那你一個人去那裏,可吃什麽虧了?”

高玲玲不由聲音高了幾分,“就憑姐的戰力,哪能讓那些人占了便宜去。”

話裏到底透出了後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