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功而返
簡坤是被一陣陣的搖晃給搖醒的，才睜開眼睛就猛的坐了起來，伸手就將搖晃他那人的手給擒住，喝問道：“你想幹什麽？”
瘦削的肩膀，纖細的手腕，以及隨之而來的一聲低呼聲，“坤子哥，是我！”
簡坤連忙鬆了手，“靜靜，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不知是不是起的猛的緣故，簡坤感覺腦袋裏嗡嗡的，不覺伸手揉了揉額頭，靜靜連忙上前，揉著他的太陽穴，女人的手涼涼的，柔軟的指腹讓他的頭暈稍稍好了些。
“坤子哥，好些了沒？”靜靜擔心的問道。
簡坤楞了一下，偏頭躲開了靜靜的手，又問了一遍，“你怎麽找過來的？”
這回語氣裏明顯帶了質疑，靜靜支支吾吾的，簡坤一把抓住靜靜的手腕，靜靜疼的噓氣，抬起頭的瞬間對上簡坤灼灼的眸子。
黑暗裏有淚光一閃而過，靜靜低下頭，借著外頭的雪光，簡坤看見靜靜的肩膀不停的聳動著。
“坤子哥，你們快走吧！你鬥不過他們的！”靜靜哽咽的說道。
簡坤追問道，“你跟這個村子裏的人有什麽關係嗎？季瑤和小羽呢？你們抓她們做什麽？”
靜靜淚眼朦朧的看著簡坤，她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到後來為了自由，更是參與其中。
直到這次遇見了簡坤，她就喜歡看他酷酷的樣子，躲在一邊抽煙的側臉，最關鍵的是他很會照顧人，亮哥和鋒子他們說起話來，有時聊的起勁，難免夾雜些葷段子，她和小羽是女孩子，難免有些尷尬。每次遇到這樣的事，簡坤或是咳嗽一聲，或是出言阻止。
村子裏的男人從來都把女人都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除了忙不完的活，半分地位都沒有。若是有哪點做的不好，動輒非打即罵。何曾把女人當成老婆來疼的？
簡坤伸手扶住靜靜的肩膀，使勁的搖了搖，他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丫頭咋就知道哭呢！
靜靜反應過來後，連忙把簡坤往外推，“坤子哥，你還是聽我的，趕緊走吧！”
簡坤不明白靜靜的反應為什麽那麽大，“你到底在害怕什麽？你放心，這次隨行的有兩位警察。季瑤她們呢？”
靜靜的心裏酸溜溜的，掙開了簡坤的手，“季瑤，季瑤，她有什麽好的，你就非救她不可嗎？”
跟著咬牙切齒解恨似的大喊，“我告訴你她死了，她做了今年的祭女，已經從送神台上被推了下去，做了山神的媳婦。”
“什麽？”簡坤的腦袋轟的就炸開了，一雙手鐵鉗似的抓住了靜靜的肩膀。紅著眼睛低吼著。
靜靜哭著道：“坤子哥，你抓疼我了！你，你快放開我！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門直接被踹開了，村長一馬當先走了進來，身後是拿著木棍的村民。黑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直接衝到靜靜跟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聽的人一陣牙酸，靜靜被打翻在地，趴在地上。連低聲啜泣的聲音都沒了，若不是略微有些起伏的背部，簡坤都以為她被打暈厥了過去。
“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在外麵待的時間長了，也學了外頭女人那些狐媚子的功夫……”黑子指著趴在地上的妹妹，罵罵咧咧的。
要不是簡坤擋在中間，他還要上前去踢上幾腳。
不知是響動太大，還是藥效已過，亮哥和兩個警察也揉著額頭坐了起來，一見這陣仗，都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年長的警察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句，“都幹什麽呢？”
到底是有些官威在的，年長的警察一吼，村長也就揮了揮手，示意跟在身後的村民出了門外。
“都是村子裏的小事，打擾了幾位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村長雖說的是歉意的話，但是目光倨傲，又抬了抬下巴。
黑子見狀，直接上前抓住靜靜的頭發往外拖。靜靜估計被抓疼了，雙手抓住黑子的手，長發散亂的遮住了臉，雙腿在地上亂蹬，卻沒有哭出聲音。
簡坤最瞧不上欺負女人的男人，就要衝上去理論，卻被年長警察擋住了去路，年長警察就跟沒見著似的，“既然是家事，我們也不好插手。有什麽事你們回家慢慢教育就是，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麵，似乎不大合適吧！”
村長也打著哈哈，“您說的是！”說著就帶人離開了。
“你自己不救，為什麽還不讓我救？”簡坤也管不了許多，直接沉著臉問年長的警官。
年長的警官看了看簡坤，亮哥在一旁賠不是，年長警察接過煙，放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才開口說道：“年輕人，英雄救美的事，哪個男人不願意做。但是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大城市的規矩我是不懂，但是我在這做了幾十年警察，懂的自然比你們多點。”
“那是！那是！”亮哥點頭附和。
簡坤冷哼一聲，雙手環在胸前，偏頭看向另一方向。
年長警察又繼續說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又沒出什麽人命關天的大事，咱們雖然是警察，但也管不了那麽寬。人家小夫妻的拌個嘴，打個架。也是常事。”
但是一想到大老爺們打女人，簡坤還是覺得這特麽的還算個什麽男人。
經過這一鬧騰，眾人也就沒了睡意，索性就在一起吹牛聊天。
天一亮，年長的警察就帶著簡坤他們幾個挨家挨戶轉了轉，原本想問出點東西的，但是村子都走遍了，看到的都是男人。
年長的警察也知道是托詞，忍不住問了問，所有人就跟統一好口徑似的，“婦道人家這麽早不得給家裏準備早飯啊！哪有時間在外麵瞎晃蕩。”
村子不大，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問話已經結束，年長的警察朝著簡坤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盡力了。
村長客氣的送了他們到村口，“兩位警官，該看的也看了，該問的也問了。我們胡家村那是十裏八村最守規矩的，這麽多年可從沒給政府添過麻煩。”
說著還指了指掛在不遠處樹上的一塊藍色鐵牌子，上麵寫著示範村之類的詞。
簡坤負氣似的率先走了。這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什麽沒探查到，就這麽回了？
那季瑤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麽死了嗎？還有小羽呢？她又怎麽樣了？
簡坤再回頭的時候，隻看到山穀裏飄出的幾縷炊煙，嫋嫋羅羅的消失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