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作
“冬祭又是什麽？”季瑤又問。
村長的身體明顯一抖，歎了口氣道，“這就是第三種情況！冬祭，是村子裏的一種祭祀！老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每年的臘月二十四，村子裏都會舉行冬祭，祭祀山裏的山神！”
季瑤皺眉，不敢置信的問道，“難道挑選出來的祭女是為了供給山神的？”
她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原本祭女是要從村子裏出的，但是到底都是自己家的骨肉，所以如果遇到合適的外來女孩，也會用她們代替！”村長繼續說道。
季瑤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這些祭女的下場？”
以前讀課文的時候，有一篇西門豹祭河神的文章。那時她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還偷偷的掉眼淚。心裏還琢磨著為什麽都要挑漂亮的女人送給河神。長的漂亮也有錯嗎？顧全還在一旁嘲笑她，說要是她生在古代，一準就被送去祭河神了。季瑤一邊惱怒，一邊心裏卻有美滋滋的。
村長又長歎了一口氣，“作孽啊！”
季瑤想起之前靜靜說的話，“那麽這次的人選，是我還是小羽？”
村長撇了撇嘴，“以你的本事，會束手就擒嗎？”
“算你還有點眼光。”季瑤輕笑，敢情這村長還有點自知之明。
季瑤又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我問的是真名？”
村長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又神色嚴肅的說道，“貧道清一。女施主，有禮了！”
季瑤睜大可以眼睛，指著村長問道，“就你這樣的？還能做道士？”
想起他做的那些齷齪事，季瑤都忍不住抓他去浸豬籠。真要是個道士，那也是《神雕俠侶》裏的那個尹道長！
村長僵著脖子，歪著頭道，“我從小在道觀裏長大，自然是道士。再者說道士也是人，也是男人，有些七情六欲那也是人之常情……”
清一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像是要將埋在心裏三年的話，一次給倒出來似的，祠堂裏常年住著他一個人，對於他來說，這三年可把他憋壞了。
如今好不容易來個有意思的漂亮姑娘，自然一說話就止不住了。
過了許久才醒悟過來，問道，“咦？你怎麽還不帶著你的朋友逃命啊？”
當她傻嗎？如今大雪封山，她一個人出去都夠嗆，帶著小羽這樣嬌滴滴的城裏姑娘，那就更沒希望了。再說了，要是在大山裏迷了路，碰到野狼什麽的，還不如在這裏博個生機呢！
季瑤上前將清一的繩子解開，“你就沒想過要離開這裏？”
清一揉了揉手腕，嘟囔著，“你還別說，在這裏還不錯，吃喝不愁，空氣還好，所有人對我都恭恭敬敬的……”
季瑤定定的看著清一的麵部，看的他心裏直發毛，季瑤搖著頭，不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清一忍了忍，終究沒忍住，“你看出什麽來了？是不是？”
她第一次來就發現他的不對勁之處，這讓清一不覺就高看了季瑤，這會哪裏還忍得住，在季瑤邊上急的團團轉。
“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覺少了？身上也越來越不利索了？還有莫名的會覺得全身無力……”季瑤說的幾點那要是個上了年紀的人都有的毛病。
但是清一卻信了。忙不迭的點頭附和，“你的意思是？”
季瑤故作高深，“這具身體的壽數已快要到了盡頭。你若不早做打算，隻怕這回就得真的魂歸地府，早入輪回了！”
他，還是一朵花的年紀呢！哪裏就能這樣死了，一把拉住季瑤的胳膊央求道，“高人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救你？為什麽要救你啊？就憑你做過的事，就該下地獄，入油鍋！”季瑤不理睬他。
這可把清一急壞了，“我倒有個主意，隻要你能救我，我就把你和你朋友給救出去。咱們合作共贏，怎麽樣？”
清一睜著耷拉著眼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季瑤。季瑤被他這賣萌的樣子給惡心到了，“那其他人？”
清一頓時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你當我救世主嗎？無所不能啊。我跟你說，我這能救你和你朋友那已經是難上難的事了，救不救的出去還得看天時地利呢。你倒好，居然還想救其他人？你當你蜘蛛俠啊？”
季瑤一想，清一的話也在理，這個村子能存在這麽長時間，一切自然都不會那麽簡單，她自己有多少斤兩，她還是清楚的。
季瑤朝著清一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清一喜滋滋的伸手去握，季瑤卻將手抽了回去，“要是你搞耍什麽花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受的。”
清一很是不滿，“我可是拿著一片冰心在玉壺的誠意，你居然還懷疑人家，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季瑤忍著想要吐的衝動，連忙製止清一再說下去。
清一撩了撩頭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頭發，又自以為很帥的擺了個pose。
季瑤覺著這貨真是一朵奇葩，而且是奇葩中的王者。
季瑤回去的時候，小羽抱著那跟椅子腿，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門口的方向。見是季瑤進來了，連忙抱住了季瑤，聲音因為害怕有些顫抖，“他沒把你怎麽樣吧？你有沒有事？”
季瑤笑道，“一個遭老頭罷了，還能幹什麽？”
小羽這才紅了臉，她知道季瑤話裏的意思。都是女人，知道女人麵子薄，也就不再問。
“季瑤姐，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小羽低聲的問道。語氣裏盡是失落，顯然她心裏也知道希望渺茫，不過隻是問出來求個安慰罷了。
似乎困境裏別人的任何一句帶著肯定的話，都有著無窮大的正能量，足以支撐著她堅持到最後。哪怕結局依舊淒慘！
季瑤點頭，“會的！我們會出去的！這裏所有的人都會出去的！”
靜悄悄的夜裏，偶爾有狼聲犬吠傳來，外頭的雪光照進屋子裏。季瑤偏頭看著老式的窗戶，一格一格的像是一個個“田”字。
夢裏那雙眼睛又出現了，神情焦急，似乎在對著她喊，快走！快走！